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下午，放在桌上的手机又一次传出振动。
本来准备登陆游戏的林凌只得先把他的人物角色固定在选择区，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李琳达打来的电话。
“不能在游戏中聊吗？”林凌接通了电话，他把游戏头盔戴到接近鼻梁的位置，开启思感键盘，用文字的方式在队伍频道中发出一条讯息：抱歉，稍等，电话中。
“和女友吧？”
爱恨纠葛带着猥亵地笑声从扬声器内传出。
“所以我不喜欢盗贼。”
和爱恨纠葛组过队的李琳达立刻听出了爱恨纠葛的声音，不爽地叹出了一口气。
从叹息声中，林凌辨识出了稀稀拉拉的风声和汽车的喇叭声，他暂时关闭扬声器，专心致志地应付李琳达的电话。
“你不会在路上吧？”
“刚从总部开完碰头会，回家中，放心，不是原来的住处，野狼神找不到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陈婧，就是花骨朵，正式从俱乐部职业队转入公会管理层，从事公会管理和公会二团组建工作。至于她留下的空缺……”
李琳达兴奋难耐道：“知道吗？阎罗鲨提名我进入职业队。”
“拒绝。”
林凌想也不想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李琳达打电话给自己，肯定不是为了炫耀她得到了提名，而是想听听自己的意见。
“我不认为这个提名会通过。”林凌不认为李琳达到了职业水准，在他认识的这些人中，用单挑的方式战胜素有职业玩家标杆之称的狼人巴隆的，只有守望禅师一个，草莓鼻、醉无酒和他自己一样，都是取了巧，旁观了别人的战斗摸清狼人巴隆的攻击方式后才单挑，爱恨纠葛更是死上一回后才过了的狼人巴隆。
“为什么？”李琳达的好心情顿时被林凌破坏了一部分，她不明白，林凌为什么要自己拒绝。
“很简单，你的实力还不够，提名百分百会被驳回，不如主动一点拒绝阎罗鲨的提名。”林凌很清楚李琳达的水准，只要看看持有银色武器，黑铁脊椎的她目前仍旧只有9级，在英雄联盟方的骑士等级排名200多位，就能看出她的水准有多少了。
同样条件下的自己，可是都已经11级了。
“可是，职业队员会有俱乐部的扶持，他们说过他们会提供培训……”李琳达的据理力争还没说完，就被林凌无情地打断。
“培训？”他想起了上一世，为了增加打金的效率而做得那些职业选手都不一定会做得培训：“你是想对我说戴上思感仪，用脑波打乒乓球吗？你猜猜我花了多长时间达到了每秒20次准确拍击？也就是你们说得入门水准。”
“你怎么会知道职业选手的培训方式？”李琳达不可置信地发出一声惊呼，用专为残疾人乒乓球运动员开发出的思感乒乓仪训练反应意识是当今世界第一流的训练方式，这还是厄运之槌从世界顶尖的神话战队挖来了一个前技术顾问，才得到的最新消息。
“我远比你想象的，要知道的多。”林凌清楚未来十年职业战队们为了提高选手反应水平所做得一切训练，用专用思感仪打乒乓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们还会用脑波弹钢琴、拉小提琴、玩是男人就撑过30秒，一直到把一个本该大有前途的职业玩家玩成脑死亡，他们才会懂得恐惧，反思，老老实实打乒乓和斯诺克，训练反应和精准。
啪！
李琳达气恼地中断了通话。
林凌沉默了片刻，拿起手机，给她的语音信箱发去一条短信：“如果你真想进职业队，10级进阶选择督军吧，你们职业队中应该不会有骑士选择进阶督军。督军的职业能力召唤出的骑士扈从要比督军自身强大，而且技能只有八个，只要把这八个技能练到和你的本职骑士技形成衔接，厄运之槌就算不想招收你做职业玩家，别的俱乐部也会。”
说完，林凌便关掉了手机。他出神地看着好名名单中那个灰蒙蒙的ID：“霸王花”，思绪回到了上一世。
李琳达的天赋不再精细操作上，她无法把意识操作发挥到极限。这不仅是公认的，也是她在圣骑士时期默默无名的原因。
她的长处在于协调，这也是厄运之槌会让区区一樽花瓶加入公会管理层的原因。
李琳达的崛起还在她破解神龙谜题，转职为龙骑士后，一次次操控巨龙与角色人物打出精妙配合，才逐渐拥有和十强者——在《永恒》各大挑战赛中胜利最高的十个人相提并论的实力与名气。
林凌所要干得，正是要让李琳达及早明白她自身的长处在哪。既然她能玩好操作比督军复杂两倍的龙骑士，那肯定能玩好督军不是吗？更何况，阎罗鲨的那个提名非常居心不良，想必那家伙已经明白自己对李琳达怀有的情感，并不是单纯的、肤浅的爱慕。
“太过聪明可不会讨人喜欢。”
林凌对阎罗鲨发去一条只有当事人明白的留言。他戴紧头盔，开启扬声器，将自身完全投入到《永恒》的世界中去。
“有没有觉得零大的女友声音很耳熟？”爱恨纠葛还在队伍频道内八卦着李琳达，“好像是上次和我们组队的女骑士，叫什么来着？”
