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不好了,容妃流产了。”
正在沐浴的洛璃听了冬如慌张的声音,原本有些模糊的意识顿时清醒过来,没想到她的预感这么灵。虽然泡在热水里,洛璃却觉得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一般,浑身冷得刺骨。
冬如拿着浴巾走到浴桶边,就看见洛璃样子呆傻的坐在浴桶里一言不发,就小声的唤道:“娘娘,起来吧,水该凉了。”
洛璃像是没听到冬如的话一样,自顾的开口问了一句。她有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容妃会怎样?皇上会怎样?她是知道皇上有多在意这个孩子的。没想到有人居然丧心病狂的向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下手,真是太残忍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容妃要出门去兰亭宫赴宴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肚子痛,然后就见红了,后来就皇上和太医都赶到了,太医检查后说孩子保不住了。”
“那流珠去容缘宫回来,定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洛璃想到她起身向德妃告退时,德妃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好像是在期待什么?她期待什么?洛璃不禁打了个激灵,她怕是又脱不了干系了。
冬如见洛璃的身体有些打斗,以为是冷的,就急忙拉洛璃起身,“娘娘,你还是先起来擦干身体,可别着了凉。”
借冬如的力,洛璃才勉强的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整个人就像一个牵线娃娃,任冬如替她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干净的衣服,整个过程洛璃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很反常。
“娘娘,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在睡。”
“不用了,要是有人来找我,就说我歇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说罢就自顾自的朝床榻走去。
到底德妃是早就知道,还是流珠回来之后才知道的呢?要是她早就知道了,那就说明整件事情和她有关,要是是在流珠回来之后才知道,那又是谁要害容妃呢?还是有人想一箭双雕?或是更多?如此这个人的心计未免也太歹毒了。
洛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绪一刻都不得安宁。最后无奈的闭上眼,该来的始终是会来的。
皇上面色沉郁的坐在软塌上,眼神凌厉的扫视着跪了一地的宫人太监,隐藏在袖子里的手,拳头紧握,青筋暴露指节发白,足以证明他心里此刻的怒火有多大了。
“启禀皇上,经查验,证实容妃娘娘之前喝的人参汤里含有红花的成分。”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将检查的情况一一禀报。
众人听说人参汤里有红花,更是倒抽一口冷气,个个头低的更低了。
“平日是谁伺候容妃娘娘的?”皇上阴冷的声音,让跪在下面的人,身体都微微打颤。
容妃的贴身宫女喜儿,匍匐的跪走到皇上面前,声音颤抖的说道:“回皇上,平时娘娘的饮食都是奴婢负责的。”
“这人参汤也是你亲自熬的?”
“是。”
“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朕的皇子,来人啊,给我脱出去斩了。” 皇上暴怒而起,一掌拍断了软塌一角,暴喝一声。
“皇上饶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啊,就是吃了豹子胆,奴婢也不敢谋害皇子啊。”被两个侍卫架起往外拖的喜儿,拼命的喊冤。
“这人参汤是你亲自熬的,不是你难道是容妃自己下药不成。”
“皇上,不会是喜儿要害臣妾的。”容妃脸色惨白,身体靠着墙借力才站的稳,用气若游丝的声音为喜儿求情。
皇上连忙走到容妃的身旁,抱着容妃羸弱的身体,愠怒的脸上满是疼惜。“你身体很弱,干嘛要乱跑?”
容妃感激的看这皇上的脸,皇上有多久没有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过话了。自那个璃妃进宫之后,皇上整个心都在她身上。
“皇上,喜儿在臣妾进宫之前就跟了臣妾,臣妾相信她不会害臣妾。还请皇上明察秋毫,勿错怪了好人,叫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先养好身子要紧。”看着容妃绝色的容颜却无半点的血色,整个人也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还有那个还没来及出世的孩子,皇上幽深的眼眸里溢满了恨意。
皇上亲自扶容妃回到床榻上,温柔的为她盖好被子,叮嘱她好好休息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在皇上转身的那一刻,容妃楚楚可怜的脸上浮现阴森的恨意。手覆上平坦的小腹,泪水从眼角汩汩落下。
看在容妃求情的份上,皇上没有杀喜儿。但事情却没有结束,竟然有人敢谋害还未出世的皇子,皇上怎么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太后听说容妃流产,气的差点晕厥,命皇上一定要彻查此事,找出真凶绝不能姑息。洛璃翌日起床,问了冬如可有人前来,冬如说没有,洛璃倒是很奇怪,难道她猜错了?
皇上下旨说容妃流产是意外,严令后宫不得再提起此事,理由是以免勾起容妃伤心。这样一来,到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事情发展成这样到是洛璃没有想到的。皇上依旧每日早朝,偶尔会来洛华宫坐一坐。兰亭宫里德妃也没有什么动静,容妃一直闭门不出也不见人,一时之间之前还盛为热闹的后卫之争也没了消息。整个皇宫突然间安静了许多,倒是有种山雨欲来空满楼的感觉,让洛璃越来越不安。
“娘娘,你说这容妃怎么突然流产了呢?”洛璃正在写字,就听见冬如小声的说道。
洛璃看了看门外并没有别人,回头恨瞪了冬如一眼,轻喝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以后不要说了。”冬如闻言低下了脑袋。
“你啊,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小心祸从口出,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了。”洛璃有意的瞟了冬如的额头一眼。现在宫里人人自危,她更是不敢大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