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糖儿美目圆睁,不相信竟然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她自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什么时候听过这样的话。“你一个侍婢也敢如此说话吗,真是好大的胆子。”
小白不是聋子,在屋里也听到了这些,哐得一声把门打开了,冷冷扫了眼轻萤,“还不进来。”轻萤也被他脸上的寒气震慑了,乖乖地猫着腰跟了进去,哐——门再次被不客气地关上了。
轻萤自然闻到了一股酒气,俺骂那李糖儿真是跟她那个义父一样不是什么好人,一上来就给小白喝酒,可怜的还是她可怜的轻萤啊。“嘿嘿,有话好好说,我没干什么坏事。”轻萤谄笑着小小声地道。
小白眉一挑,似是有些不耐烦,也有些好笑的神情,伸手将轻萤僵着的小身子拉进怀里。“你怕我?”
轻萤可是被问住了,她到底该说是或不是啊,一时有些不敢张口,生怕说错了又被小白欺负。轻萤抬头正对上小白危险的眸子,一咬牙道,“当……当然啦,你老师是凶我,动不动将吓唬我,一点也不温柔嘛。”
小白的脸色越来越沉,环住轻萤的手臂暗暗加重了力道,“哦?可是你看门外有女人很喜欢我呢,要不让她换你怎么样?”
轻萤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小白竟然会对她这么说,“你……”她只觉一时心堵,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极反笑道,“好啊,你去嘛,你要是去了,我就跟你再无瓜葛,永远都不要你了。”
小白冷声笑道,“永远不要我了?此话当真?”
“嗯,当然了,你这么坏我最讨厌你了。”轻萤也不知怎么回事,听小白说自己是可有可无的,随便什么李糖儿就能替代她,她就觉得简直可以气疯了,不自觉地这些话就如倒豆子一般吐了出来。
小白素净的脸前所未有的阴沉,方才还在脸上挂着的冷笑也消失无踪了,眼睛危险得几乎眯成一条缝,“我没做什么就凭白的被你讨厌,不做一些当真对不起你的,怎么当得起‘最讨厌’这三个字。”
轻萤吞了口口水,心想着自己同小白也不知是不是八字不合,竟然总也不能好好相处,只怕他有是怒了,还不知会怎生的欺负她。但是她心里有气,就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所以也梗着脖子不理他。
小白挽了挽自己的长袖,伸出略微羸瘦的手臂,力道却大的惊人,居然拦腰将轻萤抱了起来,吓得轻萤当场惊叫出声,手脚并用地反抗了起来。
小白的手臂仿佛突然变得像铁箍一般,任轻萤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小白将四仰八叉,仿佛倒了个的螃蟹一样的轻萤随手丢在了床上,人也跟着覆了上去。“你在发抖?”小白的声音里满是戏谑,不似他昔日声音里深深浅浅全是关切和怜惜。
轻萤仰起小脸,逞强似地盯着小白的眸子,却见他的眼中仿佛有火光在烧,几乎将她融化了,是那种属于男人的欲望,让她根本就不敢直视,恨不得当即寻个被子将头蒙起来。
“怎么对着君鹤不脸红,对我却这副模样?可是觉得我没有他好看,还是他能做到的你怕我做不到?”小白的声音冷冷地传来,贴着轻萤的耳垂,几乎将她的耳朵点燃,但这话却仿佛一根针扎进了轻萤的心坎里。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轻萤恨小白这样想她,枉她一心想着小白,要跟他永远在一起,他居然这么说她。她只觉心寒,颇似在夏天过冬天的感觉,只想像乌龟一样冬眠起来才好,这样就不用再难过。
小白虽然喝了酒,心思变为了宣卿冷的,但喜欢轻萤却也是真的,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赌一时之气,说完见轻萤一副心痛又失望的模样,小嘴撇着几乎要哭出来,心里也有了丝悔意,可是他是谁,他是宣卿冷,他怎么可能道歉。
轻萤勉力推开了小白,忍着眼眶中的泪,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大哭一场,然后等小白酒醒,又可以跟他好好的在一起。她真的对这个宣卿冷是又憎又怕,憎他心狠,怕他无情,她不想受伤害,所以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小白怎会容得轻萤走掉,冲进将她的身子拖回了眼前。“我说了,我要做些坏事,你走了让我该如何呢?”小白在轻萤耳边呢喃道,声音里充满了无情和残酷,但是谁都没有看到他埋进轻萤长发里的那双有些痛苦和拼命压抑情感的眸子。
轻萤的眼泪终于压抑不住地迸了出来,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因为气还是因为惧。
小白唇边漫过一抹笑意,将整个人的重量放在了轻萤身上,暧昧地舔去她脸上的泪珠,以一种暧昧的语调道,“没人告诉你么,男人都喜欢看喜欢的女人为自己哭,你越是伤心,我越是开心。”
轻萤心头一震,不是为了小白话中的戏谑,就只是为了小白那一句“喜欢的女人”。“你喝了酒还是喜欢我么?”轻萤哑着嗓子问道,杏眼盛满了泪水,更显得晶莹剔透。
看得小白心头一动,捏住轻萤的下巴,“你以后可千万别再哭了,不然我要忍不住了。”他虽然这么说,却一点不客气地拔去轻萤头上那个的发簪,随意地丢在了地上。
轻萤一脸的茫然,明明在等他的回答,却等到这么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她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我……”
“嘘——别说话,你真吵。”小白将自己莹白的手指抵在轻萤的唇上,轻轻摩挲着那种柔软的质感。
轻萤有点委屈,她哪里吵了,分明他说话比较多。
小白搂住轻萤的肩,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坏心地呵气,口吻却很认真地问道,“我本想等到我恢复了记忆,这样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我。不过我不想等了,要不你今天就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