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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只是打个工

七月,酷热的时节。

悬空高挂的太阳,一如往常以它特有的方式,热情的对地平线上所有物体问候着。只不过,今天似乎有点热情过了头,全力放送的高温与紫外线,在无心与汽车废气交互作用后,产生令人意想不到的离谱效果。让整条街道,瞬间成了特大型的烘烤炉具,将在上头的人烘烤成人乾。

一个身穿灰色运动衫,左手拿报纸,右手夹着红笔,脚下还跨着台脚踏车的年轻人,像是感受不到这热度般的,直直杵在炙热街道的路口上。

只见他扁着嘴,一副不甘愿的说着:“都已经快半个月了,运气不会这么背吧?”

打从暑期假日正式开始后,他和两三个朋友相约一同前去应徵打工。可也不晓得是天生运气差?或是流年不利犯太岁?当同行的朋友都顺利应徵成功时,自己却每每落空的被排挤在外。原因不是人数额满,便是老板对自己有些看不上眼。接下来的几天,他几乎跑遍各式各样的公司行号,也不断重复着面试与应徵的动作。只不过,那些应徵老板一个模样刻出来的敷衍嘴脸,不仅让他一而在的失败,还不禁开始纳闷起只是打个工有这么困难吗?

提起红笔,在划满红色****的求职广告栏上又划了个圈,这是里头最后剩下的应徵机会了。

年轻人打定主意,如果这回再失败的话,大概只能乖乖回老家乡下跟父母卖水果,好筹措到下个学期的学费和伙食住宿费。

虽然很清楚回乡下老家照顾果园兼卖水果,是可以赚到部分的学费,然后再用先前储蓄下来的预备金补上缺额,最后大概能勉强平衡开支。但这只是平衡而已,要是临时有什么万一,例如学费突然调涨,系团加收公费…等,到时候情况可能就不乐观了。

记得去年,自己就是因为一时的大意疏忽,没注意到这可能发生的变数,所以搞到后来,不得不在寝室里办起家当拍卖会筹措不足的学费。起初,还以为那群与自己交情甚好的死党一定会义气相挺。可是一场拍卖下来,他们不只没对自己伸出援手,反而还趁机落井下石大卡油水。不止搬光自己心爱的各种电玩游戏,甚至还打起那台全球限量印有编号的电视游乐器的主意。

想到这,他原本郁卒的心不知不觉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就算只是为了那台游戏机,我也绝不能失败啊!”

他在内心里呐喊,并摆起怪异的振作姿势。如果是在平时,年轻人夸张的动作铁定会引起不少人侧目。可今天这热的离谱的高温下,周遭快被烘乾的行人已全热到发昏,没人会有精神去理会他搞笑的模样。

不自觉的伸着舌头吐气,年轻人这时总算开始和正常人一样,开始感受到正确的市区温度。

“见鬼了!39度,那玩意是不是坏了?”

指着大楼公共计温器大声咆啸,他揉了揉眼睛后,再次确认上头的数字,正显示目前市区的温度高达39度。这个离谱的高温,让他光是用看的就觉得自己快要虚脱。

“可恶,为什么刚刚没注意,居然还傻傻的在太阳底下站了十几分。唉~简直快中暑了…”

他无力的叹着气,斜着身子在人行道上颠几下后,一副要死不活的踩着脚踏车,朝报纸上圈划的地址慢慢骑去。

十多分钟后,在热浪强袭的街道与车阵中穿梭,他总算是来到报纸上的应徵地点。

抬头看着眼前的这没有15也有20层的巨大建筑,似乎是栋颇为正式的商业大楼。报纸上写着徵求“暑期工读生”,而且还特别记载可以从“工读生”转职成正式的“储备干部”,条件仅需具备大学资格即可。

他皱着眉头在内心里思考着:“这种大楼一般都是商业事务型的公司,依照之前那堆应徵状况来看,应该会对求职者有些相关的专长能力的要求。而这些不外乎就是使用电脑,语言能力,人际关系,社会经历。”

