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飞雪,到底还要飘落多长时间才能停止?
黎杰已经有些眩晕了,他无法分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四面八方都有雪白的雪花飘落。站在楼顶上放眼望去,大地延伸着和天空融为一体,自己就象天地间一粒小小的沙土在那里伫立着。
沉闷压抑的雪飞之中,忽然传来几声隐隐约约的琴音,悠扬的琴音传来使他麻木的思绪有了一丝好奇。黎杰跑下楼去,顺着琴音跟了过去。
喘着粗气的黎杰沿着并没有几个人的街道追逐着琴音。跑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候,他依稀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在一幢豪华的法式别墅前静坐。
那人安静地坐在那里,穿一身黑衣,看去就象雪白的幕布上破出一个窟窿。黎杰轻手轻脚的走到离他十多米的地方,发现他正在专心的弹奏着腿上的古琴。
身影看来有几分熟悉,只是黎杰一时想不起来,他躲在一棵枯树的后面,看着弹琴的身影,脑海里急速地思索着。
悠扬悦耳的琴音忽然变成凄厉痛苦的声音在漫天雪花中响了起来,雪花落在黑衣人苍白的手指上,慢慢融化,现出一片片淡淡的痕迹。
别墅中的那人听到异常的声音,如同干枯树枝般的双手在身前的琴上轻快的游走起来,阵阵让人心声愉悦和美好的琴音把那凄厉的声音暂时压了下去。
黑衣人的双手在琴弦之间跳动的更加厉害,发出道道金色的光华。别墅中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的惊惶和痛苦之色,他的琴弦上也发出道道的青光和金色光华纠缠到了一起。
几个黑衣蒙面的人身手快捷的窜向了别墅中,白衣人虽然看到了有人闯入,可是应付别墅外的琴师尚力有不逮,别说分心关心别墅中其他人的安危了。
金色的光华猛然一涨,化成一把巨大的金剑把青色的光芒一斩而散,迅速的向白衣人飞了过去。白衣人抵挡不住,“哇”一口鲜血吐到身前的古琴上,溅落的血迹落在他白色的衣服上有几分醒目,几分刺眼。
此时的黎杰看到诡异的一幕,,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啊”一声惨叫从别墅中传了出来,瞬间被飘落的白雪冻成雪花掉落在地上。别墅前的黑衣人粗重的喘着气,他看到那金色的巨剑直刺入白衣人的胸口中冷笑几声说:“自不量力,区区的三指琴技竟然想跟我一拼。”说完,他把古琴夹到掖下慢慢向远处走去。
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在他走了不到五分钟也都急速的窜了出来,向带着古琴之人的方向跑了过去。
黎杰依稀能够听到别墅中白衣人粗重的喘息声,他考虑了一会儿,向四周看了看,然后走向别墅中。
楼下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他谨慎的看了看又向楼上走去,刚到楼梯口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楼上。一个少妇双眼圆瞪的躺倒在地上,腹部还有鲜血流出来。一团模糊的血肉被扔在中间的一个透明的玻璃桌上,看上去有几分残忍。一个脸有不甘的倒在血泊中,整个房间白色的墙壁上也被染的通红。
黎杰一阵心悸,他颤抖着走向阳台上白衣人倒下的地方。
白衣人艰难的睁开双眼,他的眼中满是悔恨和惊讶,用颤抖的声音对黎杰说:“你,你们为什么要那么残忍?”
黎杰赶紧扶着他靠在旁边血迹未干的墙上,叹了口气说:“我只是路过这里,你不要误会。”他把白衣人嘴角的鲜血擦干净。白衣人咳出两口鲜血声:“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眼中的悔恨和泪水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去叫救护车,你再坚持一会儿!”
“不,不用了!”白衣人的眼中已经是一片死灰色。
“你究竟惹到什么仇家了……”黎杰蹲下身子又问道。白衣人闭上眼睛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刚才那人的琴技中有几分诡异,不象中国浑厚纯正的琴技。”
黎杰叹息一声:“连仇家都不晓得?你全家都被……”白衣人在黎杰的搀扶下慢慢站直了身体,痛苦的说:“可怜我还有身孕的老婆,竟然被他们狠心的把肚子中才六个月的婴儿拿了出来。”他挣开黎杰的搀扶,想要走到躺在地上的少妇身边,可是支撑不住一下摔倒在地上。黎杰轻轻的把他搀扶起来还要问上几句。白衣人“哇”地又吐出几口鲜血在他的身上。
“我,我不行了,这是我秦家的令牌!”
黎杰纳闷不已:如今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令牌?难道他是哪一派修炼琴技的?秦家?他仔细了打量了一下白衣人,赫然发现他正是琴艺大师秦不悔。
“我还有个女儿,她叫秦嫣然,现在正在上高中,你拿着这块令牌找她,她会对你言听计从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家中发生了那样的惨事却还是不敢让自己的女儿知道,黎杰惊慌的说:“这,这……”
秦不悔的眼睛慢慢闭上了,黎杰把他放到地上,看着桌子上那一团血肉,不由感到一阵恶心:那帮黑衣人也太残忍了,竟然把孕妇的肚子剖开,把还没有发育的婴儿取出来。他心中满是充斥着愤恨和怒意。
把秦不悔一家人的尸体摆放到一起,黎杰黯然的看了看那幢别墅,伤神的离开了。
离别墅不远处的抱黑衣人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说:“你们确定那个孕妇肚子中的就是圣女吗?”
一个人惊恐的说:“封神组的消息不会错的!”另一个声音忽然说:“不对,按照时间来说,圣女应该是十七八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婴儿呢?”
“一群蠢货,这样的事情都能出错,我看你们的小命是不想要了!”他把古琴拨弄几下。
几个人见他拨弄琴弦,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说:“我们马上就去调查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亲属。”说完,都迅速的向那别墅中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