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仲覃和污衣道人一落地,就飞速靠近红色光点。雨水越来越大,两人凝在周身的气劲一时还能拦下雨水,但这气劲并不能长时间维持,所以两人拼命向着光亮方向跑着。
没过多久,污衣道人率先看到了千西的身影,他毫不犹豫手上挥出七道剑芒,直刺千西。剑芒飞到中途,突然出现了六名恒奴,齐整拦下了剑芒,护住千西。肖仲覃则是一跃而起,炽火刀,玄水掌齐出,拍向六人,但气劲刚拍出,六人身前凝起红黑色气劲,瞬间就把肖仲覃的炽火刀玄水掌吞没。
肖仲覃一惊,污衣道人在身后小声说道:“当心,这红黑色气劲十分诡异,一般武道都能吞噬。”
两人没有退却,继续向前冲去,准备贴身搏斗。还没迎敌,周围左右两侧突然分别跃出三人,肖仲覃和污衣道人瞬间就被包围,千西近在咫尺,但十二恒奴拦路,两人只能先想办法解决这些人。双方很快就斗在了一起。肖仲覃知道气劲能被吞噬后,他不再挥出气劲,而是频频使用擒拿手对敌。六名恒奴和他斗了一阵,肖仲覃抓住破绽,一把扣住一名恒奴手腕,指关节用力,一招捏碎了其腕骨,这名恒奴痛苦的抬着自己手腕,快步退去。其余几名恒奴见状,有些诧异,随即一道攻上。肖仲覃和五人斗了一阵,又极快的扣住两人肩膀,手上用力,两名恒奴手臂脱臼。三名恒奴被击退,肖仲覃这侧压力骤轻。污衣道人第二次对敌恒奴,他这次随身带着一柄短剑,待六名恒奴靠近,短剑飞出,率先刺倒一名恒奴,随即收回短剑,舞出阵阵剑芒,很快剑尖就刺伤了另外两名恒奴胸口,他这侧也是极快的解决了三人。受伤的恒奴退出黑雾,告知风邪,污衣道人和肖仲覃此刻正在黑雾中,风邪看向柳上和格户,两人身形一顿,顿时消失,冲进了黑雾。
曾天霖自从看到黑雾泛出红色,就一直紧盯着风邪一伙,看到又有两名九黎的人跃进了黑雾,他肯定黑雾中发生了些什么,叫来几名随从军士,让他们进入黑雾查看一番,但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军士的哀嚎声,等了良久都没看到有人出来。曾天霖就不再派人进入黑雾,命令全军警戒。风邪看到武卒营有人进入黑雾,就远远对着曾天霖喊道:“曾大将军,稍安勿躁。”曾天霖没有回答,冷哼一声,继续关注前方黑雾的状况。
污衣道人和肖仲覃很快把恒奴逼向千西一侧,肖仲覃一掌拍开一名恒奴,快步朝污衣道人这侧跑来,还没靠近就突然停下一掌拍地,三道玄水掌气劲从恒奴脚下窜起,把缠住污衣道人的三名恒奴撞翻在地,肖仲覃快步上前,迎住三人,对污衣道人一喊:“我拦住这些人,你去对付那布阵的。”污衣道人听到后,也没犹豫,一跃而起,短剑飞出,直刺千西面门。
千西不擅武道,看到短剑飞来,赶忙后退,还没退几步,身后柳上突然一掌抵住了他,同时格户从一侧单掌挥出,拍中了短剑,短剑被拍落在地。格户开口说道:“继续催动尸水,这两人交给我们。”
柳上和格户同时出掌,攻向了污衣道人。污衣道人见到格户和柳上出现,迅速在身前凝出七星剑芒,剑芒飞转,气劲涌出,很快双方气劲就撞在一起,层层气浪涌出,红黑色迷雾顿时被气浪冲散了一些。城墙上的宣侗众人,曾天霖,高寰三方同时依稀看到了几人在迷雾中斗在一块。
千西不断催动尸气炼化,整个人已是血红一片,他此刻也是气喘吁吁,显然这种诡异阵法极为消耗其体力。过了半刻钟,千西感觉到尸气已差不多炼化完了,双掌猛地一推,红黑色黑雾突然缓缓向着北城墙上覆盖过去。
风邪见状,再度微微一笑,对着高寰说道:“家主,可下令白马骑兵避开迷雾攻城,策府将无力抵挡了。”
高寰一听大喜,一面命军士们集合列队,一面派人过去另一侧的武卒营通知曾天霖准备二次攻城。
曾天霖看着这诡异的红黑色迷雾向着北城门涌去,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丝寒意,他叫人去把袁木头再度叫来,准备让他领军二度攻城。袁木头听到军士来报,要准备第二次攻城,他很快的从军营出来,赶到阵前,黑雾已经蔓延过去,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污衣道人和柳上、格户斗在一起。他在皖口曾和污衣道人有过接触,深为佩服其手段,此刻再度见到他,顿时有些发愣。曾天霖在其身旁吼道:“攻城军士准备,列队。”袁木头听到曾天霖声音,一下子回了神,提起大刀,走到军阵前头,准备出击。
