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战启元年秋
地点:苍澜王国大都虞妃府院
清晨。
“啊……不是我,不是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虞妃惊谎中从噩梦中醒来,全身像水里泡过似的,她倦缩在床上,恐惧布满全身。
虞妃一直有一个不能向外人诉说的秘密,她以为那些沉年往事会随着自己当上王后后消失怠尽,自己也不愿再去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但人就是这样,或是不堪的记忆便会越深刻,不会随着时间而消逝。
最近虞妃又连续梦到了那些不堪的场景,一个男人全身是血的倒在了破旧的屋子里,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那个男人的血,突然***起来,嘴里鼻腔眼角全是血,对着她笑,然后她就被这恐怖的笑惊醒了。
“娘娘,您怎么了,没事吧!”贴身丫鬟梅儿这几天也连续被自己的主子惊吓了几回,但事后都被虞妃严令不准告诉任何人。
“梅儿,我没事,去给我倒点开水”,虞妃缓过劲来,便随便打发了丫鬟。
“是”,梅花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见她是真没事了,便退走去厨房打水了。
虞妃起身,见浑身是汗,赶紧进入浴室,那里早已备好热水,这是她特意命令丫鬟梅儿每天这么准备的。
躺在温水中,才慢慢镇定下来,思索却飘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虞妃听到外屋有动静,“是梅儿么,把水壶放桌上就好了”,她以为是自己贴身丫鬟梅儿打开水回来了。
外面却没人应答,突然她感觉脑后生风,瞬间反映过来的她偏头躲过,一只袖箭穿过脸旁直接钻在了浴室一面墙。
虞妃飞过起身,披上了衣裙,反映快速,连三秒都不到,没人知道,娇弱的她还是一位武功高强的人。
虞妃闪身到浴室门前听了听,外边没有任何动静,她心跳加快,使劲把门推开,外厅什么人也没有,闪身走出转了一圈也什么也也没发现,心里愈发觉得古怪起来,倒底是谁呢?
“娘娘,开水我打过来了”,门外有声音响起,是丫鬟梅儿。
“进来吧!”虞凤说。
丫鬟梅儿开门进屋后,把水壶放在了桌上,然后走过来弯腰倒了个万福,“娘娘,您洗好澡了吗,需不需好奴婢服侍您更衣。”
“不用了,对了,梅儿,您刚才在外边院里有听到什么动静么?”虞妃问。
“啊,没啊,大清早的院里都没人,奴婢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是出什么事了么,娘娘?”丫鬟梅儿使劲摇了摇头,表示自没听到任何动静。
“哦,那个……没什么,你先退下吧,需要时我会叫你” ,虞妃打发了丫鬟梅儿。
待屋子没人时,虞妃快速的返回浴室,朝那飞在墙上的袖箭看去,竟然有纸条,来人好像对她很了解,她赶忙走过去,飞身取下袖箭和纸条,只见纸条上写道,
“今晚子时,廊亭一见”,八个字,没有署名,虞妃神色古怪的是,这字体竟和自己的夫君韩愈的字体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虞妃魔征了,心里不断猜测,如果是自己夫君,应该不可能用这种方式与自己见面,但这字体她反复看过,和夫君的字体一般无二,她百思不得其解,都老夫老妻了,用得着这样么。
但如果另有其人,会是谁呢,不论是谁,虞妃知道她都必须去见。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就在虞妃估疑猜测中过去了。
晚上子时,虞妃准时来到廊亭,她特意打扮了,她担心如果真是自己夫君就不好衣冠不整去见人,也许韩俞几天没见她想她了呢,她希望是如此,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还是那么美丽,只是多了一种成熟的风情。
虞妃等了一会,心里有些焦急,不会是有人在耍她吧。
“乔妹,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美丽”,虞妃大惊,自己二十多年前用的名字怎么还会有人知道,她惊慌的转过身。
“是你!”虞妃差点惊呼的大叫,赶忙用手悟住了自己的嘴。
“是我,怎么,没想到我还会来见你?”来人笑着说。
