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下午的会改期,跟下面的人说说。”
“改到什么时候?”
李副市长不耐烦地说:“插到之后随便一个空闲的时间。”她的怒火上来了,张市长比她高一阶,却总是做轻松的活儿,除了人脉资源好没什么本事,抢功劳永远第一。喝多少水也浇不灭她的怒火:“还不是因为出身好,不然哪有那么多人给他开路!切,整天一副自己很能干的嘴脸,等到他失了势,就成了过街老鼠了。”
沈环听到这话,为自己的上司担心会遭人话柄。工作的这段时间,她切切实实体会到职场的明争暗斗,还亲身经历了同事布的局,幸好不怎么高明,她自己就解决了。上司李聂也让她通过那件事记住:不能只是做好自己,还要提防别人,不然只是徒劳。而在李聂的眼中,沈自清是块还没雕琢好的璞玉,她有才能、有经验,更有干这一行的强大心理素质,可是太犟了,怎么可能在这趟浑水中做到自清呢?她更想把她栽培成千依百顺的左右手。
回到家门口,她看到一个人徘徊,感觉接下来比工作疲惫千万倍。
沈环大惊失色问:“娘,您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沈国公府出了什么事?”
陈瑶寻声音转头一看,简直认不出自己的女儿,斜刘海和实境的穿搭显得她更成熟干练。母亲微笑摇摇头,抚摸着女儿的脸,“府里没事,放心!娘担心你,就派人查你在实境的住处,亲自过来看看你,顺便看看你什么时候肯回来。你爷爷早就气消了,嘴上不说,心里不知道多担心你呢!”说完,就推着女儿开门进屋子。
沈环霎时间想起母亲和李施云的恩怨,故意边说话转移陈瑶注意力,边用身体挡着墙上的照片。但是,还是被识破了。陈瑶看着照片上的女子,虽然不见她本人二十几年,但仍记忆犹新,她给自己带来的屈辱、痛苦是永远不可能忘记的。她红着眼大怒:“沈环!这屋子是谁的?”看到自己女儿心虚垂头的样子,她又心痛又气愤,“你住在李施云的家?你明知道我恨她入骨,你还和她生活在一起!”
“不是的,娘。她没有住在这里,她......出狱之后不知所踪。她的女儿也是我的姐姐,我们是一家人。”
娄信和沈笑听到吵架声,不约而同出房门看看。陈瑶看见沈笑就破口大骂:“你就是李施云的女儿?老狐狸生出小狐狸,你娘她居然进了监狱,真是罪有应得!”
娄信维护道:“你别乱说话!”
陈瑶轻蔑地看了眼娄信,大笑着,不紧不慢地说的一番话,却如针刀刺得沈笑的心血淋淋,眼眶渐红。“你就是李施云新的姘头?长得不赖嘛!李施云确实有手段,沈东和我的小叔子,还有你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还乐此不疲啊!”
沈笑忍着泪跑出去,她不知道此刻除了逃避还有什么办法。母亲的形象在她记忆中以及越来越模糊,而每个人对她的评价都不相同,甚至截然相反,究竟是诋毁还是真相,她不得而知,也无从考证。自己妈妈现在到底在哪里?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被咽喉恶心的液体呛到才停下来,难受地坐在路边咳嗽。
而沈笑家,沈环听到母亲这么过分的言论,大胆地顶撞:“够了!打小你就灌输我李施云是个坏女人,但事实是不是这样你自己清楚。你已经是沈国公府唯一的少奶奶了,你还在争什么!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待到我学有所成自然回府操持。可是,我还是要住在这里,信叔和姐姐都是我的家人,我不许你侮辱他们!”沈环说完别过头无视陈瑶,:“母亲,走吧!”
陈瑶委屈地走了,无可奈何,女儿已经长大了,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动摇,自讨没趣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