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至醉梦楼,二号厢房里。
容樱爬在毯子上滚来滚去,“阿怜,为什么选二号厢房,而不选一号厢房?三号四号咧?”
“醉梦楼一号厢房,二号厢房都是最佳的观看场所,价钱也一样。二号靠淮月河,晚上窗户打开能看到河面飘着的花灯,很漂亮。”楚怜笑道。
容樱又打了个滚儿,舒服地叹道:“……阿怜果然爱享受。”
“认识我不亏吧?”楚怜眼神贼亮。
“不亏。帅气多金大方护短,是个很好的人呢。”容樱想了想道。
“那,有没有喜欢我,想嫁给我?”楚怜目光柔柔地看着她。
容樱很干脆回答:“没有。我还小,不懂这些。”
“我认真了。”楚怜躺下搂住原地翻滚的容樱。
身子贴合时,容樱瞬间炸毛,“我靠,狗东西你好像……”
“别动,就抱一会儿。”楚怜倚靠在她脖颈。
容樱撇撇嘴,“旁边一没人,跟你在一起就最危险。”
“嗤,你个鬼灵精还会怕?放心好了,我要是控制不住会先告诉你一声。”
容樱偏开头,“放开。”
半晌,楚怜也甚觉不痛快,突然就跳起来:“我去洗个澡。”
容樱“嗯”了一声。
楚怜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事儿,瞅着她笑:“你脸红了。”
容樱朝他吼:“我特么对着你发|情,当面意|淫你,你他|妈脸红不红?!赶紧给我滚!发|情怜!”
楚怜嘻嘻一笑,“一会儿就来陪你。”
楚怜走后,容樱独自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暗骂楚怜是个贱人,老是喜欢四处勾引人,要是下回控制不住,就别怪她做出些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
猛地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两口,她抬手就扔了出去,啐道:“妈的,居然是酒。”
没有听到杯子坠落的声音,反而传来微有些熟悉的男音。容樱一愣,即刻抬头。
“不高兴,谁惹了你?”端王的银色面具借着窗外打下来的夕阳余晖晕晃的似乎分外柔和。
容樱疑狐,他看起来可完全不像是混迹妓院的常客。“端王?什么风把您老刮过来了?”
端王看着手里的杯子。杯中盛的酒水,还剩下一半。晃了晃,他一饮而尽。
容樱大惊:“喂!那是我刚喝了的!”
“无妨。可以进来坐坐么?”端王一边问,一边不待她回答便抬脚走了进来。
容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弱弱道一句:“……是有什么事吗?”
端王选坐在她对面,自斟自饮。似乎并不曾瞧她,“紫藤鞭,不是一把杀人的利器。”
容樱朝自己腰间一看,摸了摸缠绕的鞭子,笑道:“我又不喜欢杀人,太锋利了武器还怕伤到自己,还是离远些好。”
端王饮酒的手一顿,“你不碰怎知自己不喜欢利器。”
容樱挑眉,“哎,我说你,是不是喝醉了?”
端王又接着喝了一杯,“冷宸轩。”
“什么?”容樱没怎么注意。
“我的名字,冷宸轩。”端王重复。
容樱点点头,“冷宸轩,别喝了。你这样喝有点生猛,身子受的住么?”
他看她,直直问:“……你关心?”
容樱诚实回答:“不关心,只是你在我面前喝,我看着忒难受。”
端王依然一口一杯,酒壶则没几下就空了。他看了看四周,突然用内力吸过里屋桌子上的酒樽,又打算继续。
容樱摇了摇头,一把抓住他胳膊,止住他倒酒的动作,“你怎么了?”
端王摇了摇头。不知是表示反驳,还是代表自己没事。
容樱深沉眼眸,怀疑地问:“我们……过去认识?”
仍见他摇了摇头。
容樱无奈:“那就奇怪了,你这样很像被女人甩了!而且我们也就见了一面,我也不了解你,不知道如何安慰你,你跑到我面前喝酒,真是让我很难做啊……”
端王闻言又静坐了半晌,忽而道:“对不起,我喝多了。”
然后,利落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容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吸吸鼻子,埋头用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了起来,不禁喃喃自语:“也不好喝啊,真是个怪人。”
“小樱子,你在想什么?”
容樱闻声抬眼,楚怜正斜靠在门框上似乎已来许久,他一袭大红的丝衣松松垮垮,反衬如玉般的肌肤格外白皙性感。墨发沾了些湿气,直直铺展开来,发梢处微有俏皮的弯曲。刚刚沐浴过后的红霞在脸上晕染开来。他半眯了眼睛慵懒又妖冶。
真是好一个活色生香的花妖精,容樱呆愣片刻,伸手要他牵,“阿怜,过来。”
楚怜果然和煦的走了过来,而后纯真的把手放在她手里。
一阵劲风,二人颠倒体|位,容樱侧着身子把楚怜压在身下,捻起他胸|前垂落的一缕秀发,像个悌足流氓一般凑在鼻子前使劲儿嗅了嗅。
楚怜呼吸有些不稳,“你,干什么?”