“使用电脑是一定的,这个自己也算很在行。以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才多媒体操作能力(打电玩),加上丰富的软体使用实务经历,应该能游刃有余。语言方面…英文普普,只求他别临时找个外国人来跟我TALK就没问题。日语,经由长期的日本电玩游戏,还有死党间相互传递各式日本片的薰陶下,捱就咕。人际关系,社会经历?不晓得接近破百的应徵失败经验,能不能拿来当作社会经历?至于其他的应该都……”

他低着头,面色凝重的把所想的一一填入新的履历表里。只是在之前已不记得次数的应徵失败后,他开始对自己填写的内容感到心虚。因为细看这履历后发现,除了普通到不行的学经历外,给人的总体感觉是,既没有什么特别突出之处,也不是什么资优生菁英。简单来说,就是个平凡到毫不起眼的家伙。

“明明就算应徵进去,也只能泡茶扫地兼影印,为什么还是得要填上一堆有的没有的。”他边看着自己的履历资料埋怨着。

“算了,反正现在只剩下这个机会,就给他死马当作活马医,再拼最后一次。”

用大锁锁好脚踏车,年轻人抱着决心,迅速走入大楼,在大门警卫的目视下进入电梯,按下前往12楼应徵公司的按钮。

电梯里,他喃喃的自言自语着:“希望别又跟前面的一样,只是对我做作样子,说一堆敷衍的客套话。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差才对!不管是什么工作,只要别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那种大工程,我应该也是有办法努力搞定的。”

他瞪大眼看着电梯上显示楼层的亮灯数字,缓缓的从1跳到12。扑通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呼吸速度则变得越来越慢。当亮灯在最终的第12楼上停格时,他终于紧张的秉住了呼吸。

叮,紧随着电梯静止传来的铃声,在铝制金属门缓缓开启的那一刻,从这大楼12层映入眼里的第一个画面,让年轻人当场傻眼,急速倒抽一口寒气。

躂躂躂躂躂……碰…碰……一场只有在电影里才有可能见到的“警匪枪战”,这一刻,竟然活脱脱的在这栋大楼的12楼上演。

看着穿着黑衣黑裤脸上有着十字刀疤的黑道兄弟,手拿机关枪不断扫射。而大批蓝色制服警察,则举着写有FBI字样的防弹盾牌,在抵挡防御的同时,不时开枪回敬对方。双方激烈交火,一堆完全不长眼的子弹,便在枪枝管口发出的火星推送下,在大楼的办公室里到处飞窜。

其实仔细想想,每个黑道的脸上都有着相同的十字伤疤,不管怎么看都是分可疑。另外,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的字样,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警察的盾牌之上。眼前这一幕激烈枪战,摆明是有许多问题。

只是,被吓呆的年轻人压根没想到这么多,在那瞬间早已化成一尊石像,完全呆站在电梯里不敢乱动。深怕一个不小心被流弹波及,当场成为两边射击的肉靶。

叮,好不容易电梯再次发出声响,铝制的金属门终于缓缓关上。这时,完全僵住的年轻人才两腿发软的瘫倒在地上,惊慌失措大口吸着空气,不断确认自己的心跳还没停止!

虽然从电梯门打开到关闭过程,只有那短短的几秒钟。可是这几秒钟,却让他感觉彷佛是过了好几个世纪,那是他有生以来渡过最漫长的一段时间。搞不好自己的头发,也在这段时间里全都白掉了。他傻呼呼对着电梯的反光镜上下照了几回,在确认头发还是黑的没有吓白后,才又软弱的蹲坐回地上,庆幸自己捡回一命。

“这…会不会太恐怖了点,我只是想打个工而已,刚才说的也是开开玩笑…”

他睁着快要凸出来的眼睛,心脏高速跳动的几乎要弹出胸腔,无法停止颤抖的手指,无意识的猛按写着“1”号号码的电梯按钮。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是:“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开这个鬼地方。”

当电梯回到一楼大厅后,只见年轻人连滚带爬,头也不回的仓皇奔出大楼。在用怪力直接扯断脚踏车的大锁后,骑着它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满是汽车的街道之中。

