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繁星洒落人间,一瞬间带着无尽的温柔,而后让这片土地一片狼藉。
占酊珀站在原地,或许就是妙不可言的,最肤浅的一见钟情了。
堂北盈看见他了,高大,威武,俊朗。她仅仅是先前服了服身,耳环斜出几寸后就赶忙带了回来。
在旁边催促占酊珀的人也安静了一会儿,好像是初夏的一阵清风里掺杂些细沙,迷了她的眼,“太子,快请吧。”
占酊珀听到声音后,那人早已走远了,他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刚才那人你可认得?”
婢女顿了一下,双手紧紧放在一起,低着头,“说不上认得,奴婢见她跟堂家的小姐走在一起来着,”
“堂家的人?”一个急转弯,已经迈上了宴会的台阶。
婢女打量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小声说,“这面孔陌生,想必是堂家那位唤北盈的小姐。”
占酊珀嗯了一声就往自己的位子上走去,婢女也就往自己的职位上退去了。
初夏了,树木叶子愈发浓密,泛起了瘆人的深绿色,花朵都谢得差不多了,荷花、睡莲含苞待放,一片静谧而生机。
堂北盈在座位上坐了许久,本以为自己已经来晚了。许是皇后就要到了,没有什么嘈杂的交谈声。
她开始左顾右盼,看见堂西茗认真地品尝桌上的糕点,一些小姐们正小声交谈,公子们举杯示意。自己好像又不知所措了。她一眼瞥到了尉迟蓉,她带着淡蓝色微微泛白的面纱,就坐在差不多斜对面的位置上,堂北盈皱了皱眉,她已经模模糊糊看到了尉迟蓉脸上的疤痕,刚刚结痂。
堂北盈纠结着要不要去和她讲讲话,因为她也是一个人。
正当她要起身,皇后就来了,而这一切都被占酊珀看在了眼里。
堂北盈刚刚微微抬起的身体又立马落回去坐正了,她往御驾声那边望了望,是何玉柔,她穿得肃静,深色华服,绣着金丝,凤冠步摇总觉得凌凌不可犯。
皇后一迈步,所有人都起了身,“恭迎皇后殿下。”
何玉柔坐到了正坐上,她身材刚刚好,富态又不臃肿,“都起来吧。”说话都带着笑音。
堂北盈一坐回到座位上就看见了刚刚还不在座位上的占长珂,占长珂在对她笑,还在手里拿着斟满酒的酒杯,那笑容就像多日前的那个人,占长珂令人有些不舒坦。
占长珂看着堂北盈,她正端正地坐在她的座位上,好像她今天发饰戴多了,没有那天她斥责自己时自在。
此时何玉柔举起了手里的金樽,“今日诸位来望庭园参加本宫的初夏宴,咨是放松身心共赏初夏之景,干了这杯酒,都放开些。”
众人一同举杯。
歌舞声平了,众所周知接下来就是出色的女眷们的表演时间,大放异彩大出风头的机会。
尉迟夫人播动了尉迟蓉几下,“去啊,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尉迟蓉站起了身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刚才歌舞奏乐的台子上,仰望着何玉柔,“皇后殿下!”陷入佳境的哭腔。
何玉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坐正了看着她,“何事至于此?”
尉迟蓉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见尉迟夫人坚定的表情“请皇后殿下为满城女眷做主!”
这就引起了许多小姐的注目,还有就是皇子的歪头疲倦。
尉迟蓉见四周寂静,摘下了面纱,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趴在了她秀气的脸上。为了看得清楚,堂北盈伸了伸脖子。
“蓉儿还没有嫁人,就已毁了容,险些失了贞,都是因为吴氏的花雾院!”还没说完就已经泪入雨下,她哽咽着。
堂北盈看了一会儿,看着跪在那儿的尉迟蓉,觉得心一直被什么狠狠揪着。
她起了身,给何玉柔行了礼,“皇后殿下母仪天下,满城女眷受此不幸,从前未平,是因为没有您,北盈求您,不要让刑部再拖了。”
“堂北盈,这是皇后殿下的初夏宴,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占长珂站起来了,他第一次这样和堂北盈讲话。
堂北盈确实吓到了,一个扭脸看向了占长珂,“这儿不是临端王府,也不是义阳王府,是皇后殿下做主的地方,你不管的事情,总有人会管。”
苏屏含瞪了瞪双眼,“北盈,不要再说了。”
占长珂躲避了她的视线一下,又抬起了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我看你想的怎么样?”
“我不说了,没什么好说的,”随后转过身,看到何玉柔正看着她,笑盈盈地。
堂北盈吸了口气,“皇后殿下,您觉得呢?”
“这个事情,刑部自然会给吴氏惩罚,知道你们的不行遭遇,必然会有一个公道,本宫很喜欢你的仗义和勇敢,”何玉柔笑着看着堂北盈,“但这不在你的能力范围内。”
堂北盈看着何玉柔,她好像冬日暖阳,让人安稳,愿意相信她说的话。堂北盈点了点头。
“尉迟蓉,你起来吧,本宫知道,也有人因此未来参见宴会,你们就经待结果吧,”说着就看向了占长珂,“长珂,你坐下。”
占长珂听了话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二哥,你不觉得堂北盈很,吸引人吗?”占酊珀歪了歪头,靠近占长珂那一边。
占长珂瞥了占酊珀一眼,“吸引人,但太固执。”
占酊珀笑了笑。
宴会结束后堂北盈成功因:堂尚书遗落女儿回京都、花雾院里幸运逃离、在义阳王府和临端王吵了一架还有在皇后的初夏宴上一支江南舞名满都京。
四月发着嗤笑声走进了房间里。
“笑得这么开心,像什么样子?”堂北盈放下了手里的书,看四月端来茶。
四月咧着嘴,“不是我开心,您都已经名满都京了,那临端王非要再给您添彩。”
“什么啊?”
“今日一早,临端王到了刑部处去,强制要求刑部官员赶快给花雾事件下定夺,还说结果必须和民心,那意思就是严惩啊。”四月倒着茶。
堂北盈刚拿起的书就又放下了,“真的?他还有想明白的一天啊。”
“那当然了,谁抵得过您的嘴啊?”四月把茶奉上了。
堂北盈刚接过茶杯,“什么意思啊?”
“您那嘴,一点怒腔不带就把人说得五体投地了。”四月说。
“备马车,我要去临端王府。”堂北盈放下茶杯,下了软榻穿上鞋子。
四月笑着,“好嘞。”
到了门口,临端王府和她第一次来还是一样的,不奢侈,但不乏皇家尊严。
“我要见临端王。”堂北盈正和门前侍卫交待。
殊骞就叫住门前侍卫,对堂北盈拱手作揖,“殿下正在府中,请随属下来。”
堂北盈迈过王府门槛,第一次走进来,这里色调自然,令人心旷神怡。
不知觉的,她改变了一个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