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和质问都是需要勇气的,靠在他胸膛的那一刻洛璃就知道她一直都贪恋着他身上的味道。她用力的汲取着,好似很快就会消失了一样。她不想去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她想就算是假的,那就让她再当一次傻子,心甘情愿被骗好了。
地板上两个相偎的倒影拉得很长。
那天的事情就像是一个闹剧,很快就被别的事情给取代了。
八月十五,是中秋节。今年有一个和洛璃一样想过节的人,那就是玉虚。同在异乡身是客,往年的中秋他们都只能看着那轮亘久不变的明月,寄着乡思。
洛璃张罗着说要做月饼,不过肚子太大了,根本就动不了手。只能看着玉虚挽着袖子在厨房里忙上忙下,却有模有样。洛璃看他忙得连汗水都顾不上擦的样子,想,他在那里应该是个不错的男人吧,出得厅堂,下得厨房。
丹羽和厨房的下人们见玉虚在厨房有模有样的样子,就惊讶的合不上嘴。她们应该是从来没见过男人进厨房吧,更何况还是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呢?洛璃看见那些小女孩的眼里通通都冒着红心,都要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不,应该是长衫下了。
“洛璃,你先回去吧。要吃也得等到晚上,别坐在这儿了。”玉虚一边忙活着手上的活,一遍劝洛璃离开。这里的厨房可比不上现代的无烟厨房,油烟味很重。
自己在这里确实是也帮不上忙,看玉虚那架势,显然比她的技术更娴熟。洛璃想了一下,道:“那好,我先回去了。”
还没走几步,洛璃就感觉到肚子痛了起来。“啊…”洛璃叫了一声,手扶着肚子身子就往下滑,幸好有丹羽在身边搀扶着。
“王妃,你怎么了?”丹羽吓坏了,然后马上又想到了,算算日子王妃应该是要生了。丹羽扶着洛璃的身子,大叫:“快来人了,王妃要生了。”
厨房里玉虚听见丹羽的声音,急忙的扔掉了手上的面团跑了出来,见洛璃正痛的大叫,二话不说抱起她就往枫院去了。口里还不停的吩咐着事情:“烧水,把接生婆请来,还有让人快去通知王爷。”玉虚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洛璃在他的怀里叫着痛,他心里又生出了些不忍。
王府里顿时忙成了一锅粥,产婆是找就找好了的,随叫随到。玉虚把洛璃抱回枫院之后,就被推出了房间,他知道他没有留下的资格,只能黯然的离开。
洛璃早就痛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这个时候她忘记了轩辕策曾经在她耳边说的话,她也忘了问他到底有没有来。所有的感官都被痛包围着,几次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晕过去了,但是听产婆说不能晕,还差一点,她就真的坚持住了。
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洛璃顺利的产下了一名女婴。洛璃没来得及看小东西一眼,就晕了过去。在终于找回意识的那一刻,她没有看见轩辕策,来不及悲伤,她的体力早已透支。
“王爷,你可算是出来了。”管家在宫门口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可是进去通传的人回来说王爷现在很忙。
“什么事?”轩辕策有些不悦。
“王爷,王妃要生了。您赶紧回府吧。”
轩辕策迅速回头看了管家一眼,轻喝道:“怎么不早说!”抬脚一跃跳上了马车,催促着回府。
还没进府,看门的下人就下跪道喜了,“恭喜王爷,王妃生了个小郡主。”
锐眼扫了一眼他们,脚步也顿了下来。已经生了,他让她一个人承受着那种痛,他很想伸手抽自己一个耳光。
“王爷,快去看看王妃和小郡主吧。”管家见他站在那儿,小声的提醒道。
璃儿一定很失望吧,璃儿还会原谅他吗?轩辕策,这就你所谓的爱吗?愧疚,懊恼,心疼,所有的情绪就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喷洒出来,灼烧着他,吞噬着他,最后将他熔为灰烬。
丹羽已经让人将房间都打扫干净了,也帮洛璃将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换掉了。
“王爷。”丹羽见王爷进来,赶紧行礼。
“嘘…”轩辕策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做了个让她出去的手势,“你去吧,本王陪着她。”
丹羽乖巧的退出了房间。
头上的发丝被汗水侵湿后粘粘在一起,凌乱的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她睡得很沉,应该是很累了吧,连他帮她把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她都一点知觉都没有。她的脸还是那么瘦,就算是怀孕了也没见她胖,她这么瘦小,是怎么承受着那种痛的呢?
“璃儿,你怪我吧。我不是个好老公,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总是不在你的身边。我曾说要让你幸福,却没有给你幸福,你明明不开心,却要装作开心的样子。我以为爱你就可以让你幸福,其实不是,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也是个不懂得爱的人,我明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却给不了你。你知道吗?在边城的日子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在那儿只有我和你,我们只属于彼此。”
在面对爱情和责任的时候,轩辕策一次又一次的犹豫了。今天太后还让他立碧柔为侧妃,被他一口回绝了,他已经伤透了璃儿的心,又何苦在去伤另一个女人的心。他给不了她真情,给她一个虚名只会让她更难受吧。
“璃儿,我们的女儿就叫轩辕爱璃吧。”
轩辕策执起她消瘦的之间在嘴边磨蹭着,小心的吻过她的每一个指尖。
轩辕爱璃,轩辕策爱楚洛璃。策,这是你对我的承诺吗?我从未怀疑过你的爱,只是你的爱不完整了,你爱我,也爱着别人。我很小气也很自私,我需要的是你全部的爱,可是你现在却给不起了。又一次,洛璃想到了逃离,她无法看见他对着别人温柔,是的,她就是一个妒妇,若是按七出之说的话,她就应该是被休的那个。
“璃儿,你不想看见我,是吗?”轩辕策知道她醒了,却见她久久不睁开眼睛,心痛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