于文秀喝得也不少。原先于文秀是滴酒不沾的,后来结婚好多年没有孩子,心里也是烦,就开始喝点酒浇愁。酒量不大,喝到头脑晕乎就行。
今天正式敲定大剧院工程,于文秀心中高兴,这里边也有她的一份努力啊,就随大家喝了几杯。散席之后,于文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也想到里面小套间里躺一会儿,可沈豪强敲门进来了,后边还跟进来了施大宽和郭大壮。
于文秀只好陪着,给每人倒了一杯水。她招呼:“董事长,施队郭队。”
施大宽和郭大壮喝得也不少,坐到办公桌旁边的沙发上,就东倒西歪了。
沈豪强没过量,他说:“于经理,施队和郭队非拉着我过来,跟你商量一下开工的事,他们着急要工作干,我也没办法,就陪他们一块过来了。打扰你了。”
“正常工作,打扰我什么呀?”于文秀说:“董事长,你是想开个小型会议,定一下开工的事吧,你坐办公桌前,请你指示。”
于文秀也坐旁边沙发上了。
“指示谈不上,咱几个商量一下开工的事。”沈豪强说:“既然活下来了,咱就不能耽搁了,备好料开工建设。”
“嗯。”于文秀说:“我把图纸给发下去,叫各施工队熟悉图纸,剪彩奠基以后咱立马开工建设。我该准备的工作都准备好。”
“好的。”沈豪强说:“剪彩仪式还得跟大剧院谭老板那方商量协调,暂时定不下来。不过咱工作得准备好,开工以后,立马投入建设。不能耽误。施队郭队,叫着闹着要来,怎么睡着了?醒醒,听着没?”
施队和郭队都哼哼,意思是听着呢。
沈豪强继续对于文秀说:“文秀,你主管工程技术,施队和郭队负责具体建筑,还是你们配合,我和佳琪给你们准备足料,咱什么都不耽误,争取保质保量按工期完成。工程做的要漂亮,咱等着拿建筑费呢,工人们生活啊,盖房啊,娶媳妇啊,也都等着开工资呢。对吧。”
“董事长,我懂。”于文秀表示,说:“我保证认真工作,和施队郭队配合好,准时完成任务。”
沈豪强又转向施队和郭队,说:“施队郭队,于经理表态了,你们也表个态吧,主要还得靠你们呢。”
施大宽和郭大壮虽喝得有点多,可心里一点也不糊涂,他们就盼着开工干活了,施大宽说:“董事长,于技术员给我们讲好图纸,怎么干着,我们就干,没什么含糊的,这点你就放心吧。”
郭大壮也说:“于技术员给我们讲透了,我们脑子里有了图,我们保证按期干完活,不出差错。”
沈豪强说:“瞧你们俩这熊样,还听进话去了吗,别老叫于技术员费心啊。没文化就是不行,接受能力差,什么也不懂。以后要招有文化的建筑工了。你们该退了。”
一听这话,施大宽和郭大壮立刻从沙发上坐直了,一本正经地表示:“坚决服从董事长,听于技术员的,努力干好工作。不认怂不服输,做成一流工程。”
“好了,好了。于技术员把图纸给你们,拿回去先熟悉熟悉,开工以后,你们两个队不能耽误事。”沈豪强非常强调这一点。
施大宽和郭大壮看着于文秀直咧嘴。于文秀说:“我会帮你们的。”
“谢谢于技术员。”
“什么于技术员啊?已经升成总经理了,以后记住要改称呼。”沈豪强说:“我们已不是过去那小建筑队了,已经发展成大公司了,做事要有大公司的样子了。以后进办公楼来开会,弄套西服,给公司提提气啊!注意公司形象。”
施大宽和郭大壮挨了训,心里挺服气,觉得是该挺起腰板来了,给公司长长脸,不能再是那小农民工形象了。
施大宽和郭大壮走后,于文秀又对沈豪强说:“董事长,剪彩的事,还得尽快跟剧院谭老板协商,咱们公司准备基本就绪,开工剪彩的事就不要耽搁了。你看施队和郭队都等着开工干活呢。”
“是啊。”沈豪强说:“农民工都是从农村招来的临时工,公司没活就回去了,或者另找活去了,不好带。我和佳琪说说,尽快和谭老板商量定下开工剪彩的事,争取早日干上活。”
“对。”于文秀说:“董事长,宜早不宜迟,农民工我是了解的,散了就不好整了,我们都抓紧工作吧。我这几天下到工程队里,给他们讲解一下工程图纸的事,叫他们尽快熟悉工程建设。”
“好。”沈豪强说:“我和佳琪尽快找剧院谭老板,商定剪彩开工的事。文秀,你注意休息。”
“谢谢董事长关怀。”
“跟我还客气上了?”
