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长孙涣见太子李治着急,恐又要上火,“呵呵”一笑:
“刘公公,好茶,说者有意,听者无心,不说了,暂且饮茶,近来多日不见,殿下棋艺如何?”
李治正无处发泄无名火,听长孙涣谈起棋艺,吩咐道:
“刘公公,看棋。”
“是,殿下,老奴就来。”
不几,刘公公就把棋盘摆好。
自古华夏神洲,老祖宗留给子孙后代大智慧小棋盘,真是:
江山代代出英雄,棋局时时谱新篇。
摆上棋盘,太子殿下与长孙涣,一个飞相奔双马,一个拱卒连环炮......
直杀的昏天黑地,飞沙走石!
你来我往,不觉不知一个时辰已过,李治较长孙涣技高一筹,连胜三局。
一个是赢得心安理得,一个是输的心服口服。
一个运筹帷幄进退自如,决胜千里之外;一个攻防兼备固若金汤,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殿下,想不到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在下技不如人,佩服佩服。”
长孙涣竖起拇指赞不绝口。
但是左看右看,看不透李治为什么今天杀气逼人,棋风不同往日。
李治心中烦恼,那日长孙涣呵斥崔才人之话“小心尔的狗命”犹在耳边回响,李治慈悲善良怨恨长孙涣小题大做,致使自己犯下无心之过,怒火一时无处发泄,正好借着棋盘一阵厮杀,以解心中忧憤。
可是怎么打败长孙涣,左也不走,右也不走。
闻听长孙涣一阵夸赞,突然心生一计,言道:
长孙公子谬赞,倒是本宫太子愚昧,想起那日论佛,不曾想贵公子还佛法造诣高深,着实令本宫佩服致至!”
此言一出,长孙涣立即来了精神,感慨颇深的言道:
“是啊,真是‘无上甚深微妙法’,感业寺中有高人啊!不曾想,那女尼佛法修为真不一般,实属难得!”
言罢,一边啧啧称奇。
一边惋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太子李治一看火候已到,试探的问:
“长孙公子,可认识那日女尼?”
长孙涣闻听此言,神秘兮兮道:
“回府后,向父亲谈及此事,听闻,正是落发为尼之武才人,可惜,可惜,貌美才重,青灯古佛,可惜无缘呢!”
一连说了几个可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又有无缘之遗憾
“原来是她。”
李治故作浑然不知,然后故作神秘兮兮的问道:
“你们刚才议论的可是她死了吗?本宫不是故意偷听的哈,巧合。”
李治说完故作无关紧要,轻描淡写,但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痛,极力掩饰着惴惴不安得打探。
长孙涣叹了一口气,惋惜的言道:
只是可惜了那自作多情的崔才人,还有那个小丫头,听说也是刚进宫,都是去年中秋灯谜会上才华卓绝的佳丽,跟武才人一起封的才人,刚被封赐才人,就这个......不说了。”
李治见状,急不可耐的说道:
“都死了?有啥可惜的,难不成长孙涣你还怜香惜玉?不敢说了!”
长孙涣急眼了,啐了一口言道:
“太子殿下,请恕小人多嘴,那陛下的人,臣弟怎敢多想,只是感叹人之命运纯粹是时也,运也,命也!”
李治心里焦急,恨长孙涣酸痞样子,不得不继续试探:
“什么才人,父皇与母后伉俪情深,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何时轮到个才人?何况一个落发为尼的出家人而已!死就死了吧,只可惜你的佛法才人还没跟臣弟在较量一下,本宫也好凑个热闹而已,想在皇宫高墙内也没个好玩得物事,找个新鲜乐子还是不容易的。”
那长孙涣也是出自长孙无忌名门世家子弟,自小文武全才,除了急性子,倒也毕竟是长孙无忌的儿子,还不算狡诈,颇有些智慧,自然也是爱才如玉的人。
太子李治本是与长孙无忌一脉相连,又是大唐血脉龙子龙孙,真是集两家血脉与一身,智慧、持重、威严、睿智、聪明、帅气颇具帝王风范,何等聪明那不是笔下形容的出来的。
这回触到长孙涣的开关了。
“想那太宗皇帝陛下,不也是爱才之人,何况臣弟何德何能不爱惜才华啊!”
言罢长孙涣慢慢悠悠的品了一口,不知什么时候公公换好的茶。
把个李治急的真是着急上火,还不得不忍耐。
“刘公公,给臣弟送上一盒你泡的什么茶,送客。”
“是,那是殿下自制的紫薇花绿茶。”刘公公应道。
长孙涣闻听送客,急道:
“殿下,话还没说完,咋干我走呢?咱不是说道那武才人,你不想知道她怎样了?”
“她怎样,本宫不感兴趣,有话就说,没话本宫也累了。”
李治强忍焦急,故作一副若无其事之姿态。
“万幸,那武才人端庄,心不离佛,佛不离心,死的是那崔才人,听说极其恐怖,身首异处,还有那小小白才人,豆蔻年华白白就陪那崔才人去了!”
至此,李治闻听媚娘安然无恙心里总算稍稍安慰,既而言道:
“好人一生平安!臣弟自当应该去看看你那佛才女才是,本宫太子有些累了,不然臣弟改天再来喝茶。”
长孙涣刚要开口,忽听门外喧哗,贾公公到此。,长孙涣立即回避。
李治递了个眼色与刘公公,刘公公会意,赶忙抱了一盒紫薇绿茶给公公送到:
“奴才叩见公公,这是太子心意,还请公公收下,不知皇上召见太子......?
贾公公言道:“贺喜公子,皇上让长孙公子来商议选美之事,至今不见回音,特命奴才来告知公子,明日吉时择美女家眷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光宗耀祖!”
那长孙涣闻听皇上来催,赶紧命小厮带他后门出走去回禀皇上,以开脱罪责。
因为下棋和谈论才人们的事,早将正事抛诸脑后,直惹太子不高兴,不知道如何回复皇上。
边走边听太子对贾公公言道:
“有劳公公了,还烦请公公告知父皇,儿臣身体欠安,改日再行选美如何?都是近日祭祀母后,念及儿时思母心切,伤感所致,还请父皇不要担心,再拖延几日方可。”
李治边说边咳嗽几声,以示身体欠安,言辞恳切,烦劳公公讲情宽限几日。
贾公公看李治一脸不悦,提及文德皇后,念及与太子紫薇花绿茶,点点头道:
“老奴可以回复皇上在拖延几日,但是太子毕竟是大孝子,皇上决定的事情想必太子也理解父皇苦心,不急于一时,老奴谢谢太子的茶叶,告辞。”
贾公公走了,太子李治待要唤出长孙涣商议如何应对,那厮早已踪影全无。
李治不由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