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猗猗看着心急万分,忙道:“你们赶紧出去给我爹报信,都陷在这里有什么用?”
通天炮听了,觉得有理,忙对罗汉脚道:“罗汉脚,我在这里救少帮主,你赶紧出去找老帮主!”
罗汉脚一棍打翻一个衙役,回头道:“为……什么我……去?你怎么……不去?”
通天炮躲过衙役的一刀,急道:“我是义薄云天的好汉,江湖上出了名的!和你不一样!你还是赶紧走吧!”
罗汉脚气得连连戳翻两个衙役,瞪着大眼怒道:“你说的……是屁话!屁……话!我罗汉脚比你……名声大,大,大多了!还是你走,我就,就,就是死了……也和……少帮主在一块!你……赶紧走!走!”
他们正在边打边拌嘴,了无迹早将肃羽与凌猗猗绑了,直扑众乞丐,不大功夫,尽将众人,一个不拉地统统拿下。
了无迹这才出了院子,见到躲在外面,正焦急乱转的老员外施礼见过后挺起身形,冲着外面众人道:“众一干嫌犯已经抓到,现在就要押往县衙审问,你们切莫进入后边院子,要保持好现场,以供勘验!”
说罢,冲着老员外旁边的了无痕递个眼色,随即告别老员外,率领手下,押解众人,往县里走。
利津县县衙门口,两个衙役正慵慵懒懒地站在大堂门口,杵着黑红棍,晒太阳。
远处一人,也是一身官差打扮,背后背弓,怀里抱着刀,匆匆而来。 到了门口,二位衙役望见,忙站直身子,冲来人一拱手道:“了都头,知县大人在里面等你有急事呢!你赶紧进去吧!”
了无迹瞅也不瞅,鼻子里哼了一声,便大踏步进去。
两个衙役气得冲着他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其中一个低声骂道:“仗着有些手段,从来不把我们当人,自己这么多年混得到处都没人要,各县周转了一遍,才不得以来到我们这里,还神气什么?”
另一个道:“你不知道,这不是昨天县太爷的老爹庆寿,有一帮子乞丐借机行窃,被他拿住,立功了嘛,所以才这个德行了!不过,我刚才看见知县大人传他时,似乎很生气,估计也未必是好事呢!”
那个衙役接话道:“最好是恼了大人,把他打发了最好,否则一旦他得了意,我们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二位衙役只在那里嘀咕,了无迹已经疾步来到大堂上。
冲着知县大人拱手施礼道:“不知大人传唤属下所为何事?”
那知县坐在大堂正中,看见了无迹,心里的无名怒火乱撞,抬手一拍惊堂木,紧皱双眉
愤然道:“ 了都头,你昨日于本官说,那帮偷盗我父亲的贼人,悉数被抓,可是我父亲刚刚让家丁来报,就在昨夜,你走后,由于后院被你封住,无人进去,直到今天一早,才发现里面所放财物,已经被偷盗一空,我家损失惨重,这都是你安排不周之过,你该当何罪?”
了无迹听罢,惊诧道:“老太爷家里失盗了?估计定是那帮乞丐之中的漏网之鱼趁乱所为,属下定会严加查问!”
知县大人冷冷道:“你因做事得罪了青州达鲁花赤大人,故而,各处并不敢留你,最后,实在无处投奔,是本大人看你有些才能,才顶着压力,让你来我处做了都头,本指望你施展些才能,维护好一方平安,谁知,自你来了,一桩案子未破,而且我县失盗案件不减反增加不少,如今已经偷盗到我的头上来了!我要你这个都头还有何用?”
了无迹忙躬身回道:“启禀大人,只因属下来此时间不长,调查案件还需要些时日,不过属下这就提审昨天捉住的那群乞丐,作为突破口,请大人放心,了无迹定要将大人家的财物一一追回!”
知县大人扫一眼了无迹,冷冷道:“本官听传言说,你了无迹到了哪里,哪里必然盗贼猖獗,今日家父之事,让我也不得不有所疑虑!如果你能破此案,那是最好,这样也可以自证你的清白。我给你五日限期,若在五日内,破了案子,追回被盗之物,我定重赏与你,若不能破案,哼哼,那就休怪本大人不客气了!”
了无迹听了,正欲分辨几句,多争取些时间,只听得外面,吵嚷声乍起。
随着惨叫两声,两个守门的衙役,已经一左一右,自门外飞了进来,重重摔在地上。 知县大人吃惊不已,立身看去,只见门外黑影一闪,有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知县大惊,哆哆嗦嗦道:“你你你是什么人?进来做甚?”
