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失踪,护士也着了急,匆匆跑到病房来查看询问,结果和叶飞燕询问的结果没有两样。年青漂亮的女护士吓得脸白,如果病人出了事,她是有责任的,她匆忙跑出去寻找。
老人不会想不开干傻事吧!叶飞燕的心“砰砰”疾跳,她想起了电视剧里绝望的病人,大都走上楼顶,站在楼顶的边缘,进行着希望和绝望的残忍厮杀……。她冲向楼梯,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医院大楼的楼顶。她跑到六楼,一扇铁艺门堵死了通向楼顶的通道。她抓着铁艺门用力摇撼了几下,铁艺门锁着,根本摇不开。
叶飞燕累得“呼呼”大喘,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她蹲下身大喘了一会儿,心跳稍稍平静了点儿,急忙向楼下跑。
跑回病房,仍不见柯母的影子,叶飞燕犯了难,去哪找啊?告诉柯伟延他会担心死,又不知道她家住哪,也不知道她和什么人来往,老人又没有手机,她有迫不得已的事,都是借病友的手机给儿子打电话。
护士跑遍了每个病房,也没有找到柯母,急得护士直跺脚。
大楼里没有,护士和叶飞燕又到大楼外找,仍然没有柯母的踪影。
不能再瞒着柯伟延了,叶飞燕急忙给柯伟延打电话,问柯母去没去他哪。
电话里,柯伟延急得说话都不连贯了:“我……妈没来,我妈……”
叶飞燕安慰柯伟延:“你别着急,伯母准是到哪去遛弯了,我现在就去找,有了伯母的消息,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叶飞燕按柯伟延告诉她的地址,找到了柯伟延的家。这是城中村,柯伟延母子在这里租了一间平房。她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一点儿回应。她问邻居,邻居说,没看见老太太回来。
那种不详的预感在叶飞燕心里膨胀升腾,越来越强烈,她又极力否定自己这种不详预感。偌大的滨城,要找一个人太难了,她掏出手机,拨通了舒婉婷的电话,让舒婉婷帮忙。
舒婉婷接到叶飞燕的电话,也急得火上房,她立刻打电话通知了岳凌峰。岳凌峰又打电话给吴强。
半小时后,人在约定的地点见面。
只有叶飞燕和舒婉婷见过柯母,岳凌峰和吴强都没见过她。
叶飞燕打电话给柯伟延,让柯伟延传过来一张柯母的照片。她把照片传到了岳凌峰和吴强的手机上。
岳凌峰和吴强仔细看了柯母的照片,把她的长相深深刻在脑膜上。
他们分了工,一个人负责一个方向。
中午的滨城,太阳很大,喷射着烤人的烈焰,大街上没几个人,舒婉婷车开的很慢,透过车窗,全神贯注地扫视着目所能及的每一个人,生怕漏掉一个。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舒婉婷瞪得眼睛发酸,几乎要流眼泪,她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靠在路边,靠在驾驶座椅靠背上,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开车搜寻。
叶飞燕开着车在大街上搜寻,她心火直往上蹿,老人心疼钱,当她知道儿子也住进了医院,巨大的压力下,她很可能崩溃,寻短见也不是不可能。
已是下午二点四十分,可寻找仍没有结果,叶飞燕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下手机屏幕,是她的上司打来的,她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上司火气十足的声音:“叶飞燕,你在干什么?现在这么忙,这个时间了,你竟然还没到公司!”
叶飞燕所在的咖咖啡公司正在搞活动,她所在的办公室要布置会场,联系媒体,联系客户,办公室几个人忙得四脚朝天。
叶飞燕向上司简要的说明了情况,最后她说:“什么事也大不过人命,我请半天假。”
电话里是斩钉截铁的声音:“我不管你有什么事,必须马上到公司,不然,你不用干了!”电话挂断了。
“没人性。”叶飞燕低低嘟囔了一句,愤恨的把手机摔在了副驾驶座位上。她“呼呼”喘了几口气,继续开车搜寻。
岳凌峰和吴强也在各自负责的方向上仔细寻找。
舒婉这负责的方向是柯伟延家的方向,她想,应该去柯家看看,也许老人现在回了家。她的手机响了,是林小雅打来的,她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林小雅提醒道:“舒总,开会的时间到了。”
舒婉婷这才想起来,下午三点钟她还要开个会,人命比会重要:“下午的会取消,改为明天下午三点。”她挂断了电话。
来到城中村,因为是下午正热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舒婉婷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柯伟延的家,她“啪啪”用力敲门,直敲到她的手掌彤红生疼,可院子里没有一点儿回声。无奈,她只好离开,继续开车寻找。
夕阳西下,夜幕垂挂,四个方向上都是徒劳,人们的心都高高悬了起来。
柯伟延的腿仍打着石膏,他拄着双拐,站在医院门口,他想打个车去找失踪的母亲,可他的伤腿不能弯曲,坐不了车,泪水在他脸上不住的滚淌,他在心里呼喊:“妈妈——妈妈——……”如果母亲出了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透过车窗,望了一眼灰蓝的天空,叶飞燕的急火直蹿脑门,她又怕柯伟延出事,她很清楚,他是个孝子,又是个急性子。她把车停在路边,拿起手机拨通了柯伟延的电话。
听到电话的铃声,让柯伟延一振,他以为是母亲找到了,他急忙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点通了电话,急切的问道:“燕子,是找到我妈了吗?”
是片刻的沉默,沉默过后,传来叶飞燕的声音:“伟延,你别着急,我相信伯母不会有事,她只是感到闷得慌,出去散散心。我们正在寻找伯母,很快就会找到的,你放心好了。”
柯伟延的手缓缓垂落下来,他差点儿哭出声来。他突然失控,放声大喊:“妈——妈——……”
周围的人们不知所以,向柯伟延投来好奇的目光。
年青的女护士走过来,她知道了柯伟延母子的不幸,知道柯伟延母亲失踪,纯真善良的她眼里泪水盈盈,许久她说:“回去吧,你在这里解决不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