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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苦甜生活(2)

北绝寒云失去武功早已没了原来的身手,魏子言和北绝寒云一起打了一只野兔回了屋子,两个人吃了些东西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北绝寒云一早就去了附近的集市,魏子言虽然很不放心,但是始终没有劝阻,既然相信北绝寒云就不应该怀疑,魏子言知道现在的同情对北绝寒云来说只是一种侮辱而已,自己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在家中等着他、陪着他、支持他,和他一起面对而已。

到了中午北绝寒云就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些他们现在急需的东西,两个粗瓷碗和一口小锅以及几个馒头。魏子言起身走过去接过东西,眼里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北绝寒云的一身华丽的衣衫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很普通很普通的粗布衣服,而且仅仅这一段路,北绝寒云的头上已经满是汗水。

“傻丫头哭什么,东西不是买回来了吗,不就是一身衣服吗留着它也没什么用。”北绝寒云把东西放到桌子上,笑着对魏子言说道。

“北绝大哥对不起,让你受这种苦。”魏子言有些抽咽的说道。

“说什么对不起呀,要说对不起的人该是我,没办法给你一个自在的生活,让你跟着我受这种苦。”北绝寒云叹了口气说道。

“不,我不觉得苦,真的,我好开心,这一直都是我渴望的生活,没有江湖纷争没有恩怨纠缠,就这么平凡的生活一直都是我想要的,谢谢你北绝大哥,谢谢你能陪着我。”魏子言把头埋进北绝寒云的怀里感慨的说道。

“我也一样,这样平静的生活也是我想要却得不到的,放心好了,以后我们的生活会更好的,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明天就可以去了,我们现在这里安顿下来等筹足了路费,我们就去开封去你的家。”北绝寒云拍了拍魏子言的背安慰的说道。

“嗯,我们一起回去。”魏子言满足的说道。

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在这小屋的生活,然而真正的生活与他们想象的差了太远、太远,每天北绝寒云早早的就出去工作,魏子言留在家中收拾家务,经过几天的修养,魏子言的身子也慢慢恢复了过来,小屋里也让魏子言打扫的干干净净了,两个简陋的床、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一口锅、两个碗,这是魏子言他们全部的家当虽然简陋但也勉强可以生活,但是与这相比他们遇到的最大的难处莫过于没有银子,虽然每天北绝寒云出去一整天回来后都会带回来,两个馒头以及两个铜板,但是仅仅这一点收入七八天过去,魏子言也只有十几个铜板的积蓄,连买些米、面地钱都不够,更不用说其他的,两个大人不可能一天就靠两个馒头活着,北绝寒云中午不回来,魏子言也只能趁白天到附近找些野果、野菜,有时运气好了能遇到野兔或者山鸡,因为附近不是什么大的树林,没有太多的猎物可以打,两个人的生活过的贫困的不能在贫困,魏子言也想过先把身上唯一值钱的玉箫拿去换些钱周转,但是她舍不得北绝寒云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而且北绝寒云也不允许魏子言把玉箫当了,这件事被魏子言提起一次后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他们到了这里已经八天了,魏子言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看着北绝寒云又出去工作,魏子言就把自己身上其他的饰物都拿了出来,一直戴着的玉镯早已经给了客栈的店小二,现在她身上也只有一对耳钉和一个玉簪子,这些也都是李玄霄或者黄卓买给她的,以前没有注意过这些东西,但是现在因为急需银子,魏子言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趁北绝寒云出去的时候到外面换些食物回来,这几天下来,北绝寒云清瘦了很多,没有内力护体又每天出去工作,魏子言到现在还不知道北绝寒云找的什么工作,北绝寒云只字不提魏子言问过几次也没有什么结果,但是看着北绝寒云越来越虚弱的身子,魏子言还是很担心,虽然北绝寒云说他没有被北绝擎天打伤,可是每当想起北绝寒云那天吐的血,魏子言怎么也放心不下,所以希望北绝寒云能好好休息几天,只是北绝寒云一直不肯。