虞凤神情有些惊谎,“陈钱,二十多年前我们都断清楚了,你现在已是陈家家主,有妻有儿,而我也已经有自己的家室,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原来来人竟是苍澜王国四大家族陈家家主陈钱,陈磊磊的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乔妹,你竟问我为什么?因为我忘不了你,也忘不了我们的孩子彩衣,如今她在哪儿?”陈钱面色有些疯狂。
“混帐,我说过,彩衣那个贱种不是你的女儿,也不是我的!”虞凤一听陈钱提这个,心中的沉痛往事被提及,有些气急攻心。
“如果不是,那会是谁的?”陈钱反而平静下来。
“你滚,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虞妃痛苦的蹲在了地上,她这几天被噩梦折磨的快疯了,而年前这个男人又让她忆起不堪的往事,她心里有些发凉,如果这些事被自己夫君韩俞知道,她不知道韩俞会做出什么事来。
“乔妹,我只想见见我们的女儿”,陈钱见虞妃痛苦的样子,却并没有去安慰。
“叫你滚啊,那贱种早死了,早死了!”虞妃痛苦夹杂嘶吼哭音,她被这些折磨了二十多年了,以为快要被忘记了,但还是没躲过。
“不可能!”陈钱咬牙道,他压根都不相信。
“死了,死了,哈哈,你休想见到!”虞妃咬牙切齿的抬头狠狠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眼泪是真的,妆都花了,盘着的头发也散了,她现在像女鬼。
“你别过份,虞乔!”这会陈钱不再叫她乔妹了。
“我过份怎么了,有你当年过份么”,虞妃眼中含泪,心却冷如冰霜。
“当年是我的错,但那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对我的折磨还不够么?”提及这些,陈钱也是神情有些阴沉。
“你就应该下地狱!”虞妃心中绞痛。
正在两人争执时,远远有声音传来,声音有些愤怒,
“陈候爷,你怎么在这?”两人一听这声音,吓得魂飞天外,都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
正是心烦在后花院散步,听见虞妃怒斥的韩俞,赶将过来,他没听见两人说什么,但赶到后却看到自己的爱妃披头散发倒在了亭里,这一下就让他火气腾腾上来了。
“王上,我也不知到陈候爷怎么闯入这儿,欲对我行不轨,求王上作主”,虞妃当即立断,立刻这么说。
“哦,陈候爷,好一个陈候爷,你别以为我平日特你不薄,就这样对寡人我,现在有什么辨解么,你?”韩俞心里其实已经判了陈钱死刑,不管这其中的是非曲直,陈钱擅闯后宫便是死罪,现在他只想这平息心中的怒火。
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好狠啊,陈钱也觉得自己今晚冲动了,但他已压仰了快三十年了,他对自己所做不后悔,
“我不想做任何辨解!”陈钱来之前已有了死志。
“好,好的很,来人啊”,韩俞大吼一声,他出来时是有禁卫跟着的,如今正守在院外,叫见韩俞的怒吼,飞快的便窜了进来。
“王上”,一众禁卫齐齐见礼。
“把这个擅闯后宫的恶徒给我押入天牢,等候处置”,今天韩俞被边疆的战事弄得心烦,结果回来又遇见这事,让他想杀人。
待禁卫押陈钱时,他没有任何反抗,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还瘫在地上的虞妃,他心真的死了,或许这也是一种大解脱吧,多年前的事就从他这里彻底断了吧。
但有些事真的能如陈钱所料么?
陈钱被押走后,韩俞却被没去扶虞妃,生气扶袖要走,
“王上,你不愿意留下来么?”虞妃赶紧顾不得自身的狼狈,站了起来。
韩俞转头,看着虞妃脸上的泪痕,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但他却发现这一刻的这个朝夕相伴快三十年的女人是如此的陌生。
“你累了,回去洗个澡,早点歇息吧,我还有事!”韩俞说完就走,本来这里他是主人,可如今他却想逃。
“王上!”虞妃使劲大喊一声。
韩俞身子停驻了一下,仿佛没听见什么似的直接快步离开了。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韩俞,虞妃万念俱灰,直接又瘫在了地上。
清冷的月照在她的脸上,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