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无衍见对方要走,他一道天雷气劲直接挥向了众笑。众笑虽然想到对方是玄门武道高手,但尉无衍挥出的凌厉气劲让他大为惊讶,拼命侧身想要躲开,但还是被天雷气劲扫到,顿时身上一阵痛麻。离他近一些的几名手下,想要上来帮手,苏一宁和孙林很快出手,剑光、卦印挥出,将要过去的几人一一击倒。
众笑这时候明白过来,这三人来者不善。孙林见到还有几名军士活着,就大喊道:“快走。”军士们见到有人来救,转身拼命跑出了树林。尉无衍盯住众笑,快步过去,天雷气劲再起,拍出数掌,众笑只能起手抵挡,没能接住几掌,就被震退,体内气血翻腾,已然受伤。
孙林和苏一宁则是面对剩下的众笑手下,挥出卦印,形成困阵,全力施展手段,亦是将众人缠住,很快便击倒了十余人。
众笑见到手下所剩无几,极为焦急,他越想要摆脱尉无衍,越是着急,直接被尉无衍抓住了机会,直接一掌击倒在地。他胸口一闷,一大口鲜血从口中涌出,整个人亦是难以爬起。
尉无衍一步上前,冷冷问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你是北秦尉家的尉无衍吧,似乎有些小看我了。”众笑说完这话,周身涌出黑气,眼神顿时混浊。
孙林早就防着对手燃烧真元殊死一搏,他飞速过来,一掌艮卦卦印夹带着从杨栩之那所学的玄门禁锢重重的拍在众笑胸口。卦印和黑气交错,很快就把黑气汇拢,孙林再度发力,竟是把涌出的黑气硬生生的拍回了众笑体内。
众笑眼神恢复过来,他愤愤看着孙林,吐出一句:“你怎会这种手段?”
孙林没有回答,苏一宁亦是将剩余的几人一一解决,也是来到众笑面前。尉无衍再次发问:“说吧,你们的目的?”
“目的?哈哈,入主中原,就这么简单。”众笑大笑道。
尉无衍有些怒意,孙林怕三爷一怒之下击杀了众笑,就抢先说道:“你们有不少人吧。”
“怕了?”众笑说完,盯着孙林,表情颇为得意。
“怕了,我们就不会来这里,你们处心积虑潜入东越,挑起事端,多少人埋骨异乡,你看看周围,想必都是你的手下吧,就算放你回去,你有面目对待他们的家人吗?”孙林说完,众笑脸色一沉,的确这些人跟随他有些时日了,大伙长途跋涉赶来,又有多少人能活着再回部族。
苏一宁见到众笑神色有异,他接着说道:“说说吧,你们的任务,军士们回去后必定会召来大队人马,时间不多了,你不肯说也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你们的人,要问出来其实也不难。”
众笑顿了一阵,神情黯然说道:“说了,就放我回去吗?”
“恩。”尉无衍言简意赅。
众笑艰难开口:“配合族内在东越的军事行动,接应建业来人。”
“建业来人?谁?”苏一宁顿时一惊,赶紧追问。
“我也不知道是谁,应该是院里的高层。”众笑冷漠道。
“那你们怎么联系?”孙林发问。
“他们会来找我,我就在皖口和临城一带等待。”听了众笑这话,三人不免有些失望,众笑反问孙林:“我能走了吧。”
孙林看向尉无衍和苏一宁,尉无衍一挥手,众笑挣扎爬起,快步跑开。
王氏叛军营中,俞妮儿听到巡逻队来报,依据军士所说,那些人应该就是九黎的人。她当下就亲自带人出了营帐,赶去树林。但当临城军赶到,这里除了二十余具军士和九黎的尸体外,已是没了其他任何踪影。俞妮儿仔细查看了一阵,发现了一些玄门手段的痕迹,她大致猜到整个过程,就率人离开了。
孙林、尉无衍、苏一宁三人很快就离开了树林,他们从众笑这里得到的消息,关乎建业,所以几人很快回营告诉了莫不语。莫不语首先想到九黎应该是要对宣侗下手,或者说是要铲除建业一众势力,控制住东越,这和之前风邪、章绝他们所做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更为隐秘。他思前想后,仅仅通知宣侗怕是已不够,他想着让人亲自赶赴建业,以便对付潜在建业城的那些院部众人,而对建业城最为熟悉的无疑就是污衣道人。
莫不语前去和师父商量,污衣道人思索了一阵,应了下来,即刻动身,去向建业。
东越建业城,顾旭瑭打算今夜就动手,数队人尽出,分头将这些可疑的裘皮贩子擒下。叶证得到消息后,谨慎起见,他也亲自过来。入夜后,这些裘皮贩子分成了三拨人从落脚点出来,分别去向了王宫附近、刑部衙门和西城门。几乎也是同一时刻,高寰和那名身着褐色长衫男子亦是从客栈出来,只不过两人是分开行动,高寰带人去向了北门,而那名男子独自一人直接去了兵部附近。
