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听罢,不禁大怒,飞身而起,急抖搭在肩头的五色长绫。
那条长绫瞬间灵动起来,化作一条蜿蜒盘旋着的巨蟒,搅动一股冷风,奔幽冥宗主袭来。
幽冥宗主忙侧身躲避,待长绫飞过,探手去抓,谁知,那长陵灵活至极,绫罗身形还未落地,长陵已经转弯,打了一个结,往幽冥宗主的脖颈套去。
幽冥宗主凌空侧飞,脚还没落地,那长绫的圆结已经移到了他的脚下。
幽冥宗主背着女子行动不便,眼见得双脚就要被长绫套住,他只得将肩头之人撇下,随即身体上翻。
双脚脚尖在那女子下落的身体上轻轻一点,借力之间,瞬间人影不见。
绫罗收紧长绫,将那名罗刹岛的女子缠绕住,拉到自己身边。
就在这稍稍停顿的功夫,她眼前人影一闪,有人已经一把将她手中的的长绫抓住。
绫罗大惊,急双掌齐出,击打那人软肋,然而,幽冥宗主身法诡异至极,一边连番怪笑,一边围着她的身体转动,绫罗的双掌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
好在幽冥宗主色心又起,并无心伤她,只是上下其手,转眼间,已将绫罗身上的衣服统统扯了下来,如雪片般,纷纷扬扬的飘落一地。
绫罗正羞愤无奈之时,只听得一声浑厚至极的长啸,刺破夜空,那幽冥宗主缠绕着绫罗的雪白身体,正戏弄间,顿感一股劲风携裹着万钧之力而来。
他吃惊非常,赶紧将绫罗冲着劲风推出,而那股劲风撇过绫罗却并无减弱,把幽冥宗主直逼得飞出数丈。
小小身体“嘭!”的一声,撞在树上。
幽冥宗主只感心头沉郁,气闷不畅,勉强立起身。
此时,绫罗已经被人包裹上衣服,绫罗的母亲,正手拿木杖,满眼杀机地盯着他。
幽冥宗主勉强怪笑几声,道:“罗刹岛的阎罗祖师,乃是天下邪魔至尊,无人不怕,今日出手,果然非同凡响,本宗主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奉陪,就此告辞!嘻嘻哈哈......”
一言未了,已经影迹不见。
绫罗大喊:“此贼善用移形换位之术,母亲切不可让他逃了!”
那老太轻哼一声,道:“女儿放心,他杀我罗刹岛多人,又欺辱于你,我岂能饶他!你们只将手里的火把一排排,一个个紧紧连在一起,将四面围住,我自可拿他祭天!”
众人听命,立刻将四面用火把一簇簇紧挨着,围了个结实。
众人屏住呼吸,阎罗祖师则聚睛凝眉观察四面的火头变化,不多时,只见左侧方向,有火把火头直往一个方向窜动。
阎罗祖师微微冷笑,脚下腾然而起,单手持杖,双臂微张,犹如一只急急夜行的蝙蝠,悄无声息地转眼逼到了那个方位。
木杖凌空划出一道圆弧,随之,一股如巨波推涌的大力,澎湃浩淼而出。
但听得空气里一声冷哼,幽冥宗主小小身影,犹如孩童投掷出的石块一般,直直的飞出数丈,跌落在人群之中。
阎罗祖师随后赶到,那地面上只留下一滩紫黑色的血迹,却又不见了幽冥宗主。
大家重新围好,静待火把上的火头变化之时,阎罗祖师突然觉得侧翼有暗风扫过,她冷冷的,并不睬他。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暗风自右侧袭来,她依然没有察觉一般,并不反应。
又是半刻过去,阎罗祖师鬓边几根华发浮动,随之一股强悍的劲风袭来。
她这才一个原地急转,将木杖横在面前,冲着袭来的劲风发力推出。
二力向遇,那一波劲力向前奔涌之时,又将对方的劲力也反撞回去。
双力加持之下,幽冥宗主惨哼一声,身形又横飞出去,坠入人丛。
阎罗祖师随后跟到,幽冥宗主又消失不见,地上也只留下点点血斑。
众人又静待了一柱香的功夫,也不见幽冥宗主出现,正有些倦怠。
突的,在北面,一串火把尽皆熄灭,阎罗祖师飞身掠去,木杖挥出,劲力所致,却并不曾见到幽冥宗主的身影。
她正疑惑,又见南面一串火把扑灭,她急急纵身扑去,随着木杖所指,迸发的劲力,瞬间融入空气里,无声无息。
随之,东南方向,一串火把又灭,阎罗祖师猜测出幽冥宗主是故意想消耗自己的体力,一张皱纹堆积的老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腾挪之间,身形已经悬在东南方向两丈多的高处。
她收起木杖,将身体极速旋转开,整个身体如陀螺一样,越转越快。
那满头华发,纷纷散开,长有丈余,在空中起起伏伏,犹如撑开一只巨伞,带起恶风阵阵,遮天蔽日。
她下面数丈方圆的火把,随即“扑簌簌”的一声,都灭了。
巨大的摧力将众人推拉得四处乱倒之时,却有一人凌空飞窜,妄图挣扎出劲力所控的范围。
阎罗祖师冷眼看见,迅速摆头发力,那如一只银伞般的长发,瞬间变换方位。
千万根发丝,织就一张大网,向着幽冥宗主奔逃的方向,如万蛇出洞,扑展而去。
纵使幽冥宗主身法如何了得,也无法摆脱那张万千条钢针一般的华发形成的大网,转眼被牢牢困在网内,动弹不得。
众人上来将他捆住,幽冥宗主惊骇之余,一边挣扎,一边叫道:“阎罗祖师,你用的是何妖法?竟然破了我相传千年的忍行术?”
