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蕴儿笑道:“那还不简单!我当然是溜溜哒哒进来的了!而且已经在外面听了些会子了!听说宫主找我,就进来了!”
扶摇宫宫主听罢,打量着陆蕴儿,春光动荡的一双清澈大眼里杀机四伏
她已然用婉约的声音,冷然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来的,不过既然能进来,那也算你的本事!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他因为你,所以不愿意答应娶我,我现在只好先除去你,让他死心塌地!”
说罢,举起双手就欲施展漱玉寒冰指。
肃羽已经冻得浑身抖动,上下牙打颤,他见陆蕴儿闯进来,心中紧张异常,此时又看见她激怒了扶摇宫宫主,极力张开已经僵硬的双唇,奋力喊道:“蕴儿,她的手法厉害!你不要管我!你……快走!快……走!”
蕴儿却并不急着逃走,反倒大大方方走到肃羽的身边,指着他喝道:“你呀!你也不想想,我们在扶摇宫内逃得掉吗?扶摇宫宫主武功了得,人嘛!又是天香国色,她能够看上你这个毛头小子,你该倍感幸运才是,何必一再推脱呢?”
肃羽不知蕴儿为何说出这种话来,即差异又委屈,看着蕴儿,怔怔道:“蕴……儿,我……答应……过,守护你,一生一……世的!我不会……更改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陆蕴儿瞅着他,心里一阵波澜起伏。
怎奈扶摇宫宫主虎视眈眈在旁边,也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真实情感,瞪他一眼,转脸望着扶摇宫宫主
正色道:“宫主,你也看到了,我可没有阻拦你们的意思!天下好男儿多了,我才不会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呢!不过,这个人有着一个俊朗的外表,但是呀!内里却傻里傻气地,糊涂得很!
你看他竟然为了对我的一句承诺,竟然可以拒绝天仙般的宫主,而且连命都不要!真是傻的不可救药了!
我了解他的脾气,一时半会也很难改变,我看宫主不要急于一时,不如你先让我把他带回大船上,让我好好劝说他,等他开了窍,我再让他来找宫主,不知宫主意下如何?”
扶摇宫宫主听陆蕴儿劝说肃羽答应自己,因此才并未施展手段,只是冷眼旁观。
听陆蕴儿所说,只是冷冷道:“你这个小丫头倒也识趣!不过也莫要打什么歪主意哄骗本宫主!你要劝说他,我可以暂时不对你怎样,但是不准离开此地,只能在这里劝他!他若答应,我还可以放过你,他若执迷不悟,你们都没有命!”
陆蕴儿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蹲下身子,望着肃羽道:“羽哥哥,你也听见了,宫主已经说了,只要你答应她,就可以放了我,这样我们各得其所,岂不是好吗?你别固执了,就答应她吧!”
寒气弥漫全身,肃羽的头发眉毛都已经结了一层白霜,他微微眯着双眼,吃力的张开嘴道:“,不!蕴……儿,你……不要劝……我了!我……答……应你……的,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虽死不……改!你……不要管……我,快……走!走!”
陆蕴儿望着肃羽,一时感动,眼圈发红,差一点落下泪来。
却依然忍住,脑子里思考着逃脱之法。
片刻过去,她突得狠狠一巴掌打在肃羽身上,美目圆睁骂道:“虽然我与你曾经同床共枕多日,但是并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算不得真正的夫妻,你又何必为了那个誓言,而拒绝扶摇宫宫主,又害了我呢!”
说着,又抓住肃羽来回摇晃道:“快说!你愿意娶扶摇宫宫主!快说!说……”
肃羽被她摇的乱晃,却始终不发一言。
这时,却听见一个婉转的声音喝道:“陆蕴儿,你刚才说什么?”
陆蕴儿装作没听见,继续拽着肃羽乱摇乱喊。
扶摇宫宫主急步来到她旁边,探芊芊玉手抓住陆蕴儿的手腕,直视着她道:“你这个丫头,刚才说你们俩个已经同床共枕了?是吗?”
陆蕴儿见她美貌倾城的娇颜上,颜色更变,心中反倒喜悦,忙依然正色道:“对呀!我们认识相知好多年了!同吃同睡也有几年光景了!怎么了?”
扶摇宫宫主蛾眉微蹙,又望着肃羽道:“小子!这个丫头的话我信不过!你告诉我,你与她果然同床共枕过了吗?”
肃羽忍着冰寒,嘴里吐着白气,低声道:“对……呀!有几……年了!不……过……”
他本意是想解释自己与蕴儿虽然同榻而眠,却并无侵犯。
陆蕴儿却不等他说完,在一旁接话道:“不过……我们只是私定终身,还没有办理婚事呢!”
