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梦微微眯眼,与宁婉儿对视了一眼,这人她见过,那日同宁婉儿乔装去寻欢楼作乐时,不是遇到了一伙刺客刺杀许卿柯?当时同许卿柯在一个雅间的人就有他。
这人她记着好像是大将军的嫡子,当今太子妃的兄长张乔晖,一个纨绔子弟。
张乔晖旁边的几个公子,也正是那日同一批人。
他身为将军府的大公子本就气焰嚣张,如今胞妹又入了皇家玉碟成了未来的皇后,那自然是更加的猖狂跋扈了。
刚刚还热情招待了她们的店小二连忙赔礼:“张公子,别动手啊,咱现在就去给您空出一个,现在就去。”
“那还不快去?滚!”张乔晖直接将人推倒在地,像个小霸王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另一只脚则踩在另一个凳子上,张狂的不行。
“晖哥威武啊!这小破酒楼还敢同晖哥叫板,呸!”旁边的几个公子立刻拍马屁,叫那张乔晖笑的更得意了。
其余食客早被打搅到了,见了这人,更是直接吓的膳都未用纷纷逃窜。
原本热闹的品味楼,一下子清静了不少,也就二楼一些不惧这张乔晖的人还在安然用膳。
林芸梦嘴角一抽,额角青筋暴起,她的小钱钱!
正当她想发作时,宁婉儿立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见林芸梦看过来,宁婉儿立刻小幅度的摇摇头,压低了声音:“如今将军府得势,相府一直处于弱势。”
这句话点醒了林芸梦,她冷冷看了那个二世祖一眼,拉着宁婉儿朝门口走去。
如今她不能暴露武功,也不能暴露自己就是品味楼背后的东家,自己如果光明正大的去扩张商业版图,绝对会触犯一些人的利益,到时候林麟待着这个理给她收回去了可不行。
所以她必须留一部分势力暗中发展,越神秘才越叫人忌惮。
林芸梦和宁婉儿现在不想惹是生非,但无奈,对方很喜欢找事儿。
两个明晃晃的大美人从面前走过,那张乔晖怎么可能看不见?
“站住!”
几个同行的公子有的忍不住目露怜悯,有的则泄露淫邪之意。
林芸梦装听不到,拉着宁婉儿的脚步更快了些。
“叫你站住呢!听不到啊?”
两个灰衣打扮的家丁显然会点东西,一下子就闪到了二人面前,将前往大门的路给堵死了。
宁婉儿捏紧了手,死死低着头。
林芸梦抿唇,缓缓回头,不亢不卑的询问:“张公子有什么事儿吗?”
张乔晖终于瞧着了这人的正脸,眼底满是惊艳之色。
随后他忍不住站起了身,自认风流的扇着扇子:“姑娘可曾听过一句话?”
“有屁快放。”林芸梦心底不耐,一想到今日损失了这么大笔钱,她就心痛。
对方似乎被这粗鄙之言惊到了,随后油腻的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我就喜欢你这种小辣椒!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姑娘可否给个薄面,赏个脸陪本公子用膳?”
林芸梦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冰冷:“今日我还有事儿,要先回相府。”
她不动声色的点出了自己的身份,张乔晖这才认认真真扫视了一圈林芸梦,随后恍然大悟:“啊,你是那个久未出阁的嫡女什么梦?”
“正是。”林芸梦点头,她认为这样对方怎么说也会给相府一个薄面,放了她,然而还是林芸梦想的太简单。
张乔晖不退反进,一脸兴奋的上前:“那正好啊!门当户对,绝世顶配!”
林芸梦凝噎,谁人不知这张乔晖后院女子多的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他哪儿来的勇气说出后边这句的?
“抱歉,关乎婚事,我暂且不大感兴趣。”林芸梦婉拒,提起裙摆就要往外走,然而那家丁依旧拦着。
身后缓缓传来其余公子的嘲笑,与张乔晖不紧不慢地叹息:“可本公子看上你了,你不嫁,也得嫁。”
说完,灰衣家丁忽然动手,林芸梦眼神一闪立刻假装跌倒,躲过了二人抓过来的手。
正当二人还有所动作,一道尖叫让人始料不及。
其中一个家丁忽然脑袋开花,被人砸了一个花瓶下来。
所有人齐齐向上望去,一个身着棕衣的男子一脸严肃:“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有人强抢民女,实在是无法无天!”
“你是谁啊?知道小爷是谁吗就敢拦?”张乔晖瞬间震怒,自己正威风呢,这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在下名为大海。”大海一脸憨厚老实的样子,往后边瞥了一眼,随后继续斥责:“身为将军府的嫡子,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将军府,莫非在这都城,你将军府的势力比过了天子去?居然如此罔顾皇令法律!”
见一个路人如此的指责自己,张乔晖当即恼羞成怒,周围这么多眼睛看着呢!这人居然像训儿子一样训自己!
“我将军府战功赫赫!即便是罔了这轮法又如何?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教育小爷我?”
大海见这人傻不愣登的就上了当,转身就冲里屋的人大喊:“太子、世子,你们都听到了吧,这张乔晖简直狂妄至极!”
这话一出,原本还气的直喘粗气的张乔晖瞬间窒息,他慌慌张张的抬头。
围栏上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道白衣若仙人,另一道暗金衣袍,尊贵无比。
一个乃亲王之子,另一个则是当今太子。
张乔晖整张脸唰的瞬间苍白,腿肚子一抖,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刚刚那人叫大海…不就是卿世子身边那个护卫大海么!?
林芸梦挑眉,不动声色的往宁婉儿前边一站,将人挡的严严实实,原本瞧见太子脸色瞬间变了的宁婉儿一愣,冰冷的心脏缓缓回暖。
她轻轻拽住林芸梦的衣袖,对方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呵!本太子竟然不知,何时这都城、这天下,成了你将军府的囊中之物?皇令法律,原来在你将军府眼里,不值一提啊。”太子许睿之冷笑连连,眼底闪着霜寒的光芒。
“不、不是的,臣子只是气急而言,不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