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樱莫名其妙,李存延却大吃一惊,“这就是千机阁的赤血玉石?!”
“不错。赤血玉石现,千机阁既出。拿着赤血玉石,千机阁便会不惜一切保护此人,并且可以此石换与千机阁提出条件的机会。”炎烈把玉石朝容樱丢去,道:“这样,你总归相信我不会害你。”
容樱把手里像凤凰胆的玉坠子把玩几下,挂在自己青玉令的旁边,道一句:“红配绿塞狗屁。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无事献殷勤,你总不会看我可怜就送我这些宝贝?”
炎烈看她把玉坠子挂在身上,止不住笑道:“怎么会无事。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不是说我是你前世春闺梦里人,我总要待你好。”
容樱干呕,瘪嘴笑道:“那谢了,老相好!不过我可先给你说了,我,容樱,奉行万花丛中过,不沾一缕香。你,小三小四都排不上号了,我前世的情人比我头发还多,数不清了。”
炎烈声音偷着愉悦还有点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嗯,知道了小傻子。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那我就当你遗忘的情人好了,记得本阁主的时候就来宠幸我好了。”
四个侍女都惊呆了,显然也没想到平日里冷漠无情的阁主居然在跟女人打情骂俏?!不会的不会的,明明都已经相信他喜欢男人了,这一定不是真的。
容樱也吃了一惊,要不是他的红瞳和诡异的控火技能还有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容樱几乎又怀疑他是楚怜了。可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就打消了,她不会觉的那会儿提到楚怜试探时,他那一丝泄露的杀气是假的。她不敢冒险,或者说丝毫不敢拿楚怜的性命去赌一件全凭感觉猜测的事。
傲雪有些好奇的问容樱:“李存延是阿肆,那我能算小三么?还是……小五小六都排不上号?”
容樱瞪了眼睛看他,点点头道:“记着,下次惹得我不开心了,你就念是我是你的二百五,我保准就原谅你了。”
李存延笑,“行了,人人都喜欢你还不好。千机阁之所以让人敬畏,除了名头大能力强,还有这石头的作用,凡是得此石着,莫有被千机阁反悔撤杀谋害的,这点我信炎阁主。”再说你都挂身上了,总归不是戴着玩的。
容樱翻了个白眼,“我就带着玩玩,身上总带着绿的显得我忒冷清,挂个红的热闹热闹罢了。”
李存延:“……”
炎烈笑道:“知道啦,我可没什么让你赏脸的地方。还是出去再说吧。”
语毕,炎烈对着四个侍女吩咐几句,复又戴上斗笠。四个白衣女子一个接一个的把袖中的白绸缎子向洞顶抛去,因为洞顶高,且藤蔓密实,一个实在要修理半天,才有容身之地。四人一个抛缎子,一个踩缎子借力向上在抛缎子。终于挂在洞顶的的光口处修理好了一个井口大的洞来,从上方垂下打了几个结拼凑的几十米长的雪锻来。
几人顺着雪缎滑将下来,对炎烈点头示意。容瞧了一眼,也没多惊奇,只道:“上面是什么?”
炎烈在斗笠下,皱了眉头,道:“是火灵珠。”
听起来是个宝贝。容樱想了一下,药方子里的混龙珠已经有了,火灵珠是什么鬼?于是瞅着李存延。
“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蛟龙若再渡雷霆之劫,必将扶摇直上腾跃九霄,成为凌驾于真龙之上的神龙。但是并不是所有蛟龙都能挺过雷霆之劫,故而有贬下凡间的蛟龙,传说这火灵珠就是下界青蛟龙的内丹。还有一说是……破天将军的泣鬼是青蛟龙的龙骨和其蛟龙中少有的额上尖角所造。”
容樱还没听明白,像是回应李存延的话,整个地面又震动起来,山上的枝丫稀稀拉拉的往下簌簌掉起来,夹杂着尘土和石子胡乱碰撞。
“吼,吼吼~”地底下传来爆炸似的声音。
容樱暗骂一声,那会儿还以为是什么爆炸的响声,感情这地底下是青蛟龙的冥灵化身!!
鬼兵就很难对付了,这下还来了个蛟龙,这该怎么是好?容樱这会儿才想到泣鬼上面雕刻的像龙的东西有一条只有四只爪子,分明是只像龙的蛟。
吼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整个地面开始四分五裂起来。时不时像爆雷一般,这里炸一炮,那里炸一炮。
容樱大声朝炎烈喊:“喂!!你家亲戚有没有告诉你蛟龙怎么破?!”