大楼警卫看着他狼狈逃走的模样,忍不住皱起眉头低声咒骂了起来。

“又是12楼那批做玩具的神经病,没事在办公室里搞什么模拟枪战射击,都已经不止二十次吓到人,居然还是继续这么胡来。唉~待会又要跟上头解释一大堆了……”

警卫一脸鸟样看着年轻人逃走的背影,摇了摇头,再次回到自己岗位上继续工作。

下午三点。

在某条几乎没什么人迹的街道上,年轻人狼狈的蹲坐在街角边上喘着气。不知道是被惊吓的,还是真的中暑了。现在的他,脸色异常惨白,可说是完全没有血色。而且在剧烈狂飙后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更让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垂死前的病人。

他瘫坐在行人步道上,目光呆滞望着天空,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最后一个,放弃!”他开始像条狗一样的吐着舌头,慢慢平复刚才生死一瞬的感觉。

“虽然以前也不小心应徵到有点黑道色彩的”服务单位“,但当时也只是端茶跑腿而已。枪战!有没有搞错!”

回想刚刚子弹彷佛曾经从自己头上掠过的情景,年轻人再次冒出冷汗,脚也继续不断的抖个没停。

鸦鸦鸦…天空那分不清楚是乌鸦还是乌秋的傻鸟,悠悠哉哉迟钝的飞行着,彷佛在用日语的“笨蛋”问候自己。

“笨蛋,笨蛋”,傻鸟的叫声让他更为的郁卒。

沮丧无力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原本拿在手上的报纸红笔还有应徵用的履历,似乎在慌忙逃跑时,不晓得什么时后弄丢了。

“看样子,连老天爷都不帮忙,只会派只笨鸟来亏我。”

年轻人勉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副仰天长叹的模样。这时,一张从对面街上飞来的红色传单,阻挡了他的视线,并整个贴到他的脸上。该说是他的运气真的很背,还是这是老天爷给他的回应呢?

他不耐烦的把宣传单从脸上移开,有点气愤的打算对这张白目的宣传单开骂。可是当他瞧见上头写着几个斗大的“诚徵工读生”字样后,那股怒气马上被自己硬压了下去。

诚徵工读生,大学以上学历,无经验者可,须公司职前检训,薪资另议。意者请洽“大宇宙事业机构─驻地球办事处”,地址是XXX。

仔细阅读这张要求极其简易的徵才宣传单后,年轻人半饷无语。

“大宇宙事业机构?是哪个疯子取这样的名子,还驻”地球办事处“,难不成他们在火星上有其他办事处,总公司还设在太阳系以外的外太空啊?又不是在演星际大战。呿。”

他不削的把广告单揉成一团扔到地上,神情再次回复到之前的落寞样,对着远方冰淇淋状的云朵,继续摆出那张难看的苦瓜脸。

“真的要回去帮老爸卖水果吗?我实在不太想…唉。”

他回想起上次在老家的另一段恐怖经历,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是只能用“死里逃生”四个字来形容。

那件事是从在市集里,被一群八婆当街品头论足开始的。当时那群姑奶奶们就像是在买猪肉般的,在自己身上东磨西秤的,不断用怪异的眼神打量自己。然后,村里的媒婆也不晓得为何,竟然私底下开始到处穿针引线,大肆向村里的恐龙女进行宣传和推销。结果自己便在一夜间,竟成为了全村酷斯拉相亲的目标。虽然,最后以着学校有事为名义,火速抽身逃脱,没让那批恐龙如愿得逞。但明显的,自己已成为她们的终极猎物,再回去的结果形同跳入侏罗纪公园,铁定会被活剥生吞,最后落到屍骨无存的下场。

想到那群随时朝自己身上咬上一口的恐怖酷斯拉,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内心里强烈盼望上天能真的给他一个希望。

这时,同样的红色传单再次由天外飞来,而且就像先前一样整个贴在他的脸上。

“大宇宙事业……我是跟他们有过节哦?只不过是对老天爷发牢骚,就一次给我糊两张。”