“你是老板,我是打工的,指着你吃饭哩?敢不客气嘛?”
“哈哈,虚伪。”沈豪强笑。
于文秀说:“喝得也有点多,想休息一下了。”
沈豪强起身告辞,他们走了。
于文秀真有些累了,就到了内套间躺下歇一会儿。
下午嫂子贺春花打来电话,说她娘家娘病的不轻,想上城里医院来看看,问问于文秀能不能给安排个医院。于文秀说,愿意来当然能安排了。
过了一会儿,贺春花又打过来电话,说暂且不来了,要在娘家多住一段时间,要她照顾好大葵和于朵朵。
于文秀不明白嫂子贺春花是怎么回事。也不便多问。
贺春花回老家以后在婆家呆了两天,就上娘家去了。这趟回老家主要是给娘家娘看病的。
贺春花娘家是贺家庄的,离婆家于家庄三里五里的,走动起来很方便。
贺春花娘家一大家子人呢。贺春花的父亲叫贺丙琨,是个老实本份的农民,母亲叫严文娟,也很厚道,有哮喘病,兄弟叫贺志高,兄弟媳妇叫栾红英,还有个小侄叫贺金斗,才四五岁,都叫他贺斗,有奶奶严文娟带着。
兄弟和兄弟媳妇在家干农活,收入一般,把儿子贺金斗扔给奶奶看管。贺春花的母亲带孙子,还得做饭,又有哮喘病,很累。近来哮喘病厉害,贺春花才回娘家来看母亲。
贺春花因为知道娘家的情况,没把自己的儿子于满囤带过来,一是怕母亲累,二是兄弟媳妇是个很挑剔的人,老爱找茬说事,主要以说她老公没能耐为理由,在家闹,婆婆就是贺春花的母亲很怕她闹事。
贺春花也不敢惹怒兄弟媳妇栾红英,兄弟一家和父母在一起住,没分家。兄弟媳妇又不太讲理,日子也过的不怎么强,怎么说呢?要和栾红英吵闹,这家还混吗,所以都容让着栾红英。
贺春花回娘家来,除了给父母买东西外,还要给兄弟一家买,给兄弟媳妇栾红英买的最多,有巴结栾红英的意思,目的也是为了全家安稳一点吧。
兄弟媳妇栾红英没敢和大姑姐撕破脸过,一方面贺春花也是硬茬子,那张嘴不饶人,另一方面每次贺春花来总给她买好多东西,所以和大姑姐关系还算不错。贺春花来了,栾红英干活就主动一些,里里外外就勤快。
贺春花娘家一大家子人都住一块,兄弟媳妇一家子住东边屋,父母住西边屋,贺春花来了就跟父母住一块。小贺斗白天在奶奶这边,晚上在父母那边。不吵架还算和睦吧。
这次母亲严文娟哮喘病厉害,贺春花才从城里赶回来,目的是给母亲看病,因为贺春花带钱来了,不用花家里的钱,兄弟媳妇栾红英,也没什么意见,主动配合大姑姐。表现还算不错。
贺春花回来的第二天,就把母亲弄到了镇医院,老哮喘病,又不是头疼脑热的,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就看好的,住了半个月,有所好转就出院回家了。拿回来不少中药吃。
贺春花暂时回不去了,要给母亲熬中药吃,伺候母亲。正是忙季节,兄弟和兄弟媳妇和父亲,还得下地干农活呢。贺春花就在家伺候母亲带小侄贺斗,做饭。有闲时候也去地里干农活。弟媳妇栾红英很喜欢,大姑姐来了,给她减轻了不少负担,因此她也想大姑姐多住一段时间。
那边城里就苦了于文秀了,于文秀一边在公司工作,一边一早一晚的还得照顾哥哥于大葵和侄女于朵朵。
于大葵最近和包红头巾的菜市场清洁工白秀菊打的火热,白秀菊给了于大葵不少的照顾,像买饭呢,洗衣啊,买卖忙了,还帮着卖菜。当然于大葵不但是给白秀菊烂菜叶的事了,也给白秀菊一定的报酬。
于文秀脑袋疼,这事不敢给嫂子贺春花说,但又劝不了哥哥于大葵,很是作难。弄得于文秀一头污水。
公司又要开工剪彩了,于文秀还是主要角色,具体负责大剧院建设技术工作,忙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