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歌然提前赶到两人约好的地方,心情忐忑的等待傅臣寒。
今天上午两人吵成那个样子,孟歌然心里把握不大。
而且她不明白,明明傅臣寒看起来很喜欢盖子,为什么还要把他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单独养着?
万一傅臣寒一口回绝,她又该怎么办…
…
刚到傅氏的柳清歌还没来得及出声,眼睁睁看着傅臣寒上车走了。
她立刻跟司机道:“跟上前面那辆车。”
说完,柳清歌不自觉抿了抿唇,这几天他们都没有怎么见面,今天收到消息说孟歌然来过傅氏,她便有些坐不住了。
因为自己的把柄还在孟歌然的手里,她一直担心孟歌然反悔把东西交给傅臣寒。
所以她近几天一直想找机会谈谈傅臣寒的口风,可是他总是早出晚归,每天忙得见不着人影,她根本没机会。
现在看到傅臣寒出去,她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去哪儿?见谁?是不是孟歌然?这种想法不停的在脑袋里翻滚。
孟歌然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人影,眉头越皱越紧,难道她被傅臣寒耍了?他根本就不会来…
抬眸瞥见不疾不徐走进来的男人,孟歌然提着的心往回落了落,压下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镇定的等着他过来。
男人面无表情的在对面坐下,言语简短冷漠:“你想谈什么。”
“我不跟你争孩子抚养权,那你可不可以把他接到身边去?他还那么小,一个人住在哪儿会害怕的。”孟歌然低低道。
傅臣寒闻言动作微顿,深如寒潭的锐利眸子划过一缕不悦。
他的嗓音森冷锋利:“孟歌然,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孟歌然长睫微抖,她猜到傅臣寒会有这种反应,但是她还是不想放弃。
她没有机会他的怒意,继续道:“就算身边有佣人在,但是那不是他的亲人,并不能起到陪伴的作用的,他心里还是会感觉到孤独。”
说话间,她捧着杯子的纤长的手指紧了紧,尤为难过:“我去看过那孩子,保姆说他不怎么爱笑,那是因为一个人根本笑不出来。”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越说越喑哑,还夹杂着丝丝缕缕悲伤。
傅臣寒眯了眯眼睛,眸色晦暗不明的看着她,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感受过这种滋味儿,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这样,傅臣寒,算我求你了,你把他接到你身边去行吗?”孟歌然垂眸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并没有发觉傅臣寒的神情。
她一想到小家伙独自一人住在那个空荡荡道屋子里心就跟针扎般疼。
没有得到回应,孟歌然抬眸看着他,漂亮水润的眸子泛着细碎的光,盛满了复杂深刻的情绪。
“……”傅臣寒看着这双眼睛,到了嘴边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不可名状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烦躁。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傅臣寒眉间阴霾一片,一字一顿道:“你以为你什么身份,轮得着你来教我做事?”
孟歌然心里一刺,嘴唇白了几分。
为了孩子,她不能跟傅臣寒起冲突。
“我…”她顿了顿,低声道:“抱歉,我没有指手画脚的意思,我只是想拜托你把他接到身边去,你把他照顾得这么好,我知道你并不是不喜欢他。傅臣寒,孩子的成长时期非常需要父母的陪伴,他…我没办法陪着他,我希望你能多陪陪他。”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卑微,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心酸。
傅臣寒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对面的女人不再继续说什么,只是眼眶微红,又尽力压制着,似乎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孟歌然,你还欠我两次报酬。”傅臣寒敛了情绪,转而说起另外的事情:“你准备用什么来还?”
孟歌然微怔,她满心都是孩子的事情,傅臣寒突然说起这个,她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
傅臣寒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一米八几的身高带来极大的压抑感,他冷冷道:“等你想好后再来跟我谈。”
孟歌然看着他离开的冷漠背影,张开的嘴又闭上。
细长的眉紧紧蹙起,他什么意思,要她用这个来做交换吗?
两人侧后方的角落里,柳清歌面部扭曲,神情狰狞的砸碎杯子,完全没有一点名媛风范。
服务员都心惊胆战的不敢上前。
那个小贱种居然还活着!!
当初去医院没有看见那个小贱种,又听医生说什么情况不好,她问臣寒,他只说让陆风处理了。
她便以为那孩子死了。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把他送走暗地里保护起来了!这么多年,一个字都没跟她提过!
柳清歌脑子里回想起孟歌然说的那句“你把他照顾好得这么好……并不是不喜欢他…”她几乎气得发疯。
真是可笑,她还满心欢喜的以为她把所有关于孟歌然的东西都驱逐出生活了。
却不知道,她的孩子在她丈夫的庇护下安然无恙的活到了现在。
到底凭什么,她才是傅臣寒的妻子!她才是最有资格给他生孩子的人!
“小、小姐…您的手……”服务员瑟缩上前。
“滚开!”
柳清歌凶神恶煞的怒斥,那眼神吓的服务员后背发凉,赶紧走开。
“吓死我了,好心提醒她手出血了,还不领情。”服务员一边走一边委屈的跟同伴嘀咕。
“算了算了别管了,待会让主管来处理,这人一看就是感情出问题了,别上赶着触霉头了。”
回过神的孟歌然听见两人的八卦,顺势扫了眼她们谈论的方向。
没看见人,只有一只沾染血的手,看着怪慎人的。
她叹了口气,这个世界,谁都不容易。
孟歌然起身离开,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怎么才能让傅臣寒松口…
与此同时。
坐上车的傅臣寒“啪”的合上文件,手指抵着眉心,企图忽视孟歌然的那番话,可是效果甚微。
片刻后,他冷声吩咐:“改道,去京郊。”
陆风捕捉到自家老板不同于平时的语气,瞥了眼,没说什么,恭顺应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