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臣请皇上息怒,且听微臣将个中原委,细细道来,请皇上恕罪。”李淳风慌得再次跪拜。
“讲,怎的这般啰嗦。”唐太宗怒不可遏,一时失态,指着李淳风怒吼:
“说得好与你无罪,说不好拿你是问。”
李淳风暗自思量,据实相告皇上迁怒师哥,然,欺君之罪,实不敢当。
有道是“布衣之怒,以头镪地尔;天子之怒,乃血流成河”,李淳风自不敢怠慢,惆思片刻,吞吞吐吐,又惹太宗心烦。
“臣请陛下息怒,师哥原也是通天彻地之人,当年凭‘硕果累累,莫名其数,一国一仁,即新即故’,蒙恩盛宠,臣不敢有半点欺瞒,请圣上明察。”
李淳风暗自伺窥圣上龙颜,喜怒于色而权衡言语字斟句酌。
唐王太宗正龙威大发,陡提“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实乃袁天罡胜算之谋士功臣也,”霎时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暗,由暗变青。
厉声道:“尔等反了不成,速速报来与君听,如有半点虚言,定要尔等项上人头。”
“臣不敢,师哥有一偈颂上:‘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衰’,臣不敢做假,求皇上恕罪。”李淳风言毕。
惊恐不已,伏地不起。
唐太宗闻听此言,知那袁天罡,本事了得,狂放不羁,且有恩于己,此言虽不入耳,到底是忠言逆耳。不由长叹一声:
“难道吾儿.....?爱卿,此当如何是好?!”
但见大唐陛下威严尽失,龙颜惨淡,满怀惆怅,龙目流津,心浮气躁,竟“哇”的一声,喉咙一阵腥气上涌,吐出一口脓血,太宗急忙从袖笼中,掏出方巾手帕呐于其中,恐被地上李淳风知悉,又急忙收于袖笼中。
呆然片刻,目视地上李淳风,言道:
“朕素知汝与袁爱卿不相上下,当以何谋定朕之千秋基业,满朝文武一腔热血,子子孙孙!”
唐太宗故作镇静,和声下问,且起身离座,双手扶起地上,长跪不起之李淳风,和颜悦色:
“爱卿,起来吧,为朕解忧,唯朕之太祭也。”
李淳风闻听此言,受宠若惊,见朕来扶,又“噗通”跪地磕头,心思皇上已然怒气渐消,自是有求于己,但不敢揣测圣意。
“禀奏皇上,师哥有一戢奉上‘河内鲤鱼十五子,长刀直至洪灾起,子子孙孙一十八,三百年中少一纪。”李淳风看看火候已到。
保命要紧,不能累及师哥。
“朕,准奏,爱卿但讲无妨。”
李世民知李淳风做事圆滑,谨慎老练,兄弟情深,知袁天罡快人快语,闻听此戢龙颜大悦,展开英雄龙纹,手摸胡须尽显威仪之态。
李淳风见圣上怒气全消,急起身,转过身躯,拂去尘土,复回首作揖,曰:
“臣也有一歌赠与圣上,自有妙计与朕分忧。”
“爱卿,赐坐,请讲。”唐太宗李世民龙颜尽展,洗耳恭听。
“歌曰‘日月当空,照临下土,扑朔迷离,不文亦武’。”李淳风歌罢。
又:“回禀皇上,此‘空’字何解?臣以为——尼也!”
唐太宗闻听此言,沉思良久:“罢了,罢了,天命难违,该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