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几百里外的洛阳郊区,一处横亘在山腰间的古老遗迹,犹如洪荒巨兽一般匍匐在群山之中,巨大而残破的山门显示着它曾经的辉煌,太虚宗三个大字苍凉而遒劲。
遗迹之中随处可见坍塌的楼宇,破败的街道,仔细看去这里竟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随处可见打斗的痕迹,只是这些痕迹并非常人之所为,更像是有一个毁天灭地的力量将这里变成了这个样子。
此时遗迹中一僧一道两个身影出现在了废墟的最深处,他们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犹如祭坛一样的石台,石台周围围绕着一股浓郁的死亡气息,正是厄难死气!
“没想到这厄难死气竟如此难缠,你我二人联手都不能破其分毫。我这先天罡气与之接触,竟瞬间被吸去,消失其中,当真是诡异无比!”僧人对一旁的道士说到。
“是啊!我那徒弟体内的厄难死气每次外泄只是一丝一毫,都令贫道难以招架,若非他本身是五行全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更何况此处的厄难死气,其浓郁程度不知高我那徒儿多少倍,要想突破此障,谈何容易!”道士回答到。
此二人正是前来打探虚实的金华寺方丈澄观大师和我师父归尘道长。
“老衲隐隐约约感觉到此祭坛深处有一股神秘的波动,像是某种法宝的感觉,但想要细细探查之时却又一无所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的感知隔绝而去。”
“哦?澄观大师的灵魂力已经突破了大圆满境,竟还不能探查到此中千秋吗?贫道我虽没有察觉到那股力量,但从我们到达此处之后,我手中这破煞剑就一直滚烫无比!”
“这厄难死气确实棘手,老衲是担心后来进入此处的无辜之人,不了解这厄难死气的厉害,再白白步了我那两个弟子的后尘。”
二人面对着这棘手的难题都是一筹莫展。
忽然,我师父说到:“既然道家真气和先天罡气都不能突破这厄难死气,那何不尝试用死气对抗死气,也许可行呢?”
澄观大师不明白我师父是何意,蹙眉说到:“愿闻其详。”
“这厄难死气虽然霸道,肉身与之接触便顷刻被冻为冰块,立毙当场,但是却从未听说过被厄难死气毙杀之人的魂魄有何损伤,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我师父解释说。
澄观大师连连点头,说到:“此法确实值得一试,只是这魂魄此时上哪里去寻。”
我师父扬了扬手中的破煞剑对澄观大师说到:“此事不难,我这破煞剑不知降服过多少邪祟,其中煞气最大、怨念最深的亡魂都被收入到了这纳魂瓶中,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说罢,我师父祭起破煞剑,将一丝灵魂力附着于剑身之上,然后掐诀念咒,从剑柄处的黑色葫芦里释放出无数破碎的亡魂,围绕在破煞剑周身,然后朝着被厄难死气包围着的祭台缓缓而去。
此举若能突破厄难死气的包围,我师父就能通过剑身之上的一缕灵魂力一窥这祭坛的究竟,若是失败,恐怕灵魂力也会受损,所以师父用念力小心翼翼的御剑向前。
破煞剑接触到厄难死气的一瞬间,厄难死气就如潮水般从四处涌来,但剑身周围围绕着无数的亡魂,将剑身包裹的密不透风,厄难死气似乎感应到了亡魂的死亡气息,认为这是无害的力量,便又退了开去,就这样,破煞剑缓缓地进入到了祭台之中。
破煞剑进入到祭台的一瞬间,师父才看清楚里边的景色,祭台不大,长宽各十丈,中央的位置有一块凸起的石座,上面铺着一块蒲团,蒲团之上悬空漂浮着一块绿色的玉简,一股玄妙的波动从玉简之上缓缓地向四面八方传递着。
师父在祭坛外通过破煞剑面对这绿色玉简之时,竟有一种同宗同源的熟悉感,于是便御剑到这玉简旁边,将玉简也包裹在亡魂之中,随破煞剑缓缓地向外飞出。
破煞剑托着玉简从厄难死气的包围中飞出来之后,萦绕在祭台四周的厄难死气竟在一瞬间疯狂的沸腾了起来,片刻之后便烟消云散、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秦岭深处,一道被铁链锁住的身影猛地睁开了眼睛,望向远处低声自语到:“玉虚图被人取走了么?也好,我灭仙宫弟子自会夺回,你伏羲竟敢私藏河洛神图此等至宝,最后还不是要落入我手!当年我不敌你遗留的通天手段,被囚禁于此数千年又有何用,我乃不死不灭之身,你的封印也终于要不行了吧,待我破禁之时,就是你人族覆灭之日!哈哈哈哈”
玉简有惊无险的被取出,我的师父和澄观大师才同时松了一口气,师父将玉简拿到手中,两人都看向玉简,只见上书四个大字,太玄遗录。但除了这四个字之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澄观大师看了看玉简,说到:“这好像是魂玉,古人将想要记载的信息都储存在了玉石之内,不仅可以储存文字,也可储存图像声音等信息,打开的办法就是用灵魂力注入到玉简之上即可。”
“澄观大师的灵魂力修为比我高,不如就由您来打开吧。”我师父说到。
“魂玉的开启对灵魂力并无很高的要求,一般只要达到气境就可以了,归尘长老现在应该是意境顶峰了吧?马上就要踏入小圆满境了,开此魂玉绰绰有余。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老衲刚才察觉到,之前阻止我探查祭台情况的神秘力量并非是厄难死气,而是此玉简!”
“哦?这是何故?我感觉到此玉简并非什么邪恶之物,而且从刚才厄难死气消散之后我的破煞剑也不再滚烫了,说明之前感应到的阴煞气是来自于厄难死气,而非此玉简。”
“此事老衲也不解其中缘由,是否此玉简意有所指,归尘道长一试便知。”
于是,师父便不再多言,催动灵魂力向魂玉靠去,竟意外的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灵魂力进入魂玉之后,玉简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一道虚影缓缓地出现在玉简上方。
定睛看去,虚影身着白色道袍,白须白髯,气宇轩昂,看着眼前的二人,蹙了蹙眉说到:“三千年了,终于有人破了这厄难死气,你二人可是我太虚宗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