四周已经嘈杂一片,炎烈压根儿听不见她说什么,就看她嘴边一张一张的撑的老大。
几个侍女也慌了神,纷纷紧张他们的主子被飞起的土块扎到,拼命用白绸子遮挡灰土,远看起来一个个的像长了长尾巴的九尾狐跳舞似的。
炎烈突然飞身到容樱跟前,容樱疑狐的看他,颇有戒备的意思。
“你过来做甚?!”
不是想乘火打劫吧,这家伙也不分场合的吗,他也自身难保了吧?!怪不得戴个斗笠,防风固沙什么的确实不错。
炎烈还没回答,嘭的一声容樱身边的山体里像开闸的洪水猛地冲出来一股巨流,势不可挡!!
容樱察觉时候,炎烈已经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生火怼着冲出的激流脑袋退走数米。
定睛一看,刚才速度太快,像道残影似的,这会才发现是一条浑长的大蛟龙冲了出来。
蛟龙的角被炎烈手里冒出的浓火烧的黢黑,前进不得。容樱瞧了一眼傲雪,见他准备化形,急的用内里大吼一声,“傲雪!!我没事!你不能忘了我带你下山的约定!!”
傲雪一顿,李存延用泣鬼堪堪劈开向他周身飞来的蛟龙摆动腾起的巨石。傲雪这才回过神来,李存延对他道:“别愣着,听她的!保护好自己就行。”
看傲雪点了头,李存延松了口气,这才又去瞧容樱那边。
蛟龙后劲没有多足,炎烈又开始发力,大有把蛟龙褥回洞口去的趋势。蛟龙发威摆尾,山体都感觉颤动了几下,一人一蛟相持不下。四个婢女好像见怪不怪,都离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把自己都保护的好好的。容樱就觉得有些尴尬,又怕打扰炎烈出手,但是这样抱着他和蛟龙打总觉得自个儿被抓来当替死鬼的嫌疑,别干不过了,就把自己投递个蛟龙当肉盾子。
“咳,那个,炎阁主啊~你这样搂着我,用一只手打架明显让着蛟龙,吃亏啊,不如……”把我放下吧。
“无妨,一只手足矣。”炎烈说着,像是证明自己强大,左手把容樱的腰一紧,容樱胸口都挤的贴在他身上,右手又猛地使劲儿,蛟龙瞬间又被推进洞口一大截。
容樱:“……”
有没搞错?!你行不行管我鸟事儿?!关键我能跑开,你瞎搂着我凑在蛟龙的血盆大口前面,这得多危险!
容樱被他搂的过紧,想给他一脸捶,又怕这一推他没个防备蛟龙乘机一口吞了他。人家刚刚好歹也是想出手救你,虽然自个儿完全能闪开,但再怎么说也是为了自个儿不是?恩将仇报,她还做不出来。
如此,只能暂且委屈自己一下了。容樱被勒的实在有点不舒服,胸被压扁了都,贴着人家好像不怎么礼貌。容樱抬头看了一眼,斗笠遮挡严严实实,纹丝不动。估计在专心致志的跟大蛟龙拼气力,应该注意不到自己的小动作吧,容樱在他身上扭动了一下,想把胸转开些,真压的难受。
不料炎烈敏感极了,迅速开口声音还有点沙哑也不知道是跟蛟龙拼力气破音了还是怎的,“别乱动!一动就很不舒服。”
你的舒服建立在别人的不舒服上,你知不知道?!
炎烈显然不知道,语毕左手又猛地一提,容樱这下真是是牢牢嵌在他身上了。容樱一脸生无可恋,得,比刚刚还紧。
半晌,容樱向红纱斗笠遮挡下投射去愤恨的目光。虽然知道他此时一定一心一意的在和蛟龙拼命,但是该死的总感觉他很轻松很愉悦,一定是因为斗笠遮着所以才看不到他此时扭曲奋进的面孔,一定是这样没错,不然他也不会用这么大的力气抱自己。看来他实在很投入,容樱想。
于是有过了好久,容樱终于要忍不了,要自个儿出手把这条为非作歹无恶不赦罪不容诛的死蛟龙大卸八块的时候,炎烈道:“樱樱,帮我个忙。”
容樱大喜过望,两眼放光,“你说你说!”
容樱恍惚听见他轻笑了一下,大概是听错了吧。他道:“我把你放开,去把混龙珠取来。”
容樱答应的特别爽快,炎烈的手才刚一松还未收回来,容樱就没影了。炎烈收回的手好像还有余温,他在袖子里握住拳了拳。轻轻笑了一下,居然是楚怜的声音,飘忽消散在蛟龙腾跃的杂乱里,没起半点波澜。
容樱直奔那会儿已被几个侍女捣拾好天窗开口的地方。容樱手腕一转,没有钻进去,就顺着光源把火灵珠拽了下了。
一颗外表透明,中心火红的发光体把山洞都照的更加亮堂堂,容樱不敢直视,用手绢包了,才下到炎烈跟前,问道:“取了,然后呢?!”