突然,他若有所思停止了咒骂,接着匆忙把脸上的广告拿下,再次仔细阅读。

“大学以上学历,无经验者可,须公司职前检训………职前检训?有本钱给员工做职前训练和检定,这么说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可能是间大公司…那……”

年轻人弯下腰去,低身捡起先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另一张广告单,喃喃说着:“大宇宙事业?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最近一堆电脑游戏设计公司,都喜欢取这种怪怪的名子。说不定,这就是间在做游戏设计的,所以才会取这样的怪名。说到打电玩…那不就是我的专长之一!……哇哈哈~”

原本没落黯淡的年轻人,此时眼里彷佛出现无数的星辰,绽放出闪耀的光辉。

“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最后希望啊!”

二话不说,他抓着那两张广告单,重新跨上脚踏车,火速朝上头记载的地址冲去。兴奋过头的年轻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停在电线杆另一端上的乌鸦,这回是真的在大骂着:“笨蛋!笨蛋!”。

不一会功夫,年轻人气喘嘘嘘来到一栋外观有些特异的银白色大楼前。

环顾着建筑的四周,在这没什么人走动的老旧商街,这栋造型极端前卫的五层楼建筑物,紧邻而立座落在两间破落商家中间,不管怎么看都令人觉得有些突兀。

大楼的银色门上,挂着一块斗大的招牌,写的几个鬼话符文字,感觉像是小学生习字时的蚯蚓文字,全部歪七扭八的。年轻人在瞧上大半天后,才勉强看出是“大宇宙事业─驻地球办事处”这几个字。这不禁让他猜想着,这是创意?还是当初作招牌时不小心作坏了?

他将脚踏车靠到一旁的停车位上,然后探头探脑的往大楼张望。

银白的建筑,不管是外墙

还是门面,似乎都下过不少功夫设计。闪闪发亮的金属结构,搭配没见过的特别雕刻纹路,不仅模样看起来雅观,伸手触摸后更让人有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彷佛滑溜到连指纹也没法留在那上头。大楼的窗户的玻璃窗,则显露着另一种神奇上。如果单只靠眼睛看,绝对会以为这栋银色大楼的窗户全都忘记装上玻璃。但当打算伸手穿过这些没玻璃的窗门时,那几乎同于隐形的阻隔物,却会立刻推翻眼睛所见的事实。大楼的门窗确确实实都装上了玻璃,只是玻璃本身的超高透明度,让人以为它不存在。假设在窗里摆上麻雀最喜爱的食物的话,那铁定会有一打以上的麻雀,在直接朝窗子飞冲过去后,凄惨撞上隐形的玻璃后,连怎么撞壁挂点的都不晓得!

年轻人踏在大门的阶梯上,伸手缓缓推开那有扇将近有三公尺高的银色巨门。原本感觉该极为笨重的大门,在轻轻的使力下竟毫不费力的自动打开了。他深吸一口气后,鼓足勇气朝里头走了进去。

大厅里和外面都是清一色的银白色装潢,不过摆饰的部分似乎不如想像中来的多样,感觉一切就像是刚刚新做好,还来不及摆上其他东西。

进门后的左手边是个不大的柜台,柜台人员目前并不在位置上。而柜台上头虽然摆着电话机,写满数字的白纸和茶具,假花。可是仔细一瞧,电话线没有接上,茶壶与茶杯里也没半滴茶水,看起来就像是用来充当门面的临时道具。在右手边,是一整面银色的壁墙,上头贴着几张图形怪异的海报,不管横看或竖正,都诡异的让人瞧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在大厅的最里侧,是一根直径大概两公尺左右的大柱子,除了光亮的像面镜子外,好像也看不什么特殊功用。

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唯一显眼的,大概就只有那块立在圆柱前,显示讯息的电子看板了。坦白说,在那板子四周检查上一遍又一遍后,就是找不出任何的丝线或枝条,用来支撑或悬吊这讯息板。整个板子彷佛不受地心引力影响般的,完全悬浮在半空之中。这不禁令人诧异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看着讯息板上头显示着“应徵者请上三楼面谈室面谈。”的字样。

“三楼?”

