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杰把咖啡咽了几口,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想教路遥琴技,而是琴技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锻炼上来的。我六岁的时候就被爷爷逼着练习琴技,长到十多岁的时候就逐渐喜欢和习惯了。”李枫隐说:“既然是这样的原因,你以后可以多知道路遥的琴技,他是那种很少有朋友的人,但是一旦他把谁当作了朋友,那是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和出卖的。”黎杰点了点头说:“我也看出来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了,让我好好想想。”
李枫隐走到卫生间把热水器打开,在里面喊道:“冲洗一下睡觉吧!以后别在学校住了,就搬到我这里好了。”黎杰换上他准备的睡衣,穿着拖鞋走到他身边说:“好,都听你这个军师的还不成。”
两人嬉笑着,等黎杰冲洗完,李枫隐也简单的冲洗了一下,都安静的躺下睡觉了。
早上依然有点凉意,两人紧了紧有些单薄的衣服,李枫隐从小区的车库了开出来自己崭新的QQ车招呼黎杰上了车,他笑着说:“这车开不出去的话不会惹人注意,不然一个学生就开很拉风的车容易让人怀疑。”黎杰把音乐打开,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说:“你现在变的很小心呀!”李枫隐说:“不小心成吗?我的小命都是用小心换来的。”说完笑着摇了摇头向学校开了过去。
早上上班和上学的车流往来不息,刚把车停到学校的车库,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两人赶紧小跑着跑向了教室。教室中已经坐满了他们的同学,宫玉然看到又迟到几分钟的他们两个,眼中的不屑又增加了许多,等黎杰从她身边过的时候,她故意发出“哼”的轻声。
黎杰知道她还是看不起自己,却也不和她计较什么,紧贴着后面一排的桌子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进来的英语老师首先看了看李枫隐的位置,然后点着头开始娓娓讲了起来,李枫隐看到英语就是一个头两个头,听到她侃侃而谈,又趴到桌子上大睡起来。
“放学了!”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他迷迷糊糊中站起身来就向外走去,可是看见好多同学还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他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他赶紧看向对自己说话的人:此时的英语老师正瞪大双眼看着自己,本来已经好多皱纹的脸上变成沟沟壑壑。
“放学之后去找你班主任!”英语老师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
完蛋了,李枫隐知道这次是真的躲不过去。他走回自己的位置又坐了下去,压低声音对黎杰说:“等下不知道是死刑还是无期?”黎杰扭过头去说:“看来还是得让我出马!”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李枫隐疑惑的问。
宫玉然对黎杰又多了点好奇,上次就看见明人修对他好客气的样子,现在又说出这种大话,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他了?她决定等下偷偷跟过去看看黎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其实黎杰已经决定把剑歌交给明人修了,他昨天晚上在李枫隐的住处就已经把曲谱写了下来,本来就是想今天交给他的,现在李枫隐又让英语老师发怒了,正好可以用剑歌救他一次。
放学铃声催促着李枫隐,他哭丧着脸不想去明人修那里,可是又不得不去,他看着黎杰万事在胸的样子,咬着牙说:“拼了。”说完就向明人修住的地方走了去。黎杰在后面追赶几步说:“你先进去,我就跟在你后面,然后把话题转移了,你就万事大吉了。”李枫隐还没被黎杰骗过,他摆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说:“这次过了关,我以后都叫你做大哥。”黎杰拍着他的肩膀说:“好说,好说。”
李枫隐忐忑的敲响明人修的门,明人修轻轻把门打开,看见是他站在门外,脸色一正,不带任何生气的说:“进来吧!”“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黎杰估计他在里面受的训导也不少了,才忍住偷笑瞧开了明人修的门,明人修把门打开看见是黎杰,先是惊讶,然后把他让了进去。黎杰刚进去,明人修的门外就多了个婀娜的身影站在门外偷听起来。
黎杰想象中李枫隐是低着头正在被训导,可是却看见满满一桌子的酒菜,他正坐在桌子上端着一杯橙黄色的啤酒,脸上也是通红。