那人手捋长髯,沉沉声音道:“老夫凌九天,听说你们捉拿了我许多手下,今日特来相讨!”
知县大人并不知道凌九天是何人,复又坐下,举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怒道:“大胆刁民!竟敢搅闹公堂!藐视本官,了都头,速速与我拿下!” 了无迹行走江湖,自然知道凌九天的来头,急忙过来,冲着凌九天抱拳施礼道:“原来是凌帮主驾到,了无迹失礼了!还请凌帮主坐下说话!”
说罢,不等知县吩咐,亲自搬过一把大椅,凌九天也不客气,大袖一挥,端坐在椅子上。
知县大人正欲发怒,了无迹来到他的身边,俯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知县脸色立时大变,即起身抱拳笑道:“哎呀呀,原来是丐帮凌帮主亲临,真令鄙县县衙蓬荜生辉!但不知凌帮主今日前来,有何见教?”
凌九天冷冷道:“知县大人,就不必客套了!老夫向来说话不喜拐弯抹角,今日,正是为了那些被你们关押的丐帮弟子而来!但不知他们所犯何罪?你们为何缉拿他们?”
知县大人冲着了无迹递个眼色,了无迹忙躬身回道:“凌帮主不知,那些乞丐,趁着知县大人父亲寿辰,准备偷窃,被我们在知县大人父亲所居的正房里,堵住,因此,捉拿关押”
知县大人也忙道:“确如了都头所言,虽说他们是丐帮中人,但是违反朝廷法度,也不能徇私枉法,还望凌帮主体谅!”
凌九天眉头微皱,依然冷冷道:“了都头所言,将他们堵在房中,只是屋子里的东西不知可曾在他们身上搜到?屋子里是否有被他们翻找的痕迹?” 了无迹踌躇了一下,回道:“这个……倒没有!不过,可能是因为我们即时赶到,他们还没来得及行窃之故!否则为何要私自进入他人房中呢?”
凌九天冷眼看看了无迹,眼神里闪出一道凌冽的精光,了无迹顿时如剑芒刺背一般,赶紧低下头,不敢对视。
凌九天又扫了一眼知县大人道:“既然我们丐帮的人身上没有搜到你们家的财物,而且,屋中也没有被翻找的痕迹,就不能认定他们有偷窃的嫌疑,还请知县大人立即放人!”
知县忙道:“凌帮主所说虽然有些道理,但是必定他们私自进入他人房间,实在说不清楚。如今,只有知道了他们进入房间的真实原因,才能排除嫌疑!”
凌九天望着了无迹,冷冷道:“他们为何进入房间,了都头应该很清楚!”
了无迹心下一愣,赶紧摆手道:“我还没来得及提审他们呢!我哪里知道?不知道,真得不知道!”
凌九天道:“那好,既然你说不知, 老夫自应告诉你!那一日,他们去知县大人家中,不是为知县大人的父亲庆寿,也不是骗吃骗喝,而是专门为了找一个人!”
说罢,凌九天停顿了一下,看看了无迹道:“她们要找到的这个人,想必了都头也认识!”
了无迹急忙摆手道:“不认识,不认识!”
凌九天继续说道:“他们要找的这个人乃是威名震慑江湖的第一水贼,翻江泥龙骆兴波的两个女弟子之一的了无痕!”
知县听得差异,忙插话道:“了无痕?她怎么会在我家里的?你们丐帮又是如何发现的?”
凌九天淡淡道:“了无痕早就盯上你们家了,她多次踩点,最后,在你们家老太爷庆寿时,她提前扮作一个丫鬟,混进府里,在她进入老太爷所居的院落,准备下手时,却发现了我们丐帮的人在跟踪她,她趁机将他们诱入正房,自己通过提前安排的屋顶上的洞口离开。
丐帮二人,久等她不出,便进入房间查看,了无痕贼喊捉贼,又匆匆跑到老太爷那里报信,丐帮二人因此被围在房中,被了都头当作贼人抓了!
他们押解丐帮众人刚走,了无痕便进入了老太爷的房中,从从容容地将所有值钱之物,弄走了!至于我们何以得知她在知县大人家中,只因我们有个公案正需找她,对于我们丐帮来说,想找一个人那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
了无迹忙道:“贵帮乃是天下第一帮,人员众多,找一个人自然不难,只是凌帮主所说,并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凭空想象,似有给丐帮众人洗脱罪名之嫌,实难令人信服!”
凌九天冷冷道:“我所说的自然有据可查,只要到老太爷家里,查一下那个当日报告老太爷有人偷窃的丫鬟是何时进府的,而且,老夫可以断言,在老太爷家里失窃以后,她一定早就远走高飞了!这就足以证明,我所言句句属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