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城上以逸待劳,而那些脱脱的兵将却被丐帮折腾的已经如行尸走肉一般,看似立在营门口,悉心戒备,其实一个个已经站着昏昏睡去。
小龙神率领众人直冲过来,已经逼到营门口,他们还没有发觉。
等到他们发现,一个个早已经被砍翻在地,那一千多人瞬间已经冲入脱脱大营。
那些还躺在床上,睡得几乎昏死了一般的元兵,在完全没有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被呼啸而来的青州兵将斩杀在了床上。
他们还同时四处放火,一时间,整个脱脱大营,火光冲天,马蹄声,喊杀声,哭叫声此起彼落。
脱脱迷迷糊糊中,突然听见周围喊杀声四起,惊得他从床上跳起,抓过凤翅鎏金镗,就要出去。
这时,外面火光一闪,一只正燃烧着的火把,已经投掷到他的寝帐上面,“呼!”的一声,寝帐便烧了起来,等脱脱三两步跨出帐外,自己的寝帐已经尽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脱脱正准备招呼手下人牵马过来,却见那十几个自己的贴身侍从都一个不剩,横七竖八躺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对面有一人自火光里催马飞跃而来,只见他束发包头,身披柳叶绵竹铠,手擎一根三股牛角钢叉,对着脱脱分心就刺。
脱脱坐下无马,只得挥动手中的凤翅鎏金镗与对方打在一处。
二人来来回回斗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正拚斗之时,只见左翼有无数元兵呼喝而来,原来这正是脱脱临时增派的那部分值班的元兵。
那人正与脱脱斗的兴起,突然见有大军围过来,不愿恋战,随即对着脱脱虚晃一叉,拨马就走。
脱脱眼见那些兵马旋风般在他军中杀了一个来回圈,随后冲出营门而去,那部分元兵的首领就要随后追赶,脱脱知道众兵士身体不支,又担心他们遭遇埋伏,因此将他们拦下,吩咐各处以然严守大营。
清点人马,死伤之兵,不下三四千人,而对方人马则一人一骑未损。
脱脱回到大帐,再无心休息,坐在帐中,心里郁郁不乐。
直到第二日天明,周围再无动静。
一通号角之后,营门打开,一百多元兵又推着几十辆水车,依次出营。
在那些水车后面,还紧跟着一人,身披软铠,怀抱一把腰刀,背后背着一张龙舌弓,面色暗沉,双眼如钩。
原来脱脱不放心,让了无迹随车押运,同时查看周遭的动静。
众兵士推车又来到山底的湖边,将水车装满,“叽叽嘎嘎”推车回营。
那些元兵昨天折腾了一夜,今天推水车爬山更是劳累,走到半山腰处,就大汗如雨,实在走不动了,将车停下,就地休息。
了无迹只是立在不远处冷冷看着,也不阻拦。
突得,自林子里又有一股烤肉的浓香味,随风灌来。
那些元兵有了上次的经验,因此并不敢乱动,只是回脸瞅着不远处站着的了无迹。
了无迹也已经闻到了那一阵扑鼻的浓香。
他已经听说过上次之事,没成想今天还有人敢再来耍弄第二次,他一心想看看到底是谁如此猖獗,随即将腰刀拔出,留下一半元兵看守水车,其余的随他沿着香味的方向,直扑入山林里去。
还是那一片林中空地上,还是那些人正一个个喜洋洋地在烧烤。
扫眼见他们杀来,一个个又扔了手中肉串,四散奔逃。
了无迹咬牙紧追,只是他不熟悉山中地形,磕磕绊绊,速度也就慢了,只追出几里山路去,也没有抓到一个,被他们都跑得无影无踪了。
了无迹无奈,只得恨恨而回,等他来到众人休息之地,顿时呆了,只见手下那几十个守护水车的元兵横七竖八躺倒一片,而那几十辆水车,已经踪迹皆无。
了无迹等了些时候,也不见那些随自己杀入林中的元兵出来。
原来那些元兵死心不改,见了无迹追赶那些人走了,他们并不尾随,反而又去争抢那些肉串,混乱之下,毫无防备,被林中的那些丐帮兄弟回身将他们一网打尽。
了无迹断定他们也没了性命,只得叹口气,垂头丧气回归大营。
脱脱见他独自一个人返回,心中差异,听他将事情经过说了,也不禁紧皱双眉,只压着怒火让了无迹退下。
然而军中不可无水,没有了水车,只得重新加派人手往湖里去挑水。
山路崎岖不平,元兵挑着水桶蹒跚而行,一路辛苦,等到赶到营中,水桶里的水已经撒了一大半。
只得又一趟趟再挑,把那些元兵累得怨声载道。一个个不敢抱怨脱脱,都到处骂弄丢了水车的了无迹。
了无迹听见了那些谩骂之声,心里窝火,又不能发作,只在自己帐里,唉声叹气,正发愁。
突然他愤然起身,抓着腰刀,又往脱脱大帐过去。
他入大帐便向脱脱讨令,准备夜袭青州。
脱脱担心元兵元气未恢复,不愿用兵,劝他等待两日,了无迹只得郁郁告退,又回到自己营中。
他立功心切,急于为自己证明。
又仗着对青州布防极其熟悉,便不听脱脱将令,私自吩咐手下兵士暗中准备。
