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嘭得一声门被撞开,进来的是君鹤和叶飞,轻萤登时脑子嗡得一声恢复了正常运作,一把推开了小白。
“哥哥!”轻萤惊喜一唤,就想到叶飞身边,却被小白死死地固在怀里。
君鹤见轻萤衣冠不整,地上还有她的衣服碎片,握了握拳,瞪了小白一眼,将自己外袍脱了下来,递给轻萤。
可惜轻萤被小白抱的死死的,跟本没法去拿衣衫。君鹤抖开衣衫,却被小白一把拂开。
“宣卿冷,你恢复了?”君鹤说得将信将疑。
他今日能闯进这洞房还要从他看见叶飞神色举止古怪,走的时候还是被人“送”走的时候说起。
他对轻萤倾心,自然不想参加她的所谓婚宴,见叶飞有古怪,便跟上去查探。待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潜进去才知道原来他很反对轻萤的婚事,却被玄镜点了穴道。
君鹤虽然不羁,但毕竟是正派人士,对玄镜的做法是非常不满,何况他也不相见到喜欢的女子同别人成婚,索性就没有去观礼。
而眼下一听叶飞自以为是地说原来小白娶轻萤全是利用,根本就是听了江湖术士之言,想让轻萤替他挡灾。
叶飞毕竟他读书不多,又待在山寨里多,见识并不广博,难免有些狭隘的地方。这些话不过就是听了玄镜早上的话然后凭空想出来的,但自己都信以为真。
若是平常,君鹤哪里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叶飞的话, 但眼下他早已将一份心思系在了轻萤身上,就等着小白恢复以后可以带走轻萤,哪里容得这些事。
于是就出现了眼前这一幕叶飞和君鹤闯进洞房的壮举。
“你要没傻就该知道闯入别人的喜房绝非君子所为。”小白故意在轻萤脸上呵着气,将伴了酒香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君鹤见了恨不得当场杀掉小白,当即伸手想要去拉轻萤。
轻萤夹在二人中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宣卿冷,你既然恢复了,何必缠着轻萤,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君鹤见小白依然死抱着轻萤,轻萤居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就没由来的怒火中烧。
“君鹤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缠着别人的娘子?”小白并不接他的话,反问道。
君鹤眸光亮的惊人,“我要带走她。”
“君鹤公子,别开玩笑了,即便我对这女人毫无感情,我已经娶了她,你现在要带她走不是想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吧。”小白一句话说得君鹤公子霎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白不过是为了争一时意气,恼怒君鹤和轻萤那如游丝般的倾慕,所说的无心之言,然而轻萤却听得心寒,一时间脸色煞白。
好在月光本来就素白,照在她的脸上,倒不怎么能看出她的脸色变化。轻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头有那么深的一层失望,几乎要将她拉入泥沼,让她透不过气。
她强自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忘记这种失落感。
她早就想到了恢复了的小白不可能再看她一眼,然而真到了这份上,她还是难受到不行。那她这段时间与小白的点点滴滴到底算什么,如果眼前的宣卿冷回来了,那小白又去了哪里。
“够了,宣卿冷,你放开我。”她的声音又微微的发颤,却仍强自镇定地道。“我是人,不是东西,更不是你宣卿冷的所有物。”
小白唇边溢出一抹诡笑,“哼。”随即扣住轻萤颈间的命门,只要一用力,只怕非得小命归西。
君鹤这回脸上所有的温润都消失了,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肃杀寒意,“宣卿冷,你猜一对一是你的毒快,还是我的剑快?”
这分明就是在下战书,君鹤真的怒了,没想到宣卿冷这么对轻萤,枉轻萤对他这么好,当即只想用剑将他砍碎。
叶飞站在一边见两人一来一去竟完全插不上话,直到见小白将手搭在了轻萤的命门上,才吓得一身冷汗,“宣卿冷,你做什么!她为了你都进了这狼窝。”
“可惜了,我就是狼。”小白说着不顾轻萤的挣扎,在她脸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轻萤对小白当众的戏谑感觉别扭极了,昔日他总是又乖又听话,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宣卿冷,你给我放开。”说着对他的脚狠狠踩了一脚,还顺便邪恶地辗了一下。
小白当即下意识地动了杀机,这倒不是他有心要伤轻萤,不过是他自小受的训练罢了,如果有人伤他,他一定不会是出手格挡,相反会杀机尽显,将对方置于死地。
君鹤公子见了只觉心肝脾肺都惊得出了冷汗,一掌击向小白的右肩,迫得他放了手。小白这才反应过来,轻萤却已经被君鹤公子拉到了怀里。
君鹤公子半抱着轻萤,身子却不自觉晃了晃,但仍是带着轻萤和叶飞出去了。
要问为什么小白没有追出来呢,很显然是酒劲上来了,外加君鹤公子这一掌,他彻底昏了过去,等明天又是小傻瓜一枚。
可惜啊,昏睡的某人绝不会想到第二日轻萤对他的态度完全反转了,再没有以前的那种热络。
这头君鹤抱着轻萤,出来以后,担心自己唐突了佳人,便将轻萤放了下来,但怀里一空,仍是让他觉得有些失落。
他们合计,本来是想先出了这摘星阁再说,却一出门就遇上了玄镜。
玄镜见了这架势,不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暗暗责备自己早上嘴贱多事。他本以为世人皆迷信宿命,没想到叶飞倒是个异人,不由对他们兄妹更赞赏了一分。
可惜啊,叶飞却对摘星阁的任何人都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这个说老不老的死老头。
所以叶飞看都没看玄镜一眼,君鹤公子却依旧很好修养地跟玄镜打着招呼,但显然脸色也好看不了几分,即便是在月光下都能看出铁青。
玄镜暗骂自己这一天是招谁惹谁了,到处给人赔笑脸,擦屁股,敢情他是救火队啊。不过他还是换上了一副小脸,“想必诸位都见到冷儿了吧?”
叶飞和君鹤公子心头都有气,一时间没说话,倒是轻萤笑道,“真是恭喜贺喜,宣卿冷已经恢复了,我们这就要离开。”轻萤虽然脸上在笑,心头却有些撕扯般的难受。虽然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难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