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医院病房,医生取出了华叔的子弹,但是还没脱离24小时危险期,瑞香和丁香在特护病房病床前坐着,华书身上插着几条管子,瑞香抓着华书得手,担忧地望着心脏监视器。
法莱尔听到消息,和素攀,阿萨特来到医院,瑞香看到法莱尔,眼神复杂没有说话,只是紧握着华书的手,双眼闪着泪花,凝视着昏迷的华书。
丁香看到父亲进来,担忧地凝视着母亲,站起身走到母亲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劝慰:“妈妈,您要保重身体,华叔这里有我看护,您先回酒店休息,明天早上来换我,好吗?”
瑞香抬眼望着懂事漂亮的女儿,原本沉重的心情轻松了些:“好吧!你华叔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放心吧!”丁香望着法莱尔,淡淡地吩咐:“照顾好我妈妈,不要让她再伤心了!”
“安琪,放心吧!我会的!”法莱尔走上前,温柔地揽住瑞香的肩膀,瑞香不放心地回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华书,走出了病房。
素攀没有跟随阿萨特一起离开,而是走到丁香身边,凝视着丁香略微发红的黑眼睛:“安琪,我给你去买杯咖啡吧!”
“不用了,素攀,你和我父亲他们一起回酒店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我还是陪着你吧!你等着,我去买咖啡。”素攀说着,不等丁香拒绝就走出了病房。
丁香望着华叔苍白的面庞,因为失血过多,还在输血,听着检测仪的每一声回响和心电图的波纹,丁香的心都会惊一下,眼前的华叔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却能心甘情愿地照顾了自己十六年,虽不是父亲,胜过父亲,在自己的成长路上,华叔就像一盏温暖的灯引领着自己前行。
如果这盏灯将不在,丁香会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她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上天可以眷顾华书,这样一个一生都在为别人付出和考虑的好人,应当有一个更健康更美好的晚年。
素攀找不到买咖啡的机器,周转了半个小时,才找到咖啡机,想办法买上咖啡,回到病房,丁香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素攀轻轻地拉过一把椅子,脱下外套搭在丁香肩上,坐在旁边静静地凝视着丁香,熟睡后的丁香如同睡美人般安详,时不时眨动的眼睫毛上,还挂着两粒晶莹的泪珠。
因为瑞香一路上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法莱尔也不好当着阿萨特的面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凝视着瑞香的脸,紧紧抓着瑞香的手,一直没放开过,直到走进酒店房间。
瑞香其实已经注意到了法莱尔手腕上的天使吊坠,但是自己的容颜已毁,而法莱尔依然俊朗儒雅多金,怎么还会像当年承诺的那样面对自己哪?
瑞香下意识地将脖颈上的天使吊坠往胸口拉了拉,脸低得很低了。
瑞香被抓得难受,抬起脸来,眼睛却不敢对视法莱尔:“你松开吧!我又不会跑。”
“英吉拉,我怕我松开你的手,又找不到你了!你这些年受苦了!我想用余生的时间加倍补偿你!”法莱尔的眼神焦灼,一抹幽蓝闪着光。
“阿威,很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英吉拉了,我是毁了容貌丑陋的瑞香,你愿意余生面对我这个丑八怪吗?”
“不!英吉拉,不论你容貌变成什么样,你在我的心里都是美丽的天使!”法莱尔比划着自己的心脏:“不管你是瑞香还是英吉拉,你都是安琪的妈妈,我的爱人,我此生唯一爱着的女人,后半生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视线!”
“阿威,以你的条件,你可以找到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我已经是心如死水的人,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英吉拉用力甩开法莱尔的手走到一边。
“再漂亮的女人在我心里没位置,也不能当安琪的妈妈,你别这样对我好吗?”法莱尔说着就要上前拥抱瑞香,瑞香感觉到背后男人似曾熟悉的气息,本能地一个下蹲躬身抓住法莱尔的胳膊用力一摔,法莱尔被摔倒在地。
阿萨特听到动静赶忙进门,法莱尔揉着屁股给阿萨特使了一个颜色,然后闭眼趴地上装晕。
瑞香看了一眼阿萨特,回头冷冷地望着地上的法莱尔:“自己起来吧!你有这么脆弱吗?”
“夫人,您不知道,法莱尔先生的心脏不太好,这些年因为思念夫人,忧虑成疾,不能受刺激,更不能剧烈运动,您刚才这么一摔,怕我要失业了!”阿萨特故作紧张地检查着法莱尔的眼睛,然后 冲到电话前:“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真的心脏这么差?”瑞香将信将疑地蹲在法莱尔面前,天使吊坠滑了出来,拍了拍法莱尔英俊的脸,没动静,有点紧张了。
“阿威,你怎么样?你别吓我!我不是有意摔你的!你快醒醒!”法莱尔依然闭眼装晕。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和女儿,你却要抛下我们!你快点醒来,你醒来,我就答应你,答应你再不离开你!”