扶摇宫宫主拂袖而起,愤愤道:“你们俩个,小小年纪,竟然行此苟且之事!果然不亏是罗刹岛的衣钵!你若不说,本宫主玉洁冰清一世,差一点被这个不知羞耻之人所污!你们两个赶紧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见!否则,我绝不轻饶!滚!”
陆蕴儿心中暗笑,赶紧背起肃羽就往外走。
刚刚出了小门,迎面只见几个女子匆匆赶来,看见蕴儿,一个个涨红了粉面,仗剑把她围住。
其中一个女子愤然道:“宫主!这个丫头刚才偷偷闯关,用暗器伤了我们好几个姐妹,你断断不能放她离开!”
陆蕴儿见眼前的情形,虽然很是不妙,反倒坦然了,笑道:“伤了你们又怎样?你们不拦我,我又怎么会伤你们呢?你们既然知道本姑娘的手段,还不快些让开,否则受伤的可就是你们几个了!”
几个女子听说,一愣,不觉向后撤退。
陆蕴儿正想借机离开,却听见身后有悠然婉转的声音说道:“你这个丫头有怎样的手段,这般厉害!本宫主倒想见识!见识!”
声音未止,身后风声已至。
陆蕴儿知道她的厉害,残忍,不敢有丝毫犹豫,一边笑道:“我的手段,怎敢在宫主的面前显露……”
话音未落,身形不动,而右手已经极速后出。
空中赫然飘起两枚棋子,翩翩然向扶摇宫宫主飞去。
扶摇宫宫主见那棋子一前一后,或高或低,飘飘摆摆,一副悠闲的模样而来,毫无力道。
心下甚是轻视,只是不想它距离太近,才随意挥起轻纱罗袖,准备把它们扑打落地。
谁知她劲力所致,非但不曾抚落棋子,那两枚棋子如惊醒一般,突然加速,化作两道劲光,冲着扶摇宫宫主直扑过去。
扶摇宫宫主也吃了一吓。
见棋子已经逼近自己的面门,她出手不及,不得以只得一个飘身,纱衣飞扬,飘洒之间,身影已经倒退数尺。
刚刚站定,陆蕴儿哪敢等她还击,在她退身的霎那间,已经又连续扔出三枚棋子,极速跟进。
其中两枚与前面两枚对撞,四枚棋子合力直逼扶摇宫宫主面门,另一枚棋子,却偷偷隐藏在四枚棋子之后随着跟进。
扶摇宫宫主喘息未定,只见棋子旋起的两道白光已至。
她只得一个翻越,身形腾空的瞬间,连出双指,两股寒芒刺出,那急进的四枚棋子“当啷啷”落地,上面已经挂了一层寒霜。
扶摇宫宫主本以为一击成功,身形刚落,那枚隐在四枚棋子之后的棋子,却突得斜出,直袭她的胸口。
眼见躲无可躲,扶摇宫宫主手臂交叉合于胸前,棋子射上她的纱衣之时,突然被一团凌冽的寒气逼住,纠缠了片刻,那枚棋子已经覆盖了一层冰晶,变得精光瓦亮,“叮当当”坠落在地上。
陆蕴儿惊呼一声,又要取棋子投掷,随着两股风声携着刺骨的冰寒而来,她只觉双膝僵直,“哎呦”一声,也扑倒在地。
陆蕴儿只得忍着腿部的冰寒,故意哭喊撒娇道:“扶摇宫宫主虽然你年轻貌美,可是必经也是我们的前辈,你刚刚说过放我们走的,现在又来拦阻,说话不算,我不服,不服你!以大欺小,欺负人!呜呜”
扶摇宫宫主因为有意肃羽,所以看蕴儿不顺心,如今她又厌弃了肃羽,突然看陆蕴儿双手揉眼,撅着小嘴儿,哭天抹泪的样子,煞是可爱,娇憨。
突然心念一动,对着陆蕴儿宛然道:“陆蕴儿,我问你,你刚才所用之暗器,是不是叫作灵香神棋?”
陆蕴儿一愣,依然故意抽噎道:“对呀,那是一个高人传给我母亲的,世间无人识得!你是怎么知道的?”
扶摇宫宫主点点头
,悠长地轻吐一口兰芝之气道:“这个是我师父说起过的!他老人家也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并且引以为憾……我刚刚看到,也只是猜测而已!”
说到此,又顿了顿
继续说道:”陆蕴儿,你说我出尔反尔,所以你不服,是不是?”
陆蕴儿继续装可怜,作小女子之态,抽抽噎噎道:“对呀!不服!就是不服!呜呜”
扶摇宫宫主又道:“那好,我若现在放了你,你可服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