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印不禁愣了一下,紧接着回答说:“此次确是属下失职。”
“不过若是你没有抓到那个人的话,只怕是我现在都还下落不明。”苏云裳将写好的方子递了过去,“所以,功过相抵,以后你只需听我一个人的,不管别人是赏是罚,你都不用听,君司麟也一样。”
“是。”他沉声应道,眸子陡然又深沉了一些。
“去用药吧。”苏云裳催促着,虽然想看一下他的伤势究竟如何,但是即便他再对自己唯命是从,想必也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她就没有提出这一点。
另一边。
虽说那件事情发生在城郊,但毕竟是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即便太傅与皇后再怎么想将此事压下去,也不能做出屠村的举动啊。
没过多久,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当然,人们都是私下里议论的,毕竟那孙永材的父亲是太傅,虽说实权不大,但是在朝中威望很高。
而孙永材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那日的大汉,他心里清楚是苏云裳等人搞的鬼,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若是直接将事实说出来,那就等于承认了他绑架了晋王妃,照样是杀头的罪名。
太傅孙连知道这件事之后,直接将孙永材关进了府里,动用所有的关系去封锁消息,可惜已经晚了,就连他出去的时候,众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他连夜进宫见了孙琬琼,商量此事的对策,孙琬琼更是心急,决定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一定要去除苏云裳这个大患。
不过若是马上动手,就显得有些太刻意了,孙琬琼特地又等了半个月,才传旨让苏云裳进宫。
这次她总算是做足了准备,首先就是让人将太子软禁在宫中。
其次,当君司麟走到宫门口的时候,让太傅截住了他,于是苏云裳只能一个人前去,这样她下手的机会也就更大了。
而苏云裳也是早就知道,终有这样的一天,于是便提前几日就已经与淑贵妃打好了招呼,若是自己去了翊婉宫,相信过不了多久,她收到消息也会前来,毕竟自己手中还有她想要的。
不管怎么说,两人至少目前是同一战线的,她肯定会帮自己。
进翊婉宫之前,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此次就是鸿门宴,还不知究竟会发生什么。
但孙琬琼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什么,即便想找麻烦,也定不了自己的罪。
“参见皇后娘娘。”她一进去,就见孙琬琼黑着脸坐在主位,旁边是苏云锦,然后就没有其他的妃嫔了。
她心里不禁开始嘀咕,这孙琬琼故意将苏云锦弄过来,是故意想埋汰自己的吗。
“起来吧。”
孙琬琼没等多久就开口了,令她觉得有些奇怪,今日以防被罚跪,自己还特意穿的厚了一些,若是跪的话还能垫着点。
虽然让她起身了,但是孙琬琼却并没有让她坐下。
看样子,今日是要罚站了,她低着头,微微皱着眉头,这人就不能想点不那么幼稚的办法吗?
“坐吧。”约莫过了两刻钟,孙琬琼开口。
苏云裳应了一声,然后就往旁边走去,每一步都极为谨慎,突然,她脚下被绊了一下。
她反应极快的迅速转过身,还挪动了一下椅子的位置,重重的坐了下来。
“啊——”旁边的嬷嬷突然尖叫了一声,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
“哎呀,嬷嬷的脚怎么到椅子下面去了?”苏云裳慢悠悠的说完之后,这才站起了身,将椅子挪了一下。
见状,孙琬琼立马蹙紧了眉头,瞪了那嬷嬷一眼,似乎在埋怨她不成事。
“晋王妃,你怎么能这样做事,嬷嬷的脚没事吧?”一旁的苏云锦突然开口,一下子就将责任全部都推回到了她的身上。
苏云裳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原来她今日起的就是这个作用啊。
“那嘉嫔的意思是,是我把嬷嬷的脚塞到椅子底下的?”她没好气的开口问道,自己可不想在这儿吃亏,“嬷嬷,不如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嬷嬷显得很为难,时不时的看向主位上的孙琬琼,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不过是一点小意外而已,下次小心一点,你退下吧。”孙琬琼开口替她解了围,同时有些不满的看了苏云锦一眼。
紧接着,又有一个小宫女过来给她上茶,但是走近她的时候,脚下崴了一下,将手中的茶水全都朝她泼了过去。
苏云裳连忙起身,虽然还是有些茶水溅到了身上,不过大都在裙摆那里。
茶水撒到地上之后还不断地冒着热气,可以想象,若是这些水全部泼到她的身上的话,就算不毁容也得起一层水泡了。
“怎么做事的?”还没等她问责,孙琬琼就厉声喝道。
那宫女连忙跪了下来认错。
苏云裳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连问责的权力都不给自己,合着这两人现在这是在给自己演戏呢。
“来人,拉下去!”她接着说道。
对此,苏云裳一直都没有开口说什么,全程都显得非常的淡定,甚至自顾自的擦了擦椅子上的水渍就又坐了下来。
“此次叫晋王妃前来,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听说,你曾在外一整夜没有回王府,可有此事?”
“不知皇后娘娘是听何人说的?”苏云裳反将一军。
她顿时愣了一下,接着故作镇定的开口:“有人曾亲眼见到你与侍卫一同出门,但是后来那侍卫却是独自回到府上的。”
苏云裳轻轻的笑了一声,讽刺道:“皇后娘娘对于晋王府的事情还真是上心呢,不过臣妾没有与他一同回府,那是因为王爷他亲自去接臣妾了,我是与王爷一同回府的,若是皇后娘娘不信,那就去问我们家王爷好了。”
“晋王与晋王妃的情谊,真令我们羡慕啊。”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魅惑的声音。
光是听声音都知道外面的是谁了,方海棠进来之后,先是向皇后行了礼,然后就坐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