“霸王花李琳达，曾经当过**，不过没什么名气。20岁那年加入厄运之槌公会，担任形象大使至今，也参与公会管理，是个类似看板娘的角色，实力只能算一般般吧。”守望禅师对业内人物的八卦可谓是如数家珍，他看了看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林凌，以为他没回到线上，便小声说道，“据说很大。”
“很大！”但爱恨纠葛的大声呼喊马上让守望禅师后悔了。
林凌淡淡地说道，“快走吧，还有十个战斗任务要清理，如果有时间，最好再进班恩地下城一趟，拿下地城领主、蜥蜴骑士格瑞德的首杀。”
爱恨纠葛与守望禅师面面相觑，他们亲爱的队长，零，不是应该在煲电话粥吗？怎么那么快就完了？
“老牌职业圈内的都不喜欢谈论八卦，他们只是玩家，不是明星。”草莓鼻对那两个人提点了一句后，跟上林凌的脚步，用私聊频道对林凌解释道，“零，他们不是故意的针对霸王花，你知道，他们只是年轻人。”
“你以为我生气了？”林凌奇怪地看了一眼草莓鼻，他都懒得用私聊回，而是直接光明正大地说道，“我只是纠正一下他们的常识错误，别把我想得那么不近人情。”
草莓鼻闻言松了一口气。
醉无酒则感同身受地摸了摸佩戴在左手的一枚象征性的戒指，他已经订婚了，订婚的对象，还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艺人。
刚刚订婚的时候，他每一次听到未婚妻的八卦，都会急躁着不已，也是在那个时候，镇静剂走进了他的生活，直到半年前，他才戒掉了镇静剂。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看见法师藏宝室入口的炫彩图纹后那样激动——在过去，每当他使用镇静剂减少内心焦虑后，所看见的幻觉和炫彩图纹产生的光影效果简直一模一样。
随着10级玩家的增多，前往伏尔加矿坑练级和扫任务的队伍也多了起来。
但是这些队伍中的玩家大多数看起来都苦眉愁脸的，事实上任谁要连续做上十个只有经验奖励的跑腿任务，都会愁眉苦脸。
“跟上，不要掉队。”
林凌扫了一眼磨蹭着的爱恨纠葛和守望禅师。他们凭借着早些时候取得的成功，任务进度领先那些队伍过半的任务，并得到了守备官卡克的信赖，得以搭乘远古时代遗留下来得升降梯上下伏尔加矿坑，缩短了他们花在路途上的时间。
伏尔加矿坑永远不会缺少两样东西。
穴居人，和穴居人最爱吃的石头。
“禅师，我们要杀多少个穴居人。”
在一处穴居人营地外围，林凌停下了脚步，他对有些走神的守望禅师问道：“把总数报出来，告诉大家。”
守望禅师猛一激灵，下意识念出了统计数字：“总计22个穴居人，2个穴居人酋长。”
“战斗时可不要走神。”
尽管林凌很满意守望禅师的表现，但免不了还是要做出一些提醒，省得那小子得意妄为，害了全队人。他看了看四周，伏尔加矿坑内部生长着不少发光藓，穴居人营地建立的方位也算是有光照，不需要动用火炬之光。
林凌数了数开凿在石壁上的石居，共有六个，也就是说每一次的穴居人最大刷新数量为6。
还算吃得下。
“盗贼，开怪。醉无酒3秒后用援助护卫，草莓鼻6秒后冲锋，12秒后我会用暴风雪，听明白了吗？”林凌说出了他的战术，对付平均等级在10－12级左右徘徊的普通穴居人，用简单粗暴地群杀方式就可以了，不需要太过精细的战术。
至于那2个14级的穴居人酋长，到时候一个个用奥术飞弹引出来单杀既可。
爱恨纠葛遁入潜行，他谨慎地接近一个穴居人战士，走进手弩的射程后抬手射出一支弩箭，然后头也不回得就往前跑。
－18。
受到攻击的穴居人战士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它持着长矛，紧跟着爱恨纠葛跑了起来。
围绕在周边的穴居人同一时刻受到召唤，捡起长矛跟随那个穴居人战士一同往爱恨纠葛逃跑的方向追去。
穴居人战士：11级穴居人；生命值：900/900；盲感。
爱恨纠葛并没有往回跑，而是选择往前跑，把穴居人战士的背脊都暴露在林凌等人的面前。他逃跑的方向有一个拗口，恰好宽一个半人的身位。
醉无酒算准时机用出援助护卫，冲撞开拦路的穴居人战士挡在爱恨纠葛的面前，占据了那个小小的拗口，免去了腹背受敌的可能。
爱恨纠葛躲在醉无酒的身后射起了手弩，群杀最关键的是让治疗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个，而不是多个人的身上，盗贼在这种场合，如果没有群攻技能，那就老老实实用手弩补刀，最为稳妥。
“来吧。”放弃黑骑士，选择了普通圣骑士进阶的醉无酒敲击盾牌，用“号令指引”挑衅那一整群的穴居人战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