容樱赞叹:“哇哦,好香啊!”
楚怜猛的一个翻身,反把她压下,大口喘气,“你在这样,我,我就……”
容樱定定的看着他,伸手扶上他的面颊,楚怜眯了眼睛,有些失神。
而后,破碎的呼吸在翻滚的身躯里碾压缠绵。
楚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情欲,更像呓语:“……樱子。”
容樱也自顾喃喃:“阿怜,阿怜。”
楚怜的衣服很薄,又松垮,容樱的手很容易捣乱他的理智。
楚怜还留着一丝清明,汲取了她口中的甘甜,停下来微微喘了口气,吻上了她的脖颈。手上的力道大了些。
容樱娇娇柔柔的唤了一声,“疼。”
楚怜立即止住动作。看着她绯红面颊,眼含水润湿意,心都酥融。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怎么老是折磨我。”
容樱瘪嘴怨怼:“你才是,像个妖精一样勾引我,让我犯错。”
楚怜捏了捏她的脸蛋,帮她理好衣服,又整理自己。无意撇到桌上的酒壶,他微敛眉,开口的声音还带着未平缓的急促:“有人来过?”
容樱点点头,“端王像被女人甩了,跑过来喝了些酒,我也不会安慰人,他坐了一会儿,觉得没趣就走了。”
楚怜眸色猛地一沉,语气冷冷:“别搭理他。”
“我知道的,我也不了解他,没有共同话题。”此时,容樱已经坐直了些。
“樱子,商量个事儿。”楚怜神秘地探头过来看她。
容樱眨巴眼睛,“嗯?”
“你用手……”
容樱脸色瞬间爆红,喝到:“谁管你啊!”
楚怜叹了口气,失落着起身朝里屋走,一边哀怨:“好没良心的小家伙,一会儿看我怎么意|淫你。”
“滚!臭阿怜!”
容樱慌乱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又赶忙吐了出去。转头朝里屋一瞟,此时门已经关上了。咽了口唾沫,她小声咬牙:“真是无耻。”
醉梦楼的节目终于开始了。
舞台中央的白色纱帘缓缓拉开,一位白衣少年端坐中间,琴音随着他指尖律动,如烟袅袅缓缓奏起。
容樱想,琴音好听人好看,可惜自己不怎么懂音律。这时,一只蝴蝶从她耳边飞过,向着正中的琴师飞去……
一时间,四面八方蝴蝶突然涌进醉梦楼,纷纷扬扬翩翩飞舞。
此时节早已入冬!居然能见如此奇景!绝了!霎时,掌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大片蝴蝶汇聚,宛如一条丝带般似水纹在空中波动。音律突然反转,顶楼飘然落下一条宽大的纱巾,顶端衔接蝴蝶,从而汇成水纹一端,整个看上去就像银河星系一般美妙。
又来一位白衣女子,随着琴音转轴弦弄,她手臂坠着纱巾优美下落,脚踩之处,蝴蝶炸然四起。涣散拢聚,一直追逐着她的身影。脚一着地,女子便开始跳起舞来。
丝带在她的手里成了戏蝶的花蕊,舞台四周随即凹陷,四方的出水口涌进银色的水流。睡莲在银色的波纹中浮现,水面同时升起袅袅雾气。
女子踩着花骨朵跳跃旋转,活像一朵出水芙蓉花。脚尖触碰,睡莲绽放,一时花绽蝶飞,雾气蒙蒙,尤临仙境,不知今夕何夕。
曲罢舞毕,半晌有余,雷鸣般的掌声与呐喊才骤然响起。
二楼上,楚怜正给容樱介绍:“出水芙蓉月云荷,醉梦仙霖月如是,姐弟俩都是这儿的活招牌。”
随着白色纱帘缓缓退下,灯光换成红色的火热。
清脆的铃声响起,一静之后四周猛然响起鼓点坠音。鼓声毕,舞台上的红帘撤下。
一女子头戴红色纱巾,大纱巾绕过一侧遮住面颊。西域风情的暴|露着装,露出小半截水蛇|腰;半遮半掩的酥|胸|像要挣脱束缚;长腿在纱制的宽大衣物里,透过光辉打过,整个若隐若现;细长的臂膀上纹着性|感的花纹,串着特制的细镯子一圈又圈,更显手腕柔软灵动;脚踝上坠着铃铛,此时她正赤脚踩在鼓面上。
随着妖娆的舞姿展现,女子像水蛇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身躯,让人血脉喷张。
楚怜戏谑的看着容樱,伸出手勾过她的下巴,“小妖精,你可比她还勾人。”
容樱嘻嘻一笑:“我还会炫酷的街舞,还有抹|胸|摸|大腿抖|胯|扭|屁股的那种,那你更受不了,要不要一会儿我下去表演一段?”
楚怜毫不吝啬,给她一记脑瓜崩儿。
容樱瘪嘴,假意哭兮兮,“又打头,真的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