待到夜静之时,他以巡哨之名,率本部精选之兵八百人,出了大营,往青州悄悄而去。
此时的青州城,翻江泥龙知道了小龙神白云飚出城偷袭脱脱大营之事,虽然小龙神重创脱脱,大胜而归,可是翻江泥龙担心这样一来,惹怒了脱脱,招致大军奋力攻城报复,那时候自己再想偷偷脱身更是困难,因此仍然将小龙神痛骂一顿,吩咐今后没有自己率领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城。
骂完,翻江泥龙担心脱脱派人夜袭,又加强了青州的防御。这时,了无迹却偷偷杀来。
他们暗渡护城河,寻一处僻静角落,见城上分外宁静。
了无迹这才吩咐众手下将手中飞虎勾扔上城头,只见夜色迷蒙里,一只只飞虎勾闪烁着暗光,拖着一条条长长的尾巴,飞上城头。
了无迹侧耳倾听,还是不见动静,心里暗喜,轻轻一招手,率领众人拽着绳子往城上攀爬而去。
待他们攀爬到一半之时,城头之上,突得亮起无数火把,随着一阵清脆的木帮子响,自城上射来无数箭羽,那些元兵吊在半空,无所依傍,上下失据,顿时成了活靶子。
了无迹一边急挥刀挡箭,一边还催促手下上攻,那些元兵只得冒着箭羽,往上爬,没上去多远,又被居高临下的箭羽射死无数。
连了无迹也险险中箭,他还想咬牙上攻,再看自己左右,一个个元兵已经被射成了刺猬,挂在空中。
而剩下的部属也不愿再听从他的命令,开始松开手向下滑行,准备落地逃走。
了无迹无奈,双手撒开绳索,身体贴着城墙,极速下滑,距离地面一丈多高之时,才一个后翻,落在地上。
他顾不得那些属下,自己一头钻入水中,游回了对岸。
这时如若城中之兵杀出,他们必然全军覆没,只是翻江泥龙有令在先,没有他在,谁也不敢出城,因此了无迹才得以领着几十个残兵逃回大营。
而此时,脱脱已经听到禀报,正在大帐里等他。
了无迹浑身湿淋淋的,水滴直淌,步入大帐,跪地请罪。
脱脱深恨他不听调遣私自行动,招致惨败,又心疼他本部精锐尽失。
念及他曾经有功,才从轻处置,将他重责八十军棍。
了无迹折腾了半夜,受惊受累,已经体力难支,被这八十军棍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顿时昏死过去。
脱脱让人将他抬回,叫军医调治伤处。
脱脱一夜气难平,第二日一早,营中号炮轰响,脱脱亲自率领大军来到青州城,督阵攻城。
脱脱大军攻城,把翻江泥龙吓得够呛,心里还是埋怨小龙神,然而事已至此,也没有了办法,只得暂时收了逃跑之心,亲自登上城楼指挥守城。
脱脱立于门旗之下,挥舞凤翅鎏金镗督战。
那些元兵这几日也受了不少罪,如主帅脱脱一样,心里都憋着火,准备发在青州守军身上,大开杀戒。
率先自军中奔出七八百名元兵,他们一个个手持盾牌,肩膀上扛着长长的竹梯,直奔护城河而来。
他们准备将竹梯搭在护城河上,作为临时桥梁,好让身后的元兵冲过护城河攻城。
城上的小龙神已经看见他们,急忙下令射箭,随着一声令下,城头上箭如雨发,那些元兵用盾牌护体,冒着箭羽,逼近护城河边上。
前面的元兵扑身跳入水中,十多个人两边肩扛着竹梯,将盾牌顶在头上,阻挡箭羽,奋力往对面游,这边岸上的元兵负责把竹梯向对面送。
眼见得几十个竹梯已经被水里的元兵扛着,逼近了对岸,小龙神担心他们一旦搭好竹桥,大兵一举涌到城下,架起云梯,到那时青州城兵力薄弱,就很难守住了。
急着吩咐手下集中羽箭去射那些水里的元兵。
一时间无数箭羽在天空中化作一根根呼啸的银线,直奔那些元兵铺天盖地而来,只听见“嘭嘭嘭”的声音,水中元兵的包裹着铁皮的盾牌都被箭羽射破,一根根钉在上面,密密麻麻犹如一团横生斜出的灌木丛。
虽然如此,可是却很难伤到那些元兵,他们更是加快了游水的速度,直扑向对岸。
小龙神正着急,却听见身后有人闷声喝道:
“所有人停止射箭,点燃火团集中往竹桥上扔!”
小龙神回头见身后之人正是自己的师父浑江泥龙骆兴波。
他答应一声,急忙率领众人将早已的浸满了油的麻布团点燃。
就在这时,那些元兵已经游到了对岸,架起了竹桥,在脱脱号令之下,几千元兵,齐声呐喊着已经扑向岸边。
小龙神亲自舞动手里的火球,向竹桥上甩去,随即无数火球挂着黑乎乎的长尾巴,凌空落下,转瞬之间,数座竹桥熊熊燃烧起来。
在护城河上,形成数道火龙。
有些架起竹桥的元兵还来不及上岸,就被火团燃烧的热油溅到身上。
衣服,头发顿时也着了起来,吓得他们连喊带叫,在水里乱扑腾,只是水面上也落下了无数油抹布的火团,浮在水面上依然燃烧不灭,那些元兵怎样折腾身体上的火也弄不灭,没多久一个个便被烧死在了水里,尸体飘在水面上,余火却不灭,还在“呼呼”地燃烧。
脱脱见大军受阻,一边吩咐继续下水搭设竹桥,一边让数百兵士由大军之中推出几十辆庞然大物,直逼到护城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