打量着整个大厅,除了柜台和墙

壁与看板外,根本没看见任何的楼梯或电梯之类的东西。难到说,要自己从外面爬上三楼吗?他狐疑的再次扫视空荡的四周,最后视线落到眼前那圆形大柱子上。仔细在圆柱上检视后,总算在那上头找到一块闪着微弱绿光的薄型按钮。

“这根柱子,该不会有什么机关吧?”

就在他好奇伸手打算朝绿光按下去时,原本光滑如镜面的大圆柱,突然从正中间产生一道小小缝隙,接着那缝隙像道门一样的,开始往两边撑了开来。这突然的变化,让年轻人惊异的吓退了几步。

只见,打开的圆形金属柱里,有着一个足以容纳四五个人的空间。而在里头,现在正站着一位身穿黄色办公制服长相亮丽可人的短发美女。

“先生,是来应徵的吗?”那女孩看了年轻人一下,接着以着甜美柔媚的声音询问。

“…是…的…”被女孩美丽的外表和甜美声音所吸引,年轻人有些失神迟钝的回应。

“那么,请先到三楼的面谈室等候。”

她很有礼貌的从那金属柱里走出来,并举着纤细的手指,示意要请年轻人进入金属柱之内。看着她美丽的姿态,恍神的年轻人这时才有些意会。这根两米宽度的金属圆柱,原来竟是座小型电梯。而想要前往楼上的话,只能搭乘这唯一的移动工具。

在女孩温柔的注视与微笑下,他进入到圆柱电梯内,有些不舍得移开眼的按下朝上的按钮,前往三楼面谈室。

“好漂亮的女生,温柔又有气质,讲话也嗲声嗲气的,感觉超卡哇宜的。不晓得有没有男朋友啊?”年轻人在电梯里自言自语,还边说边流口水,似乎已经忘记到这来的目的。

进入电梯后,感觉似乎毫无移动的迹象,可当电梯门再次开启时,却已然到达面谈的三楼楼层。

“咦?完全没感觉就到了。”他半信半疑的把头探出电梯外,左右瞧了几下后,才确定自己真的已被电梯无声无息的送上三楼。

三楼和一楼大厅的空旷摆设极为的不同。深蓝色的地毯,精致的吊挂灯,造型塑胶椅,几盆矮树摆饰,还有用暗色玻璃隔起的几间OA办公隔间。让人总算感觉到有大型公司办公室的味道。

走到电梯旁的讯息看板处,年轻人照着上头的说明,从看台上拿起一份黑色的履历资料夹,接着坐到旁边的塑胶椅上,开始将自己的资料填写入夹中。

这个原本再熟悉不过的流程,此时却让他迟疑的有些难以下笔。

因为,这已经是最后最后的希望,要是自己再搞砸,那就铁定只能回家卖水果,还有被拖去喂食恐怖酷斯拉。不管如何,他已无退路,只许成功绝不能失败。正因这样的心情,让他觉得握在手心的那支笔,彷佛有如千斤般的沈重,每字每句都写的极为谨慎。

这时圆柱电梯里头走出了一名西装笔挺打扮帅气的成熟男子,那男子快步的从他面前略过,可马上又折了回来,停在自己的跟前,开口打起招呼。

“嘿,来应徵的?”

“是的!”瞧男子的穿着外貌,让年轻人直觉认为男子是公司里的员工。

“嗯,不错!很有精神。资料赶快写一写,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这名男子的确是公司里的员工,而且还是待会要对年轻人进行面试的高层人员。在闲聊几句后,男子朝着尽头处写有“面谈室”字样的隔间走去,并回头和着年轻人微笑,表示等着他进去面谈。

男子的表现就像是位老大哥般亲切,这让原本迟疑的年轻人,觉得自己更要得到这份工作才行。于是他低头翻阅履历夹,在几番修饰自己的学经历后,将所能想到最完美的用词全填入其中。然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着面谈室走去,准备展开最后一次的应徵。

此时年轻人全然不知,自己的命运将在进入这小隔间后,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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