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我们终于迎来了盼望已久的暑假,好在最后的这几天里没有再发生毒虫入侵的事件,不然我真的不好再跟他们解释了。
大一的课程对于我而言并不难,我不出意外的又拿到了一等奖学金,想着回去总算是对师父有个交代了,于是便也开始兴冲冲的收拾行李,半年没有回去过了,不知道师父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的师父是个老古董,对于新的东西总是很排斥,上学期寒假的时候,我用得到的奖学金给师父买了个手机,想方便我俩平时沟通用。但他却死活都不用,说是这玩意破坏气场,影响修为。
第二天硬拉着我到镇上又给退了,然后买了一箱酒和下酒菜,到山脚下的刘伯家里喝了个通宵。
刘伯是师父的老友兼酒友,因多年前师父曾帮刘伯解了一桩灾祸,刘伯感激师父的救命之恩,两人遂成了好友。
酒桌上,师父一直在和刘伯说我拿了奖学金的事,满脸遏制不住的喜悦,但喝到后来,脸上的喜悦却渐渐又变成了失落,我知道他是在为我的将来担心,或者说是在担心我还有没有将来。。。
想到此处心里还是有些惆怅,我倒不是担心我命里的那道坎,对于这个东西我只是好奇,师父不愿意告诉我自然有他的道理,顺其自然吧。
我是担心万一我没过去这道坎,我师父要怎么办,我年龄越大,发现师父为我的事情忧愁的时间就越多,好像我随时都有可能挂掉一样。
我也总是很忧心我师父,但是对于这件事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师父为我操劳费心,我上学的这一年不知道师父又走访了多少老友,翻看了多少典籍,既然没有办法阻止,那就好好享受当下,借用我师父的话说,机缘未到,不必烦恼。
。。。
宿舍里老大和阿阮的家离得最远,所以两个人买了当天下午的火车,早早就去了火车站。
屎强家的房子遍布河南各地,他老爹派了司机专门到学校来接他,好像是去洛阳的别墅度假,屎强再三邀请我去他那玩几天,但是我心里惦记着师父,于是就拒绝了,说回头有机会一定去。
于是当天晚上的宿舍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买的是第二天下午的车票,从开封到南阳,只要五六个小时,然后再坐大巴两个小时就能到云阳镇,想着马上就能回去见到师父,心里也是一阵开心。
于是收拾完行李,我又把宿舍的卫生打扫了一下,也算是对哥几个这段时间惊吓的补偿。
收拾完这些已经是半夜了,兴奋的劲头一过人就会变得更累,于是我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感觉才没睡多久我就被一阵尿意给憋醒了,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冷战,宿舍楼的厕所在楼道里,得走到宿舍外去上,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来就朝着门口走去。
我的床在宿舍最里边,往门口走着的时候,觉得宿舍里好像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想着,我已经走到了门边,手刚握住把手,忽然间,一道闪电在我脑袋里闪过,这是夏天,宿舍里怎么这么冷呢?连门把手摸上去都是冰凉刺骨。
虽然我们的宿舍是在楼的阴面,依山而建,周围有大片的绿地,但是晚上也不至于会这么冷啊。
我心中疑虑骤起,难道是我体内寒阴内丹的缘故?不应该啊,我没有感觉到阴气有冲破封禁的样子,想着,我环视了一圈宿舍,一切如故,窗户开着,纱窗拉着,还是老样子。于是便不再多想,决定先去尿了再说。
我刚转过身去,脑袋里忽然一道闪电划过,我的后背猛然冒出一股彻骨的寒意,浑身的汗毛刹那间都竖了起来。
不对!
窗外有东西!!!
刚才想着只是去尿个尿,所以就没有开灯,刚才扫视宿舍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转过身的一瞬间才回想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我好像看见窗台上有个一米多高的灰色影子,卧槽!有个人蹲在窗台上!!!
想到这我浑身的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身体也变得有些僵硬。我们宿舍可是五楼,能爬到五楼外的窗台上东西,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会是啥好玩意。
我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转身,半夜里忽然出来这么一档子事,任谁心里都有些胆怯,贸然转过身也不知道会不会看见什么恐怖东西,我这还憋着一泡尿呢,待会再把尿吓出来就搞笑了。
心里想着如果我假装没有看见它,它是不是就发现不了我,就这么办,先出了宿舍再说。于是,我故作镇静,假装一切正常,就要伸手去开门。
就在此刻,一声凄厉的怪笑声在我身后响起,并伴随着一阵疾风向我袭来。那笑声诡谲刺耳,直听得人头皮发麻,我心道不好,看样子是没能蒙混过去啊。于是耳边劲风响起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有了动作,我拧身向着一旁闪去,堪堪躲过一击,只听见“咔嚓嚓”的木头碎裂的声音,像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插进了门里。
一击不中,又是一道劲风直扑我的面门,我心想这他妈什么东西,动作也太快了。容不得我多想,抓着床铺的铁栏杆就是一个鹞子翻身,从这道劲风的上边翻到了宿舍的另一边。
因为灯的开关在这边的墙上,我双脚刚一落地,就伸手去摸开关。
“咔哒。”
宿舍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灯光一亮,一张恐怖的巨脸蓦然就出现在了我面前,宿舍总共也就两米宽,此时那张巨脸离我也就20公分的距离。我心道一声妈呀,这他么是什么玩意,一张巨脸足有一个脸盆那么大,两只溜圆的眼睛居然是绿色的。
我身形不停,飞起一脚揣踹在这个怪物的身上,然后顺势向宿舍窗户边弹去,身形落定我才看到这个怪物的全貌。
我靠!居然是一只鬼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