阎罗祖师冷冷道:“你既然听说过罗刹岛,却不曾听说本祖师的绝技天罗神功吗?”
说到此,又兀自点点头道:“也难怪你不知,但凡那些见过的,都不可能活着离开!”
幽冥宗主听罢,没了刚才的神气,哀求道:“幽冥宗主无知,竟然冒犯您老人家,真是罪无可恕,但我已经诚心悔过,还望老人家放我一回,今生再不敢与罗刹岛为敌了!”
阎罗祖师看也不看他,绫罗疾步转到阎罗祖师跟前施礼,恨道:“母亲!这个畜牲奸杀我姐妹,又羞辱我,我说过,要让他想活不可,想死不能,母亲就把他交给我处置吧!”
阎罗祖师看看她,微微点点头,转身离去。
绫罗吩咐将幽冥宗主押到山顶,这里是罗刹岛祭天之地。把他四肢分开,悬吊在祭台上。
幽冥宗主到了此时,还不忘冲着绫罗苦苦哀求。
绫罗望着他涕泪交流的丑态,心内愤恨,不愿再听他啰嗦,将肩上的长陵瞬间抖出。
长绫横空,如一条五色斑斓的巨蟒,蜿蜒而出,将幽冥宗主的一条臂膀血淋淋地撕裂下来。
幽冥宗主痛得浑身颤栗,仰天哀嚎。
绫罗把长绫拉回一尺,在手中又轻轻一抖,长绫翻转犹如巨蟒回头,只一口,又将幽冥宗主的另一条手臂连根卸掉。
两支断臂处,粘稠的暗黑色血液喷出老远。
幽冥宗主又是一声剧烈的惨叫,那惨叫声在山谷之中,来回回荡,林中的宿鸟,都惊恐地离开树枝,四处乱飞。
绫罗觉得还不解气,干脆又抓住长绫中间位置,将两头双双抖出。
两条并行的巨蟒飞驰而去,同时将幽冥宗主的双腿一并缠住,用力后拉,两条细细的腿被生生从大腿根上拽掉。
汹涌的黑血染满了祭台,又顺着祭台的边沿,不停地流淌下来。
绫罗站在原处,一脸冷峭的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幽冥宗主。
将手里的长绫扔在地上,大踏步转身下山。
几人紧紧跟在后面,紫罗紧走几步,赶上绫罗问道:“姐姐,幽冥宗主就挂在那里吗?还需如何处理?”
绫罗冷冷道:“不必管他,让他血尽而死就是!”
绫罗与紫罗回到洞中,忙到大半夜,正欲休息,四处却不见了呼合鲁,她发现了吊在崖壁上的藤条,才知呼合鲁下了石壁。
绫罗不放心,匆匆下来寻找,四处找尽,依然不见他的踪影。
绫罗心内狐疑,紫罗若有所思道:“呼合鲁相公,是不是趁我们不在,偷偷下山逃走了呀?”
绫罗听罢,也是怀疑,带着紫罗又直赶到水边渡口去。
到了渡口,那守渡口的几名女子,也是回来不久,见绫罗过来问询,忙禀报绫罗,渡口的船的确少了一只。
绫罗也不说话,只是带着紫罗匆匆上了一条小船。
竹篙一点,那船儿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入淡淡破晓的夜色之中了。
绫罗沿着往陆地的方向,一路寻找,没有多时,只见前面夜色深处,一个黑影,弓着身形,正笨手笨脚的奋力划船。
紫罗看见,忙立在船尾,喊叫。
那人听见,更是恐慌,拼力划船,一时手忙脚乱,把一个小船划得在水中乱转。
那人正慌乱,绫罗站在船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他也只得停住划船,勉强站稳。
绫罗望着呼合鲁,温言说道:“相公,绫罗素来待你不差,不知你今日为何要偷偷离我而去呢?”
呼合鲁甚是狼狈,擦擦满头大汗道:“绫罗,你待我确是很好,只是我思乡心切,只是想回去看看,过几日自然回来!”
绫罗定定的看着他,一会儿又道:“相公,你若有事可以直说,何必骗我呢?如果你真得是思乡心切,也可以告诉我,等到天明再走啊,怎么会这样偷偷摸摸呢?”
呼合鲁一时语塞,停了一会儿,狠下心来。
他抬头望着绫罗道:“绫罗,你们下崖之后,我也跟着下去,那幽冥宗主所说我悉数听见,他所说你们罗刹岛抓男子交配,女子受孕之后,便会将那男子投海杀掉,他说得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