“呃,你来了呀!来喝点儿,老师特意准备的。”李枫隐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对黎杰说。黎杰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明人修对他说:“一起吃好了。”说完拉了拉他的衣服。
黎杰带着满腹的狐疑和他们两个把中午饭吃完,才从兜里掏出剑歌的曲谱,他走到还放在原处的古琴前面,轻轻拨动了几下说:“这架琴就请老师替我好好保管了,剑歌……”
明人修激动的接过话说:“你答应把剑歌交给我?”黎杰扬了扬手中的曲谱说:“本来我就打算交给老师的,给你以后,希望你尽量不要使剑歌泄露出去。”明人修双手颤抖的接过剑歌,眼眶中都有了些湿润,他结巴着说:“虽然你是我的学生,可是今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拼了我的命也会给你办到。”
门外的宫玉然听到失传很久的《九歌》中的剑歌竟然被黎杰谱写下来,而且还用来成全明人修和自己的姐姐,她的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有点内疚,后悔先前不应该那样对待他。
黎杰又拨弄了几下琴弦,白嫩纤长的手指抚过之后,一阵阵悦耳的琴音响了起来。他转过身去窘迫的说:“今天李枫隐的确有点过分,你看能不能……”他指了指还在埋头大吃大喝的李枫隐。李枫隐听到黎杰喊他的名字,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老师压根儿就没生气,要是生气的话还给我摆这桌酒菜干什么?”明人修小心的剑歌的琴曲谱装在兜里,笑了笑说:“我也是从学生堆里混出来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以后他注意点就行。”黎杰这才放下心来。
明人修好奇的他竟然能够把剑歌的曲谱写下来,他带着询问的口气说:“不知道你的琴技……能不能弹奏一个曲子让我欣赏一下。”
黎杰把古琴轻轻取了下来,找了一个可以放置它的地方做了下来,双手轻轻在古琴上舞动起来。
那是属于一双属于琴师的白嫩修长的手,透着股琴者特有的灵气,他的手指轻轻拨动着似有似无的琴弦,那是一种空洞虚无的声音,带着一种兴奋的,戾气很重的杀气。忽然琴声大作,如狂风暴雨一样,他那双曼妙的双手疯狂的舞动起来,杀气大涨的琴音令房中的明人修和李枫隐心中产生了莫大的恐怕,可是那琴音象有魔力一样更是让人欲罢不能。门外的宫玉然也是难受的要紧,可是心中的愧疚比恐惧要厉害的多。
黎杰舞动的双手毫无征兆的停了下去,房中还在摇晃不止的水杯和桌凳也都停止了摆动。他小声的对明人修说:“门外有人偷听!”明人修蹑手蹑脚的把门猛一拉开,宫玉然贴着门的身体一下了停止不住冲了进去。
明人修一见上她,怒气“腾”的一下就上去了:“你站在门外做什么?”黎杰和李枫隐看见是她先是惊讶一番,黎杰心里不由有点后悔起来:本来只是把剑歌交给明人修就行了,自己一时技痒竟然弹奏起剑歌来,现在竟然被宫玉然都偷听了去,如果以后传了出去的话自己的麻烦恐怕不会少。
宫玉然看着瞪大双眼的黎杰和李枫隐,又听到明人修的呵斥,委屈的说:“我就是好心过来看看,刚走到门口就被你拉进来的。”她小声的说。
三个人都知道她在说谎,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他们四人一时沉默起来。宫玉然感到气氛不对,说了声:“我有事要走了。”说完,抬脚准备出去。
李枫隐急忙说:“等等。”走到她的面前,手握成拳就向她的脑后打去。宫玉然一惊,头微微低了一下堪堪躲过他的攻击。
“你干什么?”宫玉然娇喝着说。
明人修赶紧把门关上,他脸上露出一丝哭笑说:“丫头,这样做也是为你好,我是苦苦寻找了十几年才找到的剑歌,现在被你知道传授剑歌的人,你要是传了出去让我怎么对人家交代?”他转过头去又看了看黎杰。
黎杰看到李枫隐出手,知道他是要打昏宫玉然,然后把她的记忆抹去,可是自己的五指琴音是烙印在人的精神深处的,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如果真能做到的话,他的读心术为什么对自己没有作用?想到这里,黎杰把古琴放下,走到她身边,眼睛不停的在她身上扫视。
宫玉然被黎杰看的有点儿发毛,她小声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刚才的事情我保证不说出去就是了。”黎杰听到她的承诺还是不放心,他转过头去对明人修说:“真是节外生枝,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宫玉然是自己心爱之人的妹妹,如果强用手段的话不合适,可是如果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琴艺界肯定要闹出不小的风波,今后黎杰的麻烦更大,因为这样连性命丢掉也说不定。他沉思了一会儿,小心的黎杰说:“宫玉然是月霞的妹妹,你也知道我和月霞的关系。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如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