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野攥着阴阳镜，自己个儿在哪儿傻乐。
又赚了一门儿大神通。
柳二看着自己棍下，已经没了生息的散人，又看着这个满嘴的“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和尚，也有点儿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阿弥陀佛！”
周小野双手合十，宝相庄严道：“小僧，既不想看到柳施主杀死散人施主，又不想看到散人施主杀死柳施主。”
“唉，也只好小僧破了这杀生大戒，自己双手沾满鲜血，才能相助两位施主免遭罪孽了。”
柳二：？？？
这理儿，还有这么讲的？
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施主不必安慰小僧。”周小野沐浴着太阳光辉，浑身上下散发着神棍，呸，神明的正直之气：“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柳施主和散人施主，小僧无悔！”
柳二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我TM信了你的邪！
说瞎话的时候，能把脸上放肆的笑，给收一收吗？
“你看上去还算顺眼。”柳二道：“但，我还是得杀了你，或者被你杀死。”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股子古龙风，周小野细细品了下，难不成，这猴儿也是从21世纪穿越来的兄弟？
“施主若是杀小僧，便同小僧现在一样，双手沾满鲜血，惹来天道业障。”周小野道：“为了不让施主陷入这般境地，小僧自然要拼死反抗，如此一来，便会同之前一样，陷入焦灼之中。”
“可我等，是为了除掉牛首山上的大妖而来，若是在此耽搁了时间，恐秣陵城内还不知有多少人遭难，为了秣陵百姓，为了天下苍生。”
“小僧恳请柳施主，暂且放下一时恩怨，待牛首山之事了解之后，再行清算。”
他现在发现，这只六耳猕猴能够引动自己体内金色小猴儿的变化，薅羊毛的好工具人！
可不舍得现在就把这只猴儿给打死了。
怎么得，也得等自己把小金猴儿给薅秃噜皮了再说！
柳二大摇起头：“不行，看到我真身的人都要死！”
“施主你着相了。”周小野道：“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生灵相貌，不过一身皮囊，是人，是猴，皆为天地生养之生灵，没有什么不同。”
“施主何必对自己的真身这般在意呢？”
柳二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点点头，又猛地摇头，坚定道：“不成，师尊说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真身，见到过我真身的人，都得死！”
这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啊，周小野心里暗道，为了给西游路安排个备胎，洪荒的这些大能们，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那，这样，小僧答应你，不将你真身之事说出去便是！”
周小野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一言既出……”
“真的？”柳二眼睛一亮，笑道：“那好！”
周小野：？？？
这就答应了？
他被佛祖开过光的，劝人向善，渡有缘人的三寸不烂之舌，都没来有发力；准备好的十几套后备方案还没有来得及实施，怎么就，就……挺突然的。
现在洪荒的民风，都这么淳朴的吗？
你确定，不再挣扎一下？
那，你和散人是怎么打起来的？
柳二长舒一口气，身上的绒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六只耳朵微微一摆，就重新化作太守府上，那个背着铁棒青衣瘦小的汉子。
相当自来熟的把胳膊搭在周小野的肩膀上，气喘吁吁道：“哎，兄弟，幸亏你答应不说出去，再打下去，非把我累死不可。”
周小野的火眼金睛里，柳二的气息比先前下降了一大截，原来刚才都是装的。
散人毕竟是云霄古洞出来的人仙，又配有阴阳镜，柳二纵然比他强了一些，但同为人仙，也强得有限，两人缠斗了那么久，不可能半点消耗都没有。
这猴子，虽然看起来莽撞好斗，却并非没有脑子。
这一点，和自家的某只猴憨憨，形成了鲜明对比。
“兄弟你不知道，先前，我也不想跟散人打，只要他答应不说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柳二牙疼道：“在这种地方，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可那家伙发现我真身之后，非说我TM的是在秣陵作怪的那只妖精，要把我交到官府去！”
“你说气人不气人？”
周小野：……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吧？
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散人那张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的脸，可以说是相当有画面感了。
不过，你这么不把自己老师的话放在心上，就不怕他哭晕在厕所吗？
“柳二施主，可知道，我们现处于什么地方？”周小野没接柳二的话茬，问道。
他记得西游记里，如来佛祖对六耳猕猴的评价。
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
连孙悟空修习的法术，全都偷听了去，说的牛掰的不行，比谛听还TM的谛听。
漆黑的大殿里，某只呼呼大睡的神兽，莫名打了个喷嚏。
柳二摇摇头道：“我只是听出，这里有些古怪，似乎是某种空间上的神通。”
如来佛祖的话，不靠谱啊……
什么，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还斗。
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
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
也没见花果山上，那两只老猴子，有哈子厉害的。
“如果小僧猜测不错。”周小野道：“这应当是，我佛门当中的一门大神通——如是观。”
“扭曲了六合，调转四方，才形成了此地如此奇怪的地像。”
“小僧已有破解之法，不过还需靠柳二施主，待施主修养片刻，你我便去破了这神通。”
虽然，靠他自己也能打破空间节点。
可蛮力这种东西，当然还是找专业的猴儿比较靠谱。
如果能刺激小金猴跳出来再薅一波羊毛，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
柳二修养过后，周小野，便领着柳二，往空间节点的方向过去。
顺着那条直线不过三两步，就进入了另一处空间。
只见此处，大柳树下，一对狗男，呸，一对狗女女，衣衫褴褛，轻纱薄衫，没羞没燥的滚在一起。
那画面……吸溜！
辣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