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孟歌然正在自己拆纱布。
她感觉脚已经不怎么肿了,只有点隐隐作痛,捂着怪难受的,索性就把纱布给拆了。
拆到一半门铃响了,她只得先挪去开门。
她满脸不悦,已经跟陆风说过不要再把东西送过来,这人为什么这么轴呢,把傅臣寒的话当圣旨?
刚打开门孟歌然就心里无端升起警惕,后腿一步躲开来人的手。
柳清歌没打到人,不满的怒视着她。
“你有病?”任谁差点无故被打都会生气,孟歌然火噌的一下就冒起来了,手里装着药的玻璃瓶差点控制不住想砸向她。
“要发疯去医院!我这儿不是精神病院,恕不收留。”
柳清歌怒不可遏:“孟歌然你骂谁呢,你才是神经病!”
“还不算蠢。”孟歌然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还听得懂她的话。
柳清歌注意到她刚刚踉跄的步伐,视线落在她的脚上,冷笑:“你就是借这个装柔弱,哄臣寒的?”
孟歌然低头看了眼自己拆到一半的纱布,啧,她还真没有。
“打住柳清歌,我可没有主动勾引他,你不要污人清白。”
唯一一次主动,就只有让傅臣寒送她去医院。不过这个时候可不能承认,万一柳清歌憋着什么坏招把她坑了,她后面的事怎么进行。
“你意思是臣寒主动来找你?”柳清歌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孟歌然你做梦也要现实点,如果不是你这个狐狸精故意,臣寒一眼都不会看你!”
孟歌然笑笑:“你是说,我故意傅臣寒的目光就在我身上了?那他的定力未免太差了。还有你,看来魅力大不如前了,不然傅臣寒怎么会在别的女人身上停留。”
她这话彻底激怒了柳清歌,她大步上前猛力一推她,恶狠狠骂道:“孟歌然你找死!”
孟歌然的脚还没好全,被她这么一推身子重心一歪,重重的跌在地上!装着药的玻璃瓶碎了一地。
嘶,柳清歌这个疯女人。
她的脚好像又崴到了,好不容易熬到脚快好了的孟歌然骂了句脏话。
柳清歌快意的笑出声:“孟歌然我告诉你,不管你做再多,臣寒都不会喜欢你的!所以劝你别白费心机了,不然你的下场就跟你那儿倒霉孩子一样!”
孩子是孟歌然的禁忌,谁都不能提。
孟歌然动作微顿,射向柳清歌的视线跟淬了冰一样,她抓住柳清歌的脚狠狠一拽。
“招惹我,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
“啊,你这个疯子!”柳清歌以一个非常狼狈的姿势摔在地上,手还被玻璃碎片割到了。
她气昏了头,抓起起手边的玻璃片,咬牙切齿的朝孟歌然扑过去:“我今天要杀了你!”
孟歌然一惊,想把她踹开脚却使不上力,身边也没有可以挡的东西。
她心瞬间沉入谷底,傅臣寒你个王八蛋,她要是为此毁了容丢了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手臂挡在孟歌然前面。
柳清歌僵住,刚才的滔天怒气瞬间熄灭,面色发白道:“臣、臣寒。”
“有没有事?”傅臣寒没有搭理她,也没管自己被划破的手,而是低头看着孟歌然。
孟歌然心情复杂极了,这是个什么破情况?
“我没事。”
傅臣寒把人扶到沙发上,柳清歌看见他的动作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可瞥见他流血的手,又焦急的自己爬起来。
“臣寒,对不起,你的手流血了,我们快去医院吧。”
“我告诉过你,别来招惹她。”傅臣寒想到他刚才看见的那个画面,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他无法想象要是晚来一步,孟歌然会怎么样。
柳清歌指着孟歌然鼻子,声泪俱下的控诉:“可是她明知道你结婚了还来勾引你!是她不要脸,你为什么要怪我。”
“柳清歌,是不是我一直以来太纵容你了,让你这么无法无天。”
孟歌然懒得听这两人争吵,转身回房把脚上的纱布给拆完,顺便拿个东西,等她出来时却发现客厅里只有傅臣寒一个人了。
她盯着自己沾染上血的地板,叹了口气:“坐下吧。”
她打开医药箱,仔细给他消毒。
“这么长条口子,柳清歌这女人也太狠了。”她忍不住咕哝,看着都替傅臣寒痛。
傅臣寒默不作声的看着专心致志给自己包扎的人,薄唇成了一条直线。
看着低着头模样乖巧的女人,他忽然忍不住想摸一摸她的头发,感受一下是不是想象中的一样软。
可他忘了自己的手还在包扎,他一动,孟歌然以为他受不住痛了,低声道:“很痛吗。”
轻轻柔柔的三个字跟羽毛一样,扫在傅臣寒心上。
傅臣寒眸光一动,隐忍道:“嗯。”
孟歌然下意识安抚:“再忍忍,我很快。”
说完她才发觉哪儿不对劲,傅臣寒会怕这点儿痛吗?不能吧。
但他好歹也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孟歌然还没有冷血无情到那个地步,迅速包扎好后松了口气。
“行了,这两天别碰水。”
孟歌然收拾好医药箱,思考怎么开口送客,傅臣寒却突然起身替她收拾了地上的残乱。
她看着傅臣寒笨手笨脚的动作,忍不住道:“傅臣寒,你这样我怪害怕的,你正常一点吧。”
傅臣寒是谁,含着金汤匙出声的豪门少爷,傅氏集团的掌权人,现在在她这儿扫地?
“以前是我误会了你,现在不会了。”
他这突然好无厘头的话把孟歌然弄懵了。
什么?误会她什么?
傅臣寒收拾好后就走了,留孟歌然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喂。”
电话那边的琳达听她无神的声音,皱眉道:“你怎么了?”
孟歌然回过神:“没事,发了会呆。”
“你脚恢复得怎么样,我听里奥说你把脚扭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琳达放下心,提起自己打电话的真实目的:“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计划。”
她一提孟歌然就想起方才傅臣寒意味不明的话,她迟疑道:“我…”
琳达以为她又退缩了,严肃道:“这可是你亲口答应我的,难不成你想食言。”
孟歌然无声叹气:“不会,我会尽快的。”
她这段时间就跟傅臣寒接触的挺多的,但是越接触她越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