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萤揉了揉小白的脸蛋,“算你听话。”
冬儿给小白一把脉,发现哮喘又犯了,外加感染了风寒,果然顺了轻萤的话,开了最苦的药,甚至还犹豫着要不要加一剂黄莲。
没办法,轻萤已经给她交代了,照最苦的药开,省得小白一点教训也不记得。虽然她也觉得这法子靠不住,不过还是想看少主出糗的样子,毕竟这种场景罕见嘛。(话少的果真不一定是好人啊- -)
小白好歹也是懂药理的,药端上来,他一闻,当即撇了嘴,“轻萤,冬儿姐姐根本就不懂医术,这方子我不要吃。”
轻萤脸一虎,瞪着小白道,“我说喝掉,不准抱怨,不准扁嘴,不准感到委屈,也不准不心甘情愿。”
冬儿抿唇见少主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却连扁嘴都不敢,硬是吭哧吭哧地抿了一口,苦的当即就想吐出来。
轻萤见小白这么痛苦,逞能之心又燃烧了起来,“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你看我。”说罢,喝了一口,随即完全不顾形象地吐了出来。
轻萤苦的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心想着庸医是真可以杀人的,不用下毒,苦也把人苦死了。她拍了拍小白的肩,“没想到这么苦,根本就喝不下去嘛。算了算了,我特许你可以吃糖啦。”轻萤抿着嘴好半天才勉强道,依然觉得舌头几乎被苦的难受。
小白高兴地拉了拉轻萤的衣袖,“那我把这药喝了,可以亲亲吗?”
冬儿脸一红,轻咳一声,取出一个药瓶,告诉轻萤这是压制哮喘的,一天服用两次,又掏出了酥糖,便转身退了出去。
小白赶紧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撅起自己的红唇,“轻萤,亲亲。”
轻萤没好气地在小白的唇上一戳,“死小白,你怎么没心没肺的,先把药给我喝了,你再不康复我就不喜欢你了。”
小白听了轻萤的吓唬,生怕轻萤不再理自己,一仰脖子将比毒药还折磨的人汤药给给喝了下去,苦的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苦死了。
轻萤抚着小白的背帮他顺气,眼睛里满是怜惜,嘴角却挂着笑意,“得让你吃些苦头,不然决计不会记得要好好珍惜自己的。”
小白红唇一嘟,心里莫大的委屈,“可是人家只是想把这些弄完了,可以跟轻萤待在一起啊,不然轻萤总是不开心,小白想看轻萤笑。”
轻萤本来是很有理的模样,但听到小白说出这样珍惜她的话,不由气焰就消退了,“那你也不用那么傻啊,看你病了,我还要照顾你,不是更多不开心?”
小白鼓着嘴想要再说什么,轻萤杏眼一瞪,立刻小嘴一张,“轻萤,我想吃酥糖。”
轻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呢,只得捏了一颗酥糖进了他口中。“咳嗽了不准再多吃,最后一颗。”轻萤说罢,将酥糖收了起来。
“轻萤,李长老来了。”在轻萤和小白凑在床头说悄悄话的时候,秋儿的声音响了起来。轻萤这才想起来昨天赶走了李糖儿。
“小白,你乖乖躺着,不准偷吃糖,我去会会那老头。”轻萤捏了一把小白的脸,温柔地道,“也不可以钻出被子哦。”
“嗯”,小白眼睛弯弯一笑,乖巧地点了点头,“轻萤,我想吃冰镇的雪梨,春儿姐姐应该放在井里冰着了,你一会取些给我好不好。”
轻萤听小白哑哑的声音,一颗心早软的什么似的,甜甜一笑,“好,你个馋猫。”
再次来到议事厅,这次轻萤很不客气的坐在了主座上,没有一点迟疑。她不想退也不敢让,只能让自己强大起来。
“李长老怎么有空过来。”轻萤为人热络,虽然告诉自己要强势起来,可是到了嘴边关心人的话就出来了,一时将自己叫李志琪过来请罪的事忘了个干净。
随着轻萤一起过来的春儿和秋儿本以为李志琪得了这个台阶一定立刻借坡下驴,谁料他狂笑不止,一副根本不将屋内任何一个人看在眼里的样子。
别说春儿和秋儿,就是一向神经大条的轻萤也有些不解,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得了脑中风。“李长老,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寻个大夫。”
李志琪听得轻萤一句话立刻收了笑声,却满目都是精光,仿佛x光一般打量着轻萤,弄得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轻萤没想到这个人分明是对不起自己,居然还这么横,也瞪大了眼睛看回去。
李志琪朝她逼近了几步,已经超越了一个属下该站的地方,朝轻萤奸诈一笑,“怎么只见少主夫人,不见少主?”
轻萤有些搞不明白状况,这李志琪怎么全然没有一点担心,还气焰如此嚣张。“少主事忙,没有那么多时间。”
“李长老别浪费时间了,秋儿,按阁中的规矩,以下犯上该怎么办?”轻萤毕竟见春儿和秋儿拿多了主意,竟也学得有模有样。
李志琪哈哈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叶轻萤是吧,老实说我真的不喜欢你,我相信老阁主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轻萤怀疑这个李志琪完全就是来找茬的,脑子大概不大正常,一时语塞就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春儿也觉得李志琪很是奇怪,按理来说李志琪碰了几次钉子,应该是避少主不及才是,怎么这么猖狂,连安夫人都没有说轻萤什么,他居然还敢如此多舌。
秋儿见轻萤说不出话来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李长老,按阁中规矩,以下犯上当送万蛇谷。”
李志琪听了仿佛有什么好笑的内容,“规矩?让我服一个傻子?秋儿姑娘才是不懂阁中的规矩吧。”
傻子?!轻萤听得心惊,他知道了!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轻萤偷偷看了一眼李志琪,见他面带笑容,一副笃定的模样,完全不将眼前的人看在眼里。
春儿和秋儿虽然没有像轻萤一样当场小脸煞白,一看就是心虚的模样,两人还算镇静,但指节却已经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