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九的面相,我脑海里快速回忆师傅教我的知识。
此人额头平整,命宫之外像是被某种东西遮住了,以至于肉眼无法洞悉。他一侧的脸颊有一道伤疤,面部的肌肤也是十分粗糙。
十二宫的各个位置,也没有正确的命数与之对应。
“这脸...比麻布还糙,像是...破了面相...”我心里嘀咕道,有些拿捏不准了。
胡九的脸应该受过伤,导致原本的相改变了。在相学中,这种情况称之为破相。
“怎么?小子?你就这点本事?看了半天连些套话都不会说么?”胡九讥讽道,轻蔑的表情仿佛已经笃定我看不出他的面相。
“大叔,我猜你以前应该有过脸着地的经历吧...”我淡淡的回应道。
一旁的雨秋瞪大眼睛,直呼神奇。
“这也能猜到!?”
“啊?什么?这胡九不会真的脸着地过吧?”猴子问道。
几年前,胡九在倒斗时不慎摔倒,碰到了机关,面容尽毁。后来去了国外,请来了最好的整形医生,这才将脸恢复成现在这样子。
脸上的伤,也都是后来弄的。
雨秋一番解释,猴子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能感受到毁容的痛苦。
“哼,的确如此,但...仅此而已吗?想来,欧阳家以相术立家,在江湖中有些地位,今日一见,还真有点名不副实啊!”
胡九插着手,摇摇头。
“我记得师傅说过,面相只是相术的基本功,人人都可学,但他老人家在这江湖中的立足之本,可不是面相这种小把戏...”我回怼道。
“哦?愿闻其详!”
相术一共分为三个等级,最基础的就是相面,依靠人的面部、手纹等身体特征来推算一个人的命数。
比相面高一个等级的手段是:相灵!这种手段就不再依靠人的身体了,而是考察这个人的'灵'。
古语曾说:“万物有灵,灵不相同,然能观灵者,万千无一”
师傅他老人家看了一辈子相,境界也才相灵的初级最初级阶段,而且相灵对自身损耗极其大,若非必需,相师是绝对不会施展的。
我找来一把剪刀,用刀尖戳破手指,在胡九额头上画了一个符咒。
这是师傅教我的唤灵符,能够短暂激发一个人的灵识,当然,代价就是会消耗精血。
随后,我用戳破的手指顶着他的脑袋,嘴里念着口诀。
“天地灵相,为我所用!”
啊!!!!!
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画面,手指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把指尖的血瞬间吸食干净。
一瞬间的画面,记载了这个男人过去几年所发生的一切。若是我能再坚持一秒,就能再多洞悉几年。
“刚才...太奇怪了!太奇怪了。那一瞬间,感觉脑子都要崩出来了,我的意识在那一瞬间消失,随后又恢复...”胡九惊叹的说道。
“大叔今天穿的是红色裤衩,因为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去年在北京古玩市场被坑,亏了两百五十万。你是摸金校尉,你父亲却是北京市总警监(最高警衔)。到现在还打光棍...”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挚友,每个月都会买两瓶酒,开车去墓园看望他。
“除了盗墓喝酒,你还喜欢看岛国动作片,最喜欢的女明星是...”
“咳咳!!好了好了!你赢了!欧阳家的相术,果然厉害,今日一见,不枉此生啊!”胡九招手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王雨秋和猴子在一旁捂嘴大笑,弄的胡九十分尴尬,正好杀杀他之前的傲气。
“怎么样?摸金校尉?”我说道。
“咳咳,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胡某的朋友在北京城,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胡九说道。
我笑了笑,随后脸色苍白,晕厥过去。仅仅是窥探了一瞬,我已经虚脱贫血了。
再次醒来,我躺在胡九的房间里,雨秋端来一碗鸡汤,说是让我好好补补。
“哎哟,大帅哥,你醒了!你也太拼了吧!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几天?五天!五天呐!”
“五天!?我靠,那我怎么还在这,你们没送我去医院?”
都是胡九大叔,把了一下脉,就说我并无大碍,睡几天,补一补就行了。
心还真特么大啊!
“我没事了,脑子有点乱...”
“欧阳帅,你能教教我相术么!太厉害了!”雨秋兴奋的问道。
“还有,你只说了相术的两个境界,最高的那个境界是什么?”猴子也好奇的问。
第三个境界是相鬼,如今世上,估计没有一个人能够达到。
相鬼,顾名思义,就是给死人看相的。
据说,古时候的大能依靠相鬼之术,能够了解死者生前所有事情,多用来寻墓,破案...
从古至今,达到了相鬼境界的只有四人:鬼谷子、袁天罡、姑布子卿以及汉朝顶级女相师,许负。
“相鬼...听着好渗人....”雨秋摇摇头,浑身打了个颤。
“对了,你师父呢?”
“哦,他去处理唐家的事了”
说起唐家,印象中的唐门是在在成渝地区的唐家堡附近,怎么会出现在北京?
之后,雨秋给我们讲述了唐门以及她和她师傅事。
北京的唐门实际上是从唐家堡分出来的,都是因为当年唐老家主没能尽责,保护好那一代唐门人的骄傲。
胡九经常去看望的那个朋友,叫王大川,王雨秋的父亲,去了云南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只留下几个月大的雨秋。
胡九那时被他那警察父亲管得严,没能去成。之后便一直照顾着好友的女儿,让她拜自己为师。
王雨秋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声音逐渐哽咽。她伸出无名指,将耳边的头发撩到耳后,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地板上。
“这些年,我和师傅一直在找那个神秘组织,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难怪你们在审讯室逼问我陨棺的事,你们之前没去问过唐老家主?”我问道。
“我们当然去了,而且去了不止一次,但唐家主十分不愿回忆往事,几次把我们打发走,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平时活泼开朗的雨秋,此时已经委屈的像个小孩,竭力擦干泪水,央求我告诉他陨棺的秘密。
正巧这时,胡九也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