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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曲意

“小月,你也先出去吧。”魏子言淡淡的说道。

“小姐,你没事吧?”小月看着魏子言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放心。我只是想静一下。”

“好吧,那小姐有事叫我吧。”小月又看了看魏子言见她没什么动静就出了屋子。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后,魏子言再也装不下去了趴在琴桌上小声的哭了出来,无声的泪水打湿了魏子言的面纱,为什么还要想起来,以为早就忘记了,以为金山上发生的那一切早就可以让自己心如止水,无欲无求了,刚才想起了和父母一起开心的童年,想起了在明月教的挣扎、迷茫,想起了见到林君华时的兴奋、悲伤,想起了金山上自己抛下一切扔去感情的决心,可是现在为什么想到那些还会心痛还会难过,明明已经决定了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了,为什么就是做不到,无欲无求、心如止水就那么难吗。脑海里不断闪过过去的点点滴滴,高兴地、伤心的想要把他们赶走他们的影子就越深越明显,原来感情就那么让人不知所措,一旦有了想要抛开太难了,魏子言趴在那哭了好一会儿,终于当眼泪流尽时魏子言坐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那又怎么样,既然抛不开那就把它埋起来吧,只要不去碰就不会有人知道也就不会肝肠寸断了。

出了舞音坊,米洪泽看着有些不对劲的北绝寒云,“寒云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米洪泽担心的问道,和北绝寒云在一起这么多年,北绝寒云不爱说话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今天的北绝寒云太过不同了,北绝寒云一直都对自己要求严格,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保持着清醒、理智,这也是他能少年闯荡江湖,能有如今成绩的原因,可今天北绝寒云失神了,虽然不知道北绝寒云想什么,但这种情况绝对不寻常,米洪泽可以感觉出北绝寒云心乱了。

“洪泽,刚才那首曲子你听出了什么?”北绝寒云抬头有些迷茫的问米洪泽。

“刚才魏姑娘弹的曲子?嗯,开始觉得很轻快很愉悦,后来很悲伤,应该是首感伤怀念的曲子吧。”米洪泽不明白北绝寒云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老高你呢?”

“不就是首曲子吗,能听出什么,只是感觉声音很美很动听,后来听着听着有点相哭。”高逊日也诧异的看着北绝寒云,三个人中除了米洪泽对音律有些研究,高逊日和北绝寒云都不懂这些,北绝寒云突然喜欢上听琴曲已经够奇怪了,怎么今天又问起这些来。

“是嘛”北绝寒云低下了头,又自顾自得想了起来。

“寒云你是不是听出什么来了,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突然执着听魏姑娘的曲子,这不像你的作风。”米洪泽见今天把话说开了,也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北绝寒云救魏子言为了听她的曲子甚至推迟了回去的时间,这也他奇怪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听到了她的心在哭,每次一听到她的曲子,就好像她在和我说着什么,高兴的、伤心的好多事,我越不想去想,那声音就越清楚,而且不论她弹什么我都能听到她哭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北绝寒云说着有些忧愁的看向米洪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己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这种话谁会信,别人听到的是曲子自己听到的却是一句一句的话,听着她给自己说心里的事,怎么可能,可以第一次自己以为是幻觉,但第二次、第三次????这么多次都这样,特别是今天这首曲子,自己居然听着听着想去抱住她不让她弹了,从始至终这首曲子自己听到的都是她在哭,无论是怀念、感伤她一直都在哭,哭得自己心痛,怎么会这样,想要离开这不再去听她弹,但每次都不自觉地跑到舞音坊来听着她的曲子听着她的诉说。一向以自制力出名的自己居然也会遇到这种事,也太可笑了吧,因为几首曲子居然会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动了情,这让北绝寒云很不能接受,对于魏子言以前北绝寒云是一点都没注意过,虽然她出现时总会有些奇怪的事发生,但北绝寒云从来没放在心上,可这次因为几首子就牵动了自己的感情,让北绝寒云莫名的心慌。

“洪泽,寒云是什么意思,什么听到丫头在说话,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高逊日看着北绝寒云离开的身影,不明所以的问米洪泽。

“也许是寒云真的听到了魏姑娘说的话了吧,寒云应该是懂魏姑娘的,真是稀奇呀,寒云这么个音痴竟然听懂了魏姑娘的琴,真是不可思议呀。”米洪泽叹息了一声,原来的时候自己还想着撮合两人呢,后来魏子言离开了,米洪泽也就忘了这事,没想到这次北绝寒云自己掉了进去,真是的该说这太过巧合还是自己有先见之名呀,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呀,只是不知道寒云会怎么选了。

“什么跟什么呀,你在这又打什么迷糊眼。”高逊日不满的吵吵到。

“老高,人的感情是最不容易控制的东西,当你做事时难免会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感情,只是有时你伪装的太好别人都没发觉,但有些人如果遇到能看懂他的人,就能知道他真实想法,我想寒云应该是看懂了魏姑娘吧。”

“看懂?什么看懂?”

“你等着看吧,以后就会知道了。”米洪泽也不再多说,跟着北绝寒云离开了。

以后的几天北绝寒云依旧去舞音坊听琴,听了之后就离开,魏子言开始并不在意,舞音坊是青楼也是扬州最大的酒楼,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雾雨山庄说来扬州办事到舞音坊来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一天这样、两天这样,如果十几天过去魏子言还没什么怀疑那就不可能了,一开始是怀疑但后来发生的事魏子言就是坚信了,雾雨山庄的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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