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俏咬紧牙关,怒目瞪着烟小沫,眸底一丝怨恨闪过,缓缓倾身向前,凑近烟小沫耳畔,冷冷地说:“烟小沫,以前我干得出来,现在同样也可以,不过,你的事情,要是你老公知道你过去的那些事儿,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我过去再怎么不干净,也好过你的卑鄙!”烟小沫退开两步,冷哼道。
“是吗?几年不见,伶牙俐齿多了,看来在‘夜色’呆了几年,倒是变化很大,每天晚上游走于不同的男人身边,长进还真不少,是不是被不同的男人调&教出来的!”
烟小沫脸色惨白,看着面前站着的凌俏。其实,她跟杨尔凡那段所谓的感情,一清二白,要说真有什么纠葛,无非就是一声不响甩开弃她而去,然后让她独自一个人面对同学间四起非议。
“凌俏,我们之间的交集本来就不多,谈不上有什么苦大仇深,所以你也用不着这样对我夹枪带棒,你跟杨尔凡的那点破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麻烦你不要再像个疯子似的在这里撒泼,我容忍你,是觉得你可怜!”烟小沫说完,身子顿了顿,转过身,阔步走出了福膳轩。
身后的凌俏两眼腥红地望着那离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其实烟小沫说得没有错,可是跟尔凡之间,还是隔着个她!
所以,以前,尔凡每一次拒绝她,她都会找上烟小沫发泄一通。后来出国了,有些事情也慢慢地淡忘记了!回来之后,再见到她,内心被掩埋掉的怨恨因子又重新激发出来了!
这是不是宿命,亦或者是她们彼此的劫!
……
烟小沫回到医院的时候,暮娟不知道去哪里了,病房里就剩下转醒的静初。她拎着食把包回来的食盒,一推门开,就看见静初坐了起来,急步走到了床前,“怎么坐起来了,医生说你要静养,这段时间什么都要忌,躺着吧,不然寒气入体,会落下病根的。”
徐静初微微扬唇:“小沫,你以前是不是醒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像刚刚一样,若大的病房里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烟小沫呼吸一滞,眼睛偷瞄像别处,撇撇嘴说:“别瞎想了,这会儿啊,你要好好休息!”
静初打着点滴的手突然抓住烟小沫的胳膊,她神情有些激动地望着烟小沫,声音有些哽咽:“我是不是很残忍?”
烟小沫身子一僵,静静地看着静初。
“其实,手术的时候,我意识是清醒的,我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那手术灯刺得我眼睛发疼,恍恍惚惚的,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流逝掉了,我想要去抓住。可是,我动不了,小沫!”
暮娟侧眼看着烟小沫,两行清泪从她苍白的面容滑下,接着说:“当初,得知怀孕的时候,我好高兴,我想着,志城不要我了,总算是留了点什么,可是,我追寻了那么多年的爱情,到头来,就这么下场,众叛亲离,孤身一人,小沫,你说,这样的我,这样失败的我,怎么可以当妈妈?”
“嗯?”
“静初,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把身子才是最重要的,都过去了!”烟小沫安慰着静初,伸手试去她脸上的泪痕。
“可以吗?”暮娟瞪大眼睛,抑起头望着烟小沫,想要从她的神情里找到那份真挚。
“静初,从你离开那个手术台,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郁志城,还有那个孩子,都化成了你生命历程里的一个点,那只是一个阶段,我都熬过来了,你也可以的!”
静初摇着头,双手插进秀黑的发丝里,将头埋进被子里,肩膀耸动,无声地哭着。
半晌,烟小沫才听见她开口说:“我怕我自己做不到,当初我看见那个彩超照片的时候,那么一个小点,后来,慢慢地长大,我觉得生命好奇妙。”静初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抹了把脸,:“我很犹豫,为此我也彷徨过,可是,我没有勇气带着一个孩子去面对以后的生活,我更没有脸面去见我爸妈,我对不起她们。我想要开始过新的生活,所以,我来了医院,我承认醒来的那一刻,我后悔了,可是,我不能啊!”
说到这的时候,静初望着烟小沫。
烟小沫轻拍着静初的肩膀,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理解,来,医院说,你暂时还不适合大补,我特地去福腾轩买了鲍鱼粥,想要重新开始,就得把身体养好!”
烟小沫从食盒里拿出保温瓶,盛了碗鲍鱼粥,正准备拿勺子喂静初的,手提包里的电话不适时的想起。
将手里的勺子搁在瓷碗里,掏出电话,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烟小沫不禁眉头微蹙。
“徐子豪”
他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烟小沫反映着电话望了一眼静初,出了病房,这才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大嫂,我是子豪。”
“嗯,我知道,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情吗?”烟小沫来到走廊的窗前,不时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有点事情,想麻烦一下您,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我想跟你见面谈一下!”
对于电话那端的提议,烟小沫有些小小的诧异,细想了一会儿,轻轻一笑地说:“好!那就晚上一起吃饭吧,要不要叫段束阳一起!?”
“呃!不用了,我就是有点事情想麻烦你,束阳那边,暂时就不能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