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种情况,慌里慌张的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跟吃东西囫囵吞枣一般,难受不已。
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御史大夫何至逼迫闻姐姐到这个地步?
身为父亲应当不会忍心儿女不幸福,其中莫不是又什么缘由?
“为何不让你们见面,对方是否断手断脚,如此……不该全无消息传来,莫不是那人有什么隐疾?”元初瑶开始胡思乱想,想到什么说什么。
温素眼看着闻如意泪如雨下,差点跑过去堵住元初瑶的嘴,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不省心,喝点小酒就开始不管不顾的瞎扯。
要是有心人将她们的对话传扬出去,背后议人未婚夫婿,那名声怕是要毁了。
更可怕的是传到闻如意的夫婿家中去,到时候要退婚可如何是好。
闻如意哭完,逐渐醒过神,用手帕擦了擦眼泪,端庄的坐着,轻叹:“我就想见见此人,再不好也该见上一面,否则凭什么让我嫁给他。”
无论什么情况,见上一面是基本,藏着掖着不肯见面时怎么回事?弄得人心惶惶,更加抗拒。
以她的修养本不至于如此抵抗出嫁,有什么理由,好好商量,她并非那等无情无义之人。
裴沐心仔细想了想:“你定亲的那家人,我记得是镇守在隆阳那边的一位老将军的长子,那一带较为平静,并无战事发生,怎么突然就要你提前嫁过去?”
……
御史大夫闻有道下值回来,见今日吃食有新鲜的鱼,便决定拿一瓶十年份的陈酿来搭配一下。
结果打开柜子,里面十几瓶的陈酿皆一无所踪。
“怎么回事!”闻有道一改斯文,大怒质问下人。
下人战战兢兢,左思右想,哆哆嗦嗦道:“您上值去之后,小姐有过来一趟。”
不敢说是小姐拿走,但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岂有此理。”闻有道怒气腾腾甩袖就走,显然是要寻自家闺女去。
然后……他就听到自家闺女大声骂他的话语,心里复杂至极,气焰慢慢消退,还有些无可奈何。
紧接着听到几个小姑娘的胡乱猜测,他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出来替亲家说句公道话。
“哪是有什么问题,是他家老祖母病重,怕没多少好日子,才派人前来,希望你能早些嫁过去,为父不想你觉得是送你去冲喜,才没有详细说明,谁知你竟胡思乱想起来。”
闻有道一边往这边走来,一边摇头,心下觉得姑娘家家实在太过容易乱想,不可理喻得很。
结果一看她们桌上摆着的正是他珍藏许久的陈酿,心一抽,差点闭过气去。
闻如意放在案桌上的手逐渐握紧,还不待发作,元初瑶便先开口:“闻叔叔可有派人去证实过?”
闻有道看见一陌生小姑娘仰头看着他,手里捧着的正是他心爱的陈酿,心里滋味难言,一时之间语气便不大好:“你一小丫头懂什么,父母还会害自家孩子不成。”
裴沐心拉了拉元初瑶的衣摆,元初瑶却并不畏惧,反而淡淡的‘哦’一声:“那就是没有验证过了,原本见闻姐姐在家如此自在,父亲应当十分宠爱才是,原来是我眼拙,我爹对我的事,可从不不会这般信任他人。”
爹爹一直防着高氏生出痴念,才会直言告诉她们,家中只认她元初瑶一嫡女。
不等闻有道皱眉呵斥,她明媚的笑开,神情很生动,“从小到大,无论是否我需要,他们觉得好的都给我准备着,我的事,他们时刻放在心上,想必亲事也一样,定是要精挑细选,几番查探,才敢将我交托给他人,一辈子的事情,真差一个查验吗?”
闻有道默了默,看向自家女儿紧握的手渐渐松开,他想说张家老将军值得信任,张家小子他也见过,无论才智还是性情,相当杰出,日后定是一方知名人物,绝对配得上自家闺女。
可一切真的会如同他觉得的那般?
“行罢,我让人唤他进京,若是不成,退婚又如何,要过一辈子的是你们,总要找个深得你心的人物。”闻有道深吸一口气,也不管对方祖母能撑得住多久,该见的还是要见一见。
讲仁义也不能拿女儿的婚姻大事来讲,自家闺女得自己疼,若是比不过她的小姐妹,出去混都没底气。
“你看着脸生,你父亲是谁?口气还真不小。”说完也不看如意渐渐露出笑容的脸面,转而看向跟他呛声的小姑娘,看着有点眼熟,可又有点想不起来。
元初瑶警惕,该不会是要跟她父亲告状吧?
可长辈问话,不好不说,迟疑一瞬,她还是老实交代:“我父亲是元振。”
闻有道想也不想的笑着摇头:“怎么可能,元振那大老粗,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看的闺女。”
元初瑶嘿嘿一笑:“我便当您是在夸我长得好。”
闻有道笑完惊觉不对,“这么说你爹真是元振?”怎么可能!元振那粗糙样,闺女难道不该是威武雄壮型的吗?
元初瑶嘴巴一秃噜,直言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您有闻姐姐这般仙女一样的女儿,我也很是不可思议。”
裴沐心再也忍不住,一把捂住元初瑶的嘴,咬牙切齿的威胁:“喝醉了就少说话!”
闻有道:“……”
说完了才捂住,莫不是欺负他为人长辈,不好计较?
闻如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小手一挥,直接赶人:“爹爹莫要打搅我待客,我们一群小姑娘在此,你凑过来作甚,莫不是要给我们送酒?”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闫欣眼花缭乱,不知道是该捂住闻如意的嘴,还是捂住自己有点不受控制兴奋起来起来的嘴,好刺激,这就是顶撞长辈的现场,人生在世,不顶撞长辈的生平,是不完整的。
滴酒未沾的温素一把捂住自己的脸,内心抓狂,一两个,醒酒后怕是要后悔不跌。
闻有道心知今日是拿不回珍藏十年的陈酿,捂着心口转身就走,前几年埋下的酒不知是否已经够味,真想将给女儿酿造的女儿红给挖出来喝掉算了,女儿就是前世的债,今生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