拿好东西,魏子言就按着北绝寒云以前说过的路址去了附近的这个小镇,那里距离魏子言住的地方并不算太远,魏子言走了一会就找到了,在街上转了两圈终于找到了一家当铺,魏子言进到里面把东西拿了出来,掌柜的看看魏子言要当的东西,东西都是好东西然而在这里魏子言是不可能卖一个好价钱的。

“一两银子,要不要当?”最后掌柜的开口说道。

从来没有当过东西,更不会和别人讲价钱的魏子言,虽然知道自己师兄买给自己的这些东西都很珍贵,可是也不知道如何和掌柜的讨价还价,魏子言看了看掌柜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交了东西拿了钱,魏子言拿着一个银锭子走出了当铺,然后就四处找着粮店,希望能先买点东西回去,一会在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打些猎物回来,今天为北绝寒云好好的补补身体。

问了许多人魏子言终于找到了小镇上的一家粮店,正当魏子言要过去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个搬东西的小厮吸引住了,那搬东西的不是别人正是北绝寒云。看着北绝寒云艰难的从马车上把一袋粮食扛了下来,然后又一步一步的扛进了粮店,魏子言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怎么也想不到以前雾雨山庄的庄主那个被所有人敬仰的武林盟主,居然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北绝寒云一身小厮的打扮,和其他人一样扛着粮袋艰难的走着,魏子言感觉心口一阵绞痛,这样的北绝寒云是自己害的吗,以前的北绝寒云是天之骄子,无论到哪里都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所有人看着他这能敬佩这能仰视,可现在他却在这里做着这样的事情,失去了武功、失去了父母、家庭、朋友,只能陪着自己辛苦的挣扎着生活,这究竟是谁的错,难道这就是对自己任性的惩罚吗,自己希望的是一个平静的生活,可是当这种生活摆在眼前魏子言却发现自己有些不敢接受了,这样的生活付出的太多太多,让魏子言有些害怕、有些担忧,魏子言一直躲在街道的一角看着北绝寒云搬东西,看着他独自一个人在一个角落里,吃着一个干干的馒头,看着他因为劳累忍不住的咳嗽,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掉了下来,魏子言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除了一阵阵从心口处传来的疼痛,魏子言感觉不到其他的,周围人群吵闹的声音,魏子言一点都听不到了,眼中只有不远处的北绝寒云。然而魏子言却不敢出去,不敢对上北绝寒云的目光,不敢让北绝寒云知道自己就在他的不远处看着他,记忆中的北绝寒云是骄傲的、耀眼的,他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如果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魏子言不知道是北绝寒云先逃开,还是自己忍受不住先崩溃。

北绝寒云干着自己的活,魏子言就在那里看着他,知道太阳西下,北绝寒云收工,魏子言才反应过来,什么都不顾的跑开了,害怕北绝寒云看到自己,更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过去。

回到家中,魏子言用了好久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北绝寒云还是和以前一样,带着馒头和铜板回来,看到魏子言就走了过去。

“吃饭吧。”北绝寒云对魏子言说了一声。

“啊?对不起我今天、我今天什么都没准备,我……”魏子言低着头看着空空的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以前魏子言总是想尽办法为北绝寒云煮一碗汤,即使没有米没有面,魏子言还是会弄些野菜、野果回来,而今天什么都空空的,魏子言连水都没有打。

“没关系,先吃个馒头吧,一会我去打水就好了,这些天让你在家辛苦你了。”北绝寒云丝毫没有在意,走到魏子言身边把馒头递给了她。

“我……”魏子言伸手接过馒头,突然感觉它好重好重,魏子言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接住它。

“坐下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吃了东西休息吧。”北绝寒云拿起他们唯一的锅,出了屋子,魏子言伸手想去阻止,可是她开口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绝寒云出门打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北绝寒云出了屋子,魏子言的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到。

等北绝寒云带着水回来,魏子言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怎么出来了?”北绝寒云笑着对魏子言说道。

“没什么,屋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我去烧水,你先吃东西吧。”魏子言很自然的接过了锅,走回屋子把它放在了柴火上。北绝寒云也没有注意到魏子言另一只紧紧握着拳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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