炎烈赞许道:“不愧是樱樱。现在捏爆它。”
容樱闻言,拳头一紧,光亮霎时消散,洞里只剩下火把烨烨生辉。
蛟龙像被抽了精气,瞬间僵硬,倐尔和当初看见的羽剑一般透明后消散,无影无踪。
山洞霎时一片寂静。
容樱摊开手,几瓣像红心皮蛋一般的火龙珠静静的躺在手里。
“火龙珠漂亮么?我送你的信物又多了一样。”炎烈笑道。
容樱顿绝烫手,抓了扔给炎烈,“你自个儿留着吧。”
炎烈掂掂手里用块像粗布包的龙珠碎,笑道:“你衣服料子上好,哪有你这样扯了粗布当手绢的。”
容樱翻了白眼,衣服是楚怜送的紫潋裳经得的起风吹日晒穷折腾,这手绢是自己买的粗布残条子,两者当然没有可比性。不过这关他什么事?不悦道:“阁主未免管的太多了,难不成我的衣食起居生活用度还要你过问插手不可?”
“愿意代劳。”炎烈倒是煞有其事的开口。
“呵!休说胡话,我差点忘了!你那会儿让侍女扯开荆棘,为何不直接毁掉火灵珠。偏让蛟龙冥灵出来作祟一番,你才……”
“不过是猜测罢了。像你说的,破天都死了八百上千年了,他当日如何斩杀蛟龙的我怎么会知道,不过碰巧让你捏碎火灵珠试试。何况……这火龙珠,我是想送与你的,完整的珠子总归漂亮些。我总不会觉得你与别人不同,也许喜欢残破的珠子。”从斗笠下传来炎烈一本正经的回答,倒叫容樱一时不好怪罪。何况人家不说不做,这蛟龙还得要收拾半遭。何况这冥灵东西,皆非活物,斩杀岂是易事?凭她过往的经验,跑掉可比斩杀明智多了。这会儿责怪人家做什么?这生死攸关的事,他总归不会胡乱开玩笑。自己怎么就……有点凌乱了。
准是这厮是个奇葩,脱离掌控,所以有点紧张。
紧张?紧张个鬼啊,我紧张!!
“这珠子还挺好看的,你真的不要?”炎烈又举着问一遍。
“说了不要!!”容樱没好气道,一个破珠子,就算是什么宝贝她也不稀罕,现在要钱有钱,容家现在的家底,就是让她站着躺着也能好吃好喝十几辈子,何况宝贝又不是没见过。真是的!珠子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侍女先开路的,何必承他人情。
炎烈笑着把珠子用她的手绢包好,装在自己衣襟里。这才道:“上面有出口,你们借力锦缎先上去吧。”
容樱不用借力,李存延和人型的傲雪是要借力的。容樱那会儿取火龙珠时大概看了一眼,上面相对安全。待他们先上去,容樱紧随其后也上去了。
就像又到了一个顶层山洞,构造与下边一致,不同的就是小了些,没有火把黑了些,只有上面透出来的光亮,依稀照了进来。顶上的植物沁了连日的雨水,滴滴答答的。
炎烈跟着容樱上来,手里蓦的出现一朵火焰花,是一朵莲花形状的幽幽在手中,打亮了山洞。
容樱觉得稀奇,也许因为待的久了,这厮倒是一直很安分,又甚觉稀奇,便也大着胆子问:“阁主的火好神气,还能变换造型嘞。”
炎烈笑了一下,道:“就你给你玩玩花样,平日里我可没这么细致悠闲。”
容樱翻了白眼,吐槽道:“你怎么不直接说,来这一趟还是为我嘞?”
“本来是找你,恰好得到消息说破天的墓开了口子。破天又乃我族人,有必要来看看。只是没想到恰好你也进来了。”炎烈道。
“呵!我们无冤无仇,找我干嘛?”
炎烈笑道:“闲来无事,就想瞧瞧敢摔了怜字玉令的姑娘,是怎么的个让楚怜欲罢不能。”
容樱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闲的蛋疼。”
“是想你想得疼。”炎烈笑出声来。
容樱大觉没趣,不在理他,指着光亮处对李存延道:“阿肆,试着把那里劈开。”
李存延点头,甩开枪就是猛地一提一落。山体爆开个大口子,能瞧见外面又是一个连环洞口。
只是还没瞧清,数不清的羽剑就如疾风般扑将而来。又是一批阴兵互陵。这次没了阴符。肆儿甩开泣鬼,横打螺旋站前方抵挡。四个侍女也纷纷拔剑抵挡,原来她们近身剑法也是舞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