宣侗此刻正在兵部,这几日连续收到莫不语从皖口传来军报,颇为忧心,知道白赞已从会稽带策府前去支援,仍然隐隐觉得有些蹊跷,路镇山是否还有后招,不然单凭这一支军团,想要直接进驻建业,掌握东越,怕是极难达成。他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就呆在了书房中,联想到叶证和顾旭瑭今夜的行动,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这些人的出现过于显眼,难不成是一支疑兵,而真正的对手就是要吸引顾旭瑭和叶证注意力,那么这样一来,目标极有可能就是自己。想到这里,宣侗叫来一队十天干的甲队,吩咐他们今夜警戒,怕是有人来袭。
没过多久,一名黑衣男子,率先出现在了宣侗书房附近,十天干军士立刻警戒,但黑衣男子豁然对着书房大喊:“宣大都督,小嵩求见,就不用这么大阵仗了吧。”
宣侗闻声,快步出来,见到黑衣男子,惊讶异常,随后镇定下来,让来人进屋详谈。
兵部衙门外,褐色长衫男子,身上背着一柄长枪,他身材极高,只比身上长枪稍许矮了一截,整个人极为精干,趁着夜色,已是来到了兵部衙门附近。兵部的守卫看到来人靠近,觉得有些怪异,就上前问询。谁知没等守卫靠近,这名长衫男子身上就爆出强势气劲,把一众守卫震退,继而以极快的速度跃入了兵部衙门。
十天干甲队军士很快就发现了有人来袭,他们护卫在书房附近,来人武道修为极强,一众守卫都被击倒,他很快到了宣侗书房前。十天干甲队的军士见到来人气势强盛,就形成了防御阵型,三人一阵,牢牢站定。
褐衣男子也是发现了这些军士和刚刚那些守卫不同,他缓缓从身后取出了长枪,剑尖一抖,寒光凛冽。十天干甲队的军士不由都是一惊。就在军士们还没反应过来,这名男子瞬间就冲上前来,长枪一抖,一下子就击溃了两队三人防御阵。其余军士奋力上前,他们身后就是宣侗的书房,对手明显是来刺杀大都督的,所有人搏命一战。
甲队的军士坚持了一阵,但对手的长枪神出鬼没,又有六人倒下。宣侗听到了门外的厮杀声,他淡然的一把推开了大门,喝令道:“住手!”
军士们见到宣侗出来,赶紧过来将他围住,褐衣男子亦是停了下来,盯着眼前的东越前大都督,宣侗亦是打量了对方一番。双方还没对峙多久,宣侗率先问道:“你是陆翊群吧,不知道是那位雇了你来杀我。”
来人正是北榜武榜排名第五的北枪王陆翊群,与其他位列榜单的高手不同,他虽然枪法造诣极高,但本身是一名杀手,只要有人出得起价,他能为任何一方势力去杀人。十天干的军士们听到宣侗的话,更为谨慎起来,有几人开始缓缓向前靠去,准备一旦对手发起攻势,就不顾性命拦下,誓死要护卫宣侗周全。
陆翊群冷冷笑了笑,对着宣侗说道:“不愧是南面军榜第一人,如此形势下还能这么淡然,我是杀手,杀手有杀手的规矩,断然不会说出受何人所雇,所以你这么问也是徒劳,听我一句劝,大都督让手下军士也不必再纠缠了,今日已是死局。”
“既然不肯告知,我也不为难。”宣侗话音一落,陆翊群周围突然跃出另一队十天干军士,都是手持弓弩,极快的围拢,强弩将其牢牢锁定。
陆翊群并没表现出惊慌,反问了宣侗一句:“你知道我今夜要来?”
宣侗本就没打算隐瞒,他平静说道:“你和近日来建业的那伙裘皮贩子是一道的吧,处心积虑引起我们注意,就是为了把我身边的人引开,方便你刺杀。”
“不算是一道吧,我只是来杀人,至于是否要引开你身边的人,这我并不关心,就算叶证在,我想他亦是拦不住我的。”陆翊群说这话的时候,手上长枪再度举起。周围的军士们也是立即警戒,随时准备射出弓弩将他射杀。
陆翊群率先出手,周身射出了大量的枪芒飞向了一众军士,军士们则是仓促的射出了弓弩,但显然这成名杀手的动作比弓弩来的更快,他身形跃起,长枪枪尖直刺宣侗过来。
几名十天干甲队的军士以身撞向陆翊群,但这些人不是被其长枪扫开,就是被他周身的气劲震退,眼前长枪即将刺中宣侗,在其身后突然另一柄长枪刺出,两枪枪尖一撞,顿时涌出大量气浪,宣侗被震退数步,他身后则是跃出了一人,正是那名之前求见,自称小嵩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