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内务府就把衣服赶制出来送过来了。洛璃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叫冬如收起来了,给了赏银就让冬如把人送出去了。
洛璃让冬如去打听了一下,知道那匹绣着桂花图案的布料被凌烟宫里的李美人给拿走了。几天过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洛璃就想可能是她想的太多。许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害得她都有点神经过敏了。
日子就这样风轻云淡的过着,洛璃一直担心的事情也都没有发生。德妃,也没有找她的晦气;容妃一改往日的作风,现在很少出容缘宫;容妃流产的事情也渐渐被人淡忘,一切真的好像被时间冲洗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秋日的夕阳斜照进房间,倾洒着金色的光晕,洛璃端着一杯香茗坐在夕阳下冥想。要是一辈子就这样过完,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冬如拿着锦被走近,见洛璃的眼睛微阖,就轻轻的为她盖上没有出声打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只有额上的绣眉仍旧紧蹙在一起,好似有浓的化不开来的忧伤。
好似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没一会儿洛璃就醒了,醒来就看见冬如正一个劲的盯着她看。故意娇嗔道:“怎么样,我好看吗?”
如此娇媚的娇嗔,惹得冬如捧腹大笑,“娘娘,你怎么这么说话,一点都不像你。”
洛璃坐起身,见身上盖了锦被,感激的看了冬如一眼。夕阳已经落下,原本湛蓝的天空被夕阳渲染成一遍火红。夕阳落下,每日还会再升起,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千古永恒。原本她以为爱情也能这样,与日月同辉,直至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可是,她的爱情就像一只生命短暂的蝴蝶,始终飞不过沧海。
洛璃眼里的落寞让冬如看的心都疼了。她不明白娘娘的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能让她日复一日的悲伤。
“娘娘,凌烟宫的李美人昨天晚上死了。”
洛璃好似没听明白似得,瞪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冬如。而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很快恢复了平常的神情,冷冷的问了一句:“怎么死的?”
冬如凑到洛璃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洛璃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那天她没有看错,那批绣着桂花图案的布匹确实是后来才有的,看来是有人故意的。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她偏爱素色,而整批布里面就只有那几匹素色的布,恰巧她只挑了两匹,而李美人就成了替罪羔羊。
“太医说是疾病猝死。”
“猝死?”洛璃怀疑的反问,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没病没痛的怎么会猝死。这个李美人平时是喜欢说三道四,为人也是左右逢源,没听过她得罪哪个宫里的人,怎么会突然就猝死呢?偏巧是她挑了那匹布,这使得洛璃又开始紧张起来。
看来事情更加的复杂了,宫里的各个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只是李美人对谁来说都够不成威胁,她只是上一次选秀时被选中被封做美人的。父亲只是县令,没有什么背景;而且皇上也就临幸过她一次,就算她再会左右逢源,也掀不起多高的浪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要杀一儆百,警告某人,会是她吗?
一阵风刮过,让洛璃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那个可怕的念头却没被秋风带走,一直盘旋在洛璃的脑海里。
李美人的后事有德妃一手操办,犹豫李美人只是个没人,按宫里的规矩只能简单的请人做了场法事,超度一下,就草草的埋了。给李美人家里的说法也只是得了急病,猝死。
凌烟宫原本住着两个才人和李美人,自李美人死后就只剩下两个才人了。原本这宫里死个把人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这李美人死后头七还没过,两位才人就到德妃那儿求情,让德妃给她们换个住处,说李美人住的云烟阁里每晚都会有哭声传出来,吓得两位才人都不再住在那儿了。
突然传出闹鬼的事情,后宫顿时人心惶惶的。私底下都在猜测这李美人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冤魂不散,所以晚上要出来向害她的人索命来了。
后来又有人说,李美人新做的那件桂花图案的新衣裳在她死后就离奇不见了。这个说法到是让洛璃上了几分的心,一个死人的衣服也有人要?为何偏偏就是那件绣着桂花图案的衣服?整件事情透着诡异,让洛璃不敢想下去。
宫里谣言四起,众说纷纭,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是任这谣言飞散着。
“娘娘,你说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这李美人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吗?”
“人都死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要说这世上有鬼,那也是心鬼。”洛璃表情凝重的看了冬如一眼,垂下头接着看着手上的书,不知道何时起她竟喜欢上这种沉浸在书里的感觉,书——是她在皇宫里找到唯一一片净土,可以让她浮躁的心宁静下来。
整件事情就好像有一只幕后推手在操纵着,只是到底是谁呢?是兰亭宫里的德妃还是容缘宫里整日不见人的容妃,还是另有他人,如果真是另有他人的话,那么这个人未免隐藏的太深了。
凌烟宫被空置,成了禁地。就算是白天也没有人敢打那经过,宫女太监们有事宁愿多绕一段路也不愿打那经过。
日子依旧这样过着,眼下就要入冬了。天气也一天冷过一天,洛璃更是整日窝在洛华宫里不出门,但是整个心思却都在洛华宫的外面,冬如每天都会出去打听一番,回来就学给洛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