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姨父送回家后,李念洗了脚就睡觉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李念心中有了最坏的打算,爸爸死了他该何去何从。书肯定是念不了了,那就回家来放牛吧。
等到18岁就去当兵,做一个保家卫国的英雄。
李念从梦中惊醒了,满头的大汗,天还没亮。他打开灯,看到了,被我在梦中蹬得乱七八糟的被子。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一类人和李念一样,渴望战争,希望通过战争建功立业;有一类人,不知恩,肆意的辱骂先烈;有一类人无所谓,全当戏看,在他们看来万事皆可观。
像李念这样的人,私欲与博爱并存,矛盾共同体,历史车轮的垫脚石;第二类人忘恩负义的小人;第三类人见证历史进程的旁观者,犹如死水,平静而安详,慢慢生出藻类。
爸爸在梦中为李念挡子弹,让他着实感动,铭记于心。如果可以,李念希望自己能代替爸爸生病,这是多么幼稚的想法。
醒来后,李再也无法入睡,他的内心惶惶不安。李念担心,这是上天给他的指意:黑白无常要无情带走他的爸爸。
泪水无声的滑过了李念的脸颊,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煎熬着,也只能熬着。
李念起床洗脸做饭,姐姐割猪草。
李念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想心那么累。奶奶看他心事重重,从她的衣服里掏出了仅有的两角钱,想李念去买吃的,他根本就没有那心思。
李念低着头,沉默不语。奶奶回家给了他拿来了水果糖,那糖真的很甜,。甜到了心里,身体补充了能量,李念的心也不再那么苦了。
李念他们吃过饭后,妈妈回来了。
李念想去问爸爸的情况,但他又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李念跑出了门外,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他已经虚岁9岁了,该扛点事了。
“妈妈,我爸怎么样了?”他还是忍不住回家问了妈妈。
“你爸得了阑尾炎,动了大手术,现在还不能吃饭!”妈妈草草的吃着饭。
“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姐姐和他一起围着妈妈!
“这个还不知道,得个把月吧。我是回来给你爸带换洗衣服的!待会还你要赶回医院去。想儿,你去找几件你爸的衣服来!”
“妈妈,我也想去,你就带我去吧!”李念央求着妈妈。
“好吧,念儿你就陪着妈妈去吧!”妈妈思索了一会奇迹般的同意了。
可能妈妈也不知道爸爸能否好起来,听了医生说的那些吓人的话,她担心爸爸有个好歹,李念是他唯一的儿子,可能有什么事要交代给他。
“妈,爸过年的时候都没有买新衣服,这些是他上山的时候穿的,我洗过了。”姐姐把衣服给了妈妈。
我李和妈妈准备出发了,奶奶回家来了。
“念儿他娘,这50块钱,你拿着给忠儿买点吃的补补身子吧,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奶奶写满岁月痕迹的手把钱递了过来,眼里充满了眼泪。
“妈,这怎么行呢,这是你的养老钱,李忠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这钱说什么也不能要,你是知道李忠的脾气的。”妈妈一再推脱着。
“他敢,这是为娘的一点心意,他敢发脾气,看我不打他。”奶奶不知道爸爸现在动都动不了。
妈妈拗不过奶奶,收下了钱,奶奶和姐姐目送着我和妈妈向乡上走去。
他们走得很快,赶上了最后一班车。妈妈给李念买了车票,车窗外的桉树不断的闪过。路依旧那么的颠簸,这一次李念没有晕车,来到了镇上。妈妈带着李念去给爸爸买新裤子,妈妈不厌其烦的讲着价,终于买了条裤子。
他们去医院的路上,路过一个摊子,看到有人在赌钱。就是一个大圆盘,分成几个小块,上面写着五块十块五十一百的,中间有个可以转动的指针,每转一次二十。
妈妈看到有的人在那赢了钱,她也去试了,不到一会就输了一百块。最后还是我以想爸爸的借口,把妈妈拉走了。
那些赢钱的都是托,这个游戏是可以动手脚的。因为输了钱,妈妈闷闷不乐的,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李念来到医院里,爸爸躺在病床上身上穿着病服,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大伯在一旁守着。
“你娘俩来了,有没有给你爸买裤子呀!”大伯笑着掐了李念的小脸。
“买了,大伯我爸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只是现在还不能吃饭,也不可以喝水。你爸都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都能撮出一层泥了。”大伯打趣着。
“大哥让你操心了,麻烦你了,这又是农忙时节,回家大嫂又要埋怨你了!”
“弟妹说这些干嘛,我们是兄弟嘛,她爱说就说喽,我才不想搭理她呢。”
爸爸听到李念他们来了,闭着的眼睛也睁开了,听到爸爸手术很成功,他总算是放心了。
“你爸现在还是要少说话,这样伤口才好得快,医生在你爸身开了个大口子,割出了一大截肠子呢,还拿给我看了,不过你说话他能听到的。”大伯笑着说到。
听到这些,心里又疼起了爸爸,本来一路想了好多话跟爸爸说的,这时候全忘了。
“爸,你知道吗?这两天我可男子汉了。还有有头牛带儿了,是我把它抱回家了,还有奶奶姐姐都很想你……”李念东拉西扯着,爸爸也点头示意听到了。
“念儿别跟你爸说了,让他休息一会,我们出去走走。”妈妈拦住了李念的胡扯。
大伯给爸爸端屎端尿的,忙里忙外着,他们的兄弟情义让我很是羡慕,可惜李念的弟弟早早的离他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