法莱尔见时机已到,猛然睁开眼睛,快速爬了起来一把抱起英吉拉,微笑道:“你说话要算话,不可以反悔哦!有人证的!”
法莱尔朝阿萨特会意地一笑,阿萨特微笑着朝英吉拉摆摆手,走出房间。
“好啊!你们俩给我演戏!阿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瑞香一拳砸在法莱尔厚实的胸肌上,又怒又乐地捧着法莱尔英俊的脸。
“你真的愿意后半生一直面对着我的这张丑脸,不会嫌弃我吗?”
“你脸上的疤痕是我们爱情永恒的象征,我怎么会嫌弃!”法莱尔说着,在疤痕上深深地印上一个吻,眼神里充满着爱恋和焦灼,抱着瑞香走向宽大的床。
早上,早班护士来查房,华书还没醒过来,素攀去买了早点,和丁香一边吃着,一边在看医生做检查。
李朝辉没有去办公室,一早来到医院看望华书,望着昏迷的华书,本来想指责丁香鲁莽,但是看着丁香一脸的担忧和对自己责怪的眼神,也就放弃了。
“丁香小姐,这两天你有空了带着你妈妈到我们办公室来录一下口供,之后你妈妈就可以自由离开了,谢谢你和你妈妈给予我们这件案子的帮助。”
李朝辉说着,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护照递给丁香:“这个护照是我帮你妈妈到大使馆重新补办的真实护照,她原先那个是假的,不要再用了。”
丁香没有接李朝辉递过来的护照,素攀微笑着双手接过来。
“丁香小姐,你的身手很不错,但是希望以后还是要学会先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我还有事,有任何需要帮助的,请直接联系我!”
丁香一直不看李朝辉,也不说话,整个计划警察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还让华叔身受重伤,丁香对李朝辉有怨气。
李朝辉凝视着眼前漂亮倔强的混血女孩,神情复杂地苦笑了笑,摇了摇头,走出病房。
法莱尔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已经不见了瑞香,赶忙起身,卫生间客厅都没有人,不一会阿萨特走了进来:“先生,夫人去医院了,不让我送。”
“知道了,一会吃了饭我们也去吧!”法莱尔走进卫生间,满意地看着自己胸脯上的抓痕,想起了昨夜堪比二十二年前的那个疯狂夜。
中午时分,华书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瑞香,丁香,和素攀,吃力地笑了笑,呼吸困难,摆手让丁香和素攀出去,要单独和瑞香说话。
瑞香紧紧抓着华书的手,热泪盈眶:“华哥,你这么这么傻?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瑞香,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为了你,我不论做什么都愿意,这十年里我一直在内疚中度过,我如果当初不是负气去了海外,一直照顾你,保护你,你就不会毁容,瑞玉也不会把你藏起来,我希望你能原谅瑞玉,不要记恨她,好吗?”
“我原谅她,华哥,你要快点好起来,你不要多说话,好好休息!”瑞香的泪水止不住了,眼前的男人因为当年在孤儿院要保护姐妹俩的承诺,艰难地守护着她们,在这样的时候,想的不是自己,还是她们姐妹俩。
“瑞香,瑞玉给丁香起名安琪,你不要生气,瑞玉虽然和丁香不是很亲密,但是她真的很在乎她,还有法莱尔,你要包容他,好好生活。”华书预感到自己过不了一关了,有气无力地坚持着。
“叫索攀和丁香进来,我有话和他们说。”华书累得闭上了眼睛,呼吸很重。
索攀和丁香紧张地走了进来,关切地望着华书:“华叔,您感觉怎么样?”
“丁香,华叔希望你把索攀当自己的兄弟一样,你们相互照顾,扎昆去世前,一直想找到素攀的亲生父母,现在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华书一字一句地说着,不时地喘气休息。
“好的,华叔,你放心,你很快会好起来的!你好了以后,我们一起帮素攀找亲生父母。”丁香感觉不好,眼泪哗哗落下。
这时,法莱尔和阿萨特走了进来,法莱尔关切地凝视着华书,华书看起来很虚弱。
“丁香,不要怪你爸爸,他当年是有原因的,为了找到你妈妈,他做了很多,你要好好的,不 要 怪 瑞 玉,原 谅 她吧!还有。。。”
华书紧抓着瑞香的手缓缓松开,心电图监视仪发出警报,很快医生护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