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浅裳浅笑。
“下的何毒,王嬷嬷当时只是对她与初桃彩鸳说过,对外,墨浅裳一直说是胃病犯了。月夕,你是怎么知道是曼陀罗了?”
月夕害怕得浑身颤抖,她只觉得有一个无形的网,在她注意不到的时候朝着她笼了来。
等到她想挣扎的时候,她已经动弹不得了。
墨浅裳淡淡道,“是该让两位大周朝的神捕好好查查了,若是你当真干净,你自然不会无辜受罚。”
“娘娘……”月夕浑身颤抖。
墨浅裳兴致缺缺,“陛下,哀家又困了。”
君临渊看墨浅裳没了逛园子的兴致,心疼道,“裳儿先去睡吧,等睡醒了,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墨浅裳垂下羽睫,轻声道,“哀家今日回来,便遇到一条黑狗,想来,那黑狗便是对哀家的警告,哀家便不该再腆颜住在慈宁宫。恳请陛下,允许墨浅裳出宫,前往凌云庵清修。”
君临渊落下视线,看向墨浅裳。
他的声音温柔低醇,“裳儿莫怕。朕会护你安稳——至于走,你想也别想。”
君临渊这话说得唐突,墨浅裳的脸色猛地变得煞白,她孱弱地清咳了两声,弱不禁风的模样。
“母后?可是被风吹了,故而冷到了?”君临渊俯身,担忧地看向墨浅裳。
那双狭长的眸中,是满满的关切宠溺,“母后?您倒是抬头看看儿臣啊?”
墨浅裳万万没有想到,君临渊会当着两位朝中大员的面,这般肆无忌惮!
“哀家无事。”墨浅裳垂了头,兴许是她心虚得太过明显,君临渊唇角轻轻勾起点笑。
“母后……小心跌着。”君临渊伸手扶住了墨浅裳,将她拦腰抱起。
天旋地转间,墨浅裳觉得自己……昏过去算了。
她站得稳稳当当的,不过假意咳嗽了两声,什么时候变成了站不稳要摔倒了?
君临渊让她贴紧自己的胸膛,“到底外面风大,母后,你还是要发烧了。”
说着,君临渊用额头抵着墨浅裳的额头,闭着眼睛感受墨浅裳有没有发烧。
本是正常至极的动作,到了君临渊这里,就变得格外,暧昧。
墨浅裳内心懊悔不已。
“母后,你的脸好烫,心也跳得好快。”君临渊轻笑着道,“隔着这么远,儿臣都听清楚了。”
“陛下,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还看着。您这般做,虽然事急从权,可是到底逾矩了。”墨浅裳压低声音地提醒。
君临渊看向了两位大人。
大理寺卿到底圆滑些,反应得也最快,“陛下,臣下这就前去调查取证,不打扰陛下了。”
刑部侍郎跟着道,“陛下,臣下有几个宫奴要审,不知方便不方便。”
“去吧。”
君临渊横抱着墨浅裳,就往内殿走去。
墨浅裳当真急了。
“君临渊,放我下来,我没事!”
墨浅裳再也装不下去了。
君临渊道,“没事?太后娘娘分明被条黑狗吓得胎动不安,药也没吃就想御花园散心,还着了冷风落了泪,怎么会没事?”
他……看出来了她装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墨浅裳小脸羞的通红!
就怪那两声咳嗽,定然是她演得太过了!
眼看着,君临渊抱着她就要上榻了,墨浅裳索性哭道,“陛下,放了臣妾吧,臣妾,臣妾也是委屈,想要找那些人算账,才……装病的。”
“装病,让朕给你出头,把所有藏在你宫中有二心的人都揪出来?”
墨浅裳呼吸一窒,她傻啊她才认。
她的脸红的几乎能够滴下血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求助地看向初桃彩鸳,可是两个婢女哪里敢在这个时候上前来说话?
她只能被君临渊就这么一路抱着,进了寝宫。
寝宫的大门被重重关上了。
“母后,儿臣,有些话想要对母后说……”
墨浅裳利索地咬了一口君临渊的手。
君临渊吃痛,看着手上一抹红色的牙印,眼神晦暗不明。
“快放我下来。”她的声音几乎带了几分哀求。
“母后,是不愿意好好说是么?”君临渊可怜兮兮地问道,“母后还咬儿臣,儿臣,当真委屈。”
抱人的是他,九五之尊的也是他,他委屈个什么劲儿。
“儿臣一直以为,母后已经没有那么讨厌儿臣了。”
墨浅裳:“……”讨厌谈不上,更多的,是惧怕,是想躲着。
“母后是不是觉得,不论怎么样,如果母后不开心了,一走了之就好了?”
墨浅裳:“……”她是一直想走,谁愿意困在宫里头一辈子,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飞,岂不是快活?
她又不当真是宫里头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出了门就怕来怕去,等出了宫,重新捡起一身功夫,凭着一双手,她还不信他真能闯不出来。
“裳儿,你是当真单纯,不知道世间艰险?你以为去了尼姑庵,你就能一生清净了吗?吃斋念佛,哪里有宫里头,儿臣宠着你好。”
君临渊的嗓音越来越沙哑,他轻轻凑近墨浅裳,几乎是贴着墨浅裳的耳骨这么说着。
男人低冷喑哑却性感至极的声音顺着耳膜,如同电流一般,让墨浅裳浑身战栗。
美色误人!
这狗皇帝,还用男子美色来欺负她!
眼怔怔看着一向端庄稳重的墨浅裳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君临渊的神色更加温柔缱绻。
“原来母后也不只是从来戴着面具般冰冷的模样?”
墨浅裳深吸了一口气,“哀家,哀家身子当真不舒服……”
“要抱抱?”君临渊理所应当的问道。
当然不是!
墨浅裳来不及回答,就又被君临渊抱起。
“母后啊,母后,儿臣问你的问题,你都还没回答呢。”
墨浅裳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
男人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浸染到她的身上。
她从没有想到,她竟然在一个男子面前,失了分寸成这样?
这个……这个男人……
墨浅裳无力地推着墨浅裳,竭力让她的身子离他远点。
“裳儿,不如先上榻休息休息,再好好考虑考虑儿臣的话?”
上榻……边休息边说吗?
墨浅裳怎么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