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噹噹噹!”
数十根绳索已经抛过来勾住了海王号的船舷。资深海盗们感到一阵羞愧,这些工作本该是他们来干的,却被这些商人抢先干了,他们太失职了!
羞愧交加的海盗们站直了身子,也顾不得绳子是谁的了,他们必须站出来,维护作为一个精英海盗的尊严!他们必须抢到对面的商船上,去烧杀抢掠,去杀人!去抢劫!去放火!去干一个海盗应该干的事!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称得上是一个称职的海盗!
李玉和会给海盗们这个机会吗?答案是否定的!他怎么可能会放海盗们到他的船上来厮杀呢?不说海盗们万一失手砍坏了他的船,就算海盗们知道维护私人财产,砍杀的时候小心翼翼,不碰伤船舷、甲板、桅杆等设施,可这帮家伙在玉和号上被砍死砍伤总是无法避免的,海盗们流的血难免污染了玉和号整洁的甲板。
你总不能奢望着,对着海盗们喊上一声,就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个的跳海自杀吧?
由于李玉和此人的洁癖和自私,海王号上海盗们最后的,为了维护自己作为一名优秀海盗的尊严的行动,也被李玉和给无情的粉碎了。一直到这场战斗结束,也没有一个海盗能成功登上玉和号。
就在海盗们正在抓住钩索、准备跳过船舷,抢到对方商船上去,进行他们的杀人抢劫行动的时候,顺着钩索那头,无数的华夏商会兵将们已经一跃落到了海王号甲板上,接舷战瞬间开始!
玉和号上跳帮过来的特战队员们,迅速组成一个个五人小分队。中间一人手持弩箭,其余四人分站四方,两人持刀盾,两人持长矛,外围四人负责主攻。内圈持弩之人负责支援,发现哪边敌人强悍,马上以弩箭助攻。但有敌人被杀死,就被迅速移至圈内,由持弩之人用随身匕首削去左耳,以便战后记功。
一个小组五人配合默契,进攻犀利,防守严密,攻击简洁高效,杀伤力惊人,这是李玉和根据董宇的提示,重新整合训练过后,研究出的新战法,这次战斗正好拿出来检验检验效果。
海盗们哪儿见过这种战法?平日抢劫杀人的时候,全都是凭借个人武勇,抡刀冲上去,给敌人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多过瘾!今天遇到的这帮兵不像兵、商不像商的家伙,打起来咋这么别扭呢?
由不得海盗们不别扭,冲过来一个海盗,攻击这个小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像是同时攻击四个人似的,同时还得防备着有人暗放冷箭,这谁受得了这个啊?这些海盗们也就是行事狠辣点,平时缺德事儿干得多点儿,真正身上有功夫的倒真没几个,可是,即便是那为数不多的练过真功夫的海盗,在这种类似军队作战的战斗中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陈祖义的大副就是那些身上有武艺的海盗中的佼佼者。玉和号上的特战队跳过来进行接舷战的时候,整个海王号上的海盗彻底陷入了混乱,三个一群、两个一伙,海盗们自行结合,形成一个个小型的临时战斗团体。更多的海盗陷入各自为战的状态。
最大的一群海盗团体,就是以陈祖义为核心的一个战斗小组,或者说是一个临时组合起来的、充满竭斯底里情绪的暴力团体。这个团体大概有二十人左右,聚集在甲板正中间的位置,向所有接近他们的非海王号成员施暴。
大副仗着一身不俗的武艺,根本就没把这些攻过来的特战队员放在眼里。他在海王号上已经干了十年了,从一个初出茅庐,想要凭借一身武艺闯出一片天地的豪气青年,到现在沉稳老辣、杀人如麻的海王号大副。期间经过的接舷战、白刃战,多的他都数不过来。只有这几年,随着陈祖义的权威日盛,海王号出海做“生意”的次数这才减少。
想不到几年之后的今天,还会再次遇上这种接舷战!大副的心在狂跳、血在沸腾,拿刀的手却仍旧沉稳如山,他已经进入临战时的兴奋状态了。
第一个攻过来的特战小队可不认识什么大副不大副的,当头的刀盾手抡刀向着大副当头就是一刀。大副抬手中刀一架,身子向旁边一个滑步,左手一引,右手刀迅速的一抹,刀尖冲着刀盾手的哽嗓咽喉就抹过去了,刀盾手此时双手刀盾分开,中间空门大开,眼看就要躲不过去这一下了,连大副自己都认为这一刀必中无疑,他已经在拿眼瞄着旁边的另一个刀盾手了。
异变却在此时发生,耳中就听得“叮!”的一声脆响,必中的一刀在刀盾手喉咙前三寸处被一只尖利的矛尖所阻!矛,是长兵器,能把矛尖扎得这么准的,除了走了狗屎运之外,就是此人本身的武艺颇为不俗了,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商兵水勇也有这般身手!
大幅这一下算是在这长矛手的手上吃了一点小亏,对方的长矛扎过来的时候,正撞在他的刀尖上,导致他使劲使歪了方向,手臂现在还有点发涨。对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大副当然要忍不住多看两眼,这不能算他走神,在战场上多留意敌人难道错了吗?
当然没错,可大副的对手却是五个人!就在他看那长矛手,而那长矛手也对他行注目礼,似英雄相惜一般。忽然,眼前一点寒光当胸而来,如电光火石一般,速度超快!
大副到底是功底深厚,关键时刻,错步闪身,急扭腰一躲,躲过了穿胸而亡的厄运,一支尺长弩箭正中左臂!
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的老牌海盗,又岂会在乎这一枚小小的弩箭?虽然这只弩箭劲力十足,一下子穿透了大副的左上臂。可在大副看来,也就和被大花蚊子咬了一口也没啥区别。左臂行动不便,持刀的右臂还是不受影响的。
挥舞手中刀挡开了急刺而来的一支灰色的矛尖,又顺手架开了从左右两边砍过来得两把刀,抬脚在左边刀盾手的盾牌上踹了一脚,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一秒钟内完成的!
大副心里一阵傲然,当初老子和闍婆人火拼的时候,身重五刀仍有余力斩杀了对方的大头领!现在这点小伤算什么?等过一会儿就送你们这几个猪头去见妈祖娘娘!
心里发着狠,手上却不闲着,和特战小队的五个人有攻有守的缠斗在了一起。交手几个回合之后,又是一点寒光射来,这次大副有了准备,两腿一曲,身子一矮,躲过了这次要命的偷袭。心里大恨之下,弹腿就要跳起,想要从空中跃入这几人中间,去干掉那个屡次偷袭的弓弩手。这混蛋害得自己身上受伤,不干掉他,实在是心里有气!
腿刚一站直,脑袋猛地晕了一下,眼前一阵迷糊,腿也发了一下软,好悬一跤跌倒。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腹部一疼,大副瞬间又剧痛刺激的清醒过来,低头一看,一根矛杆深深地扎如腹中。“啊!”他发出一声大叫。
又有一支颜色发乌的矛尖刺了过来,这次他可再也躲不过去了,直到锋利的矛尖扎进胸膛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刚才一直感觉到的不对劲:这些家伙的矛尖为什么是灰黑色的?再一想到自己刚才那一下莫名奇妙的头晕,原来这帮卑鄙的家伙在兵刃上抹了药!
带着满腔的愤恨和不甘,勇猛无畏的海神号大副,圆睁着双眼,浑身血流如注的倒在了甲板上。而他的对手,并没有为自己刚刚干掉了一个如此勇猛的战将,而有丝毫的喜色,只是一如既往的上前割掉大副的左边耳朵,然后寻找下一个对手,去迎接下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