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媚娘一言,李治黯然神伤:
“师妹,莫凄凉,吾自知难逃父皇责难,今与媚娘一别,日后待要相见难上加难,哥身上物件皆是父皇所赐,不敢相赠,不如师傅留作书籍,换作纪念如何?”
两人正嘤嘤切切,生死共患难,不由惺惺相惜,越加相互情深意重。
“武才人,师叔传你进宫,休要耽搁。”
陡听羽儿一声叫唤,两人情急之间,各自拽一本书,相互别离。
又见两童子闯入进来,两人四目对视,茫茫然不知所措。
武才人凄切切,低声道:
“师哥,且自珍重,媚娘去亦!”
李治不禁潸然泪下,言道:
“师妹更要珍重,吉人自有天相,莫忘师傅面前誓言生死相随!”
武才人一时感动,竟然心一横牙一咬,纵使生死难料,不如让李治先走,以免年幼太子为己悲凄。
对着青儿下跪言道:“权且请听师妹一言,二位侍奉师傅多年,知师傅对二位宠爱有加,媚娘斗胆一求,求青儿带太子先走,且留影儿与师叔,若师叔视若不见必无意加害,可保太子无恙,又救媚娘一命,如能答应,叩谢大恩。”
闻听此言,青、羽二人面面相觑,但见太子与媚娘嘤嘤切切心下不忍,又不明媚娘为何如此大胆,刚拜师就忤逆师傅。
袁天罡假意怒道:
“媚娘你好大胆,难不成忤逆师傅?如暂且说来,是为何故?”
“媚娘谢过二位。”
武才人叩头礼拜。
“哪个要你谢,还不把原委据实相告,吾等好做区分。”
羽儿也假意怒道。
“二位,想那师叔何等样人,是师傅师弟,倘若追杀与吾,早就闯进紫薇堂,却止步不前,又怎不知太子师傅就是为师呢?”
媚娘看着惊呆的李治言道:
“是故太子若是被师叔看见,定然起疑,师傅好作打算。若是视之不见,太子尽管安心,师叔绝不告密,太子之位可保,媚娘倘若离开也安心一二。”
李治看着武才人为自己跪拜二童,着实一番感动,闻听媚娘一言,顿时心明几亮:
“能救媚娘与吾,委实师傅袁天罡是也!”
“噗通”一声,情痴李治也陡的跪拜青羽二位面前。
惊得二童魂飞魄散,慌忙言道;
“太子快请起。怎敢劳太子下跪,折煞吾等,答应就是。”
四人密谋,经由青儿带太子先走,故意给李淳风个影儿,眼前一晃,正如媚娘所说,李淳风故作不见,于师哥品茗论棋。
尔后,由羽儿带着媚娘急匆匆而来,模样凌乱不堪,满脸泪痕,武媚娘偷瞟一眼李淳风:
“婢女见过太祭国师,见过恩人。”
言毕,垂立一侧,静听吩咐。
袁天罡初见媚娘衣衫不整,不由怒上心头,一脸铁青,瞪了羽儿一眼:
“大胆小童,怎去这等良久,耽搁师叔!”
“师傅息怒,徒儿不敢,才人适才晕倒,我等七手八脚,唤醒前来复命”。
羽儿忙下跪递眼色与师傅,以证媚娘清白。
“恩人息怒,都是媚娘自幼体弱,受不得如此惊吓,不知缘何一阵眩晕,醒来,便有童子传唤,命前来拜见太祭国师,还请恕罪。”
武媚娘一副弱柳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