红黑色黑雾弥漫到城墙上,骤时尸水狂泄,城墙上的策府军士大批被尸水灼伤,军士们哀嚎不止。
污衣道人和肖仲覃心中着急,千西的催动黑雾已经涌上城墙,必须赶紧制止他,不然军士伤亡势必惨重。肖仲覃手上加重力道,又是击伤了两名恒奴,他此刻也不顾其余四名恒奴,一跃而起,双手一合,凝起一道势大的真武气劲,直接挥向千西。
千西来不及抵挡,赶紧侧身想躲,但肖仲覃早有所料,频繁挥出真武气劲,覆盖其周围。千西被数道真武气劲击中,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风邪和雨济见状同时身形一闪,快步过来。肖仲覃不依不饶,快步上前,势要一掌击杀千西。就在掌势要撞上倒地的千西的一刻。两道黑气涌来,拦住了肖仲覃的真武气劲,风邪和雨济一前一后挡在了千西身前,迎住了肖仲覃。双方没有犹豫,即刻出手,斗在了一处。
千西被肖仲覃打断,城墙上的尸水短暂停顿了一阵,但随着千西爬起,再度催动阵法,尸水又再度落下,策府军士们被牢牢压制住,难以上前。
城下的白马骑兵和武卒营已开始第二波冲杀,攻到城墙下。由于迷雾笼罩,这一次武卒营并没有选择云梯,而是直接抬出巨木攻门。
巨木撞击城门声再度响了起来。宣侗颇为着急,赶紧让军士们抵住城门。十天干及一众城门内的策府军士再度列队,随时准备二次出击。叶证、莫不语、莫六三人也是从城墙上下来,亲自站在了十天干的前头。
城外大军聚集,就待破门冲进建业城厮杀。而肖仲覃和污衣道人此刻面对风邪,雨济,柳上,格户及剩余的恒奴,斗的十分吃力。
千西继续催动阵法,污衣道人祭出十四道剑芒,直飞柳上和格户,把两人逼退了数步。他飞速跃起,冲向千西,几名恒奴正在千西前面守护,污衣道人奋力一下子祭出了二十八道剑芒,成鹤翼方向飞向了千西和一众恒奴。
恒奴们立刻祭出红黑色气劲,但这次污衣道人剑芒太多,他们合力吞下了十余道剑芒后。剩余的剑芒一一刺向了千西。风邪和雨济想要上去护住千西,但肖仲覃凝出大量真武气劲,竭力缠住了两人。柳上和格户知道千西性命事关重大,两人同时使出乱花渐乱,格户瞬步来到千西身前抵挡剑芒,柳上则是闪到污衣道人身后,突施一掌,但两人还是稍稍晚了一步,三道剑芒飞速刺穿了千西小腹。千西踉踉跄跄退了数步,还没站定,周身的红色尸气就飞速消散,口中一口鲜血吐出,格户赶紧扶住。而污衣道人也被柳上结结实实在背上拍了一掌,口中渗出了丝丝鲜血。
见到千西受伤,风邪和雨济震开肖仲覃,快步过来。千西勉强还能站住,但小腹剧痛,口中不断有鲜血吐出,看来是受伤颇重。风邪看向柳上和格户,明显带着怒意,两人不敢直视风邪,都是低着头。风邪思虑了片刻,对两人说道:“带千长老回营。”言毕,柳上和格户赶紧扶起千西,和几名恒奴快步退去。
污衣道人和肖仲覃也是站在了一起,肖仲覃看到污衣道人嘴角有血渍,就问道:“没事吧。”
“死不了。”说完污衣道人凝出剑芒,看向风邪和雨济。
风邪看向两人,脸上浮出一丝阴冷的笑意,随手一指两人身后,冷冷说道:“看看城门,策府守不住的。”
污衣道人和肖仲覃没有回头,肖仲覃上前一步,极为坚决的回道:“你们攻不破。”
风邪突然大笑起来:“那就拭目以待。”说罢,风邪和雨济转身退去。
污衣道人受伤,两人也不再追去,回身赶紧向城墙方向赶去。
城墙上的迷雾渐渐消散,尸水也停了,宣侗让众军士射出弓弩,丢下巨石檑木,阻挡武卒营和白马骑兵攻城。
随着策府的反击,白马骑兵不少都被弓弩射中落马,武卒营的几队攻城队伍也被巨石檑木拦下。双方陷入僵持。袁木头在城门附近指挥军士们清理巨石檑木,准备再度攻门。
污衣道人和肖仲覃快步赶到城墙下,宣侗已命人投下绳索,几名靠的近的武卒营军士准备上前阻拦。袁木头看到污衣道人,他喝令军士们抓紧清理障碍,不要理会两人。污衣道人也是认出了袁木头,他没有作声,和肖仲覃一道,避开白马骑兵飞出的马弩,抓住绳索,迅疾跃上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