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他所愿!
虽历经总总波折,但她终是爱上他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父皇竟然也对她起了心思。
也是,如她这般,只因不喜,连那太子妃之位都弃之如敝屐,且敢独身一人逃出风国的,这么一位天下少有的,视身份地位如粪土的这么一位至清至纯,且才华横溢,娇俏灵动,胆识更是过人的人,试问有几人不想要?
他想要,他舍不得放手,可父皇抓到了他的把柄,要他在她和通往储君之路上做选择。他原本想的是,他暂时放手,待他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便再无人能奈何他,他再把人抢过来就是了。哪怕她因此而恨他,那也无妨,她既爱他,就是如何恨,待时日长了他总能软化她。
可谁能想到,她不仅丝毫都不怨恨他,且为了他,还做出了劫持父皇这一惊天动地之举!
他看着她霸气而又洒脱而去的背影,心知这一别怕是再见无期,她必定绑着父皇逃往风国,那是她唯一活命的机会,他的心在那一刻疼得他连呼吸都忘记了。
可他却又算错了,她竟没往风国而去,她绑着父皇往北去了,他在得知这一消息时,心里便开始不安了起来,他托去追她的崔袖清带了封信给她,要她往风国走,不要往北!
可她还是一路直往北去了,当她的死讯传至鼎城时,他因心中实在是又惊又痛,而一时没能承受得住,当场便一头栽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她怎么会死?!她怎么能死?!她死了,叫他上哪去再找这么一个,为了他不说连命都不要,且为了助他,竟然胆大包天至胆敢劫持一国之君的小女子出来!
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他自乳娘死了之后,就再没流过的软泪,便不受他控制的流了出来,心底的痛楚更是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他瞬间击垮。
他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直挺挺的躺了四天,最后终是因为刘忠见他此幅模样,而在实在受不了之际,冲他吼出来的一句话而清醒了过来。
“王爷若是再如此糟践自己,可对得起郡主为了王爷您,连命都丢了的比那海还要深的情意?!”
是啊,是啊,他不能辜负了她,可他辜负了她啊。。。。。。她怎么能死!她怎么能那么自私的丢下他一人在这天地间!他好恨!他要忘了她!这天下女子多的是,他还就不信他南宫璃非她不可了!
如此一想,他即刻就从床上爬起来,恢复至常态。只是他因为的心中实在是又痛又恨又愧,他变得暴躁易怒了起来。
他不但控制不住脾气,心里面对她的怨气与恨意更是与日俱增!他怨恨于她对他那么好,最后却选择跳崖舍他而去!
他变得比还未遇到她之前更要冷漠无情起来,那些他命廷云寻来的女子,都被他在暴怒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不是被他殴打至死,就是被他一剑捅死了!
他接受不了任何人,哪怕那些像她的女子,在他的面前脱光了,也没能激起他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欲望。只因他的心比他自己还要清楚,无论多像,都不是她!而他的身体之所以会毫无反应,无非是因为看到表哥亲了她一口,她即刻便吐出来的那一幕。
他心中无比清楚,他倘若接受了旁人,他便再也配不上她,她会觉得恶心!
可她死了啊!
她死了吗?!
没有人见过她的尸体,而雪族人在面对天祥人对于她的探问时都是三缄其口,不是言没见过,就是说不知道这事。
他不信!他绝对不信!她是天煞孤星命,这种命硬的很,会给周遭的人带来灾祸,可于她自己却毫无危害!他绝对不信她死了!他要去岭北找她!只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帮她报仇!是父皇逼得她为了他,而冒死一搏的!
于是他寻到三哥,与也正因为她的死而伤心欲绝的三哥一拍即合,算计了父皇,只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自她走后就疯魔了的贤妃,在得知父皇身陷火海的时候,竟不管不顾的闹了起来,定要冲进火海当中,三哥在盯着他的娘亲看了良久后,放了手,让他的娘亲寻求解脱去了。
父皇死后,三哥顺利登上了皇位,而他在三哥登位之后来到了岭北。
表哥曾告诉过他,她这个人爱书如命,在风国的时候,一日当中,她除了吃饭睡觉外,其余的时辰都用来看书,是表哥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怕她看书看出魔障来,而不准她再看书,她这才不日日钻在书中。
如此一想,他也就在岭北开了一家卖笔墨纸砚等一应物品的书店,并将岭北原有的那家书店赶走,然后静候她的到来。
可他一连等了大半年的时光,都没能等来她,就在他越等越焦躁,就快等不下去而再度崩溃之际,他虽没能等来她,可他等来了一位雪族姑娘。
入眼的字迹是那样的熟悉,是她每每在开药方之际所写惯了的行草。她的字没有女子所书本该有的娟秀,而是如男子所书般含有一股霸气之风。
他心中虽认定字必定是她写,但他还是抑制住心底的激动,问那雪族姑娘,“这字可是你所书?”
那姑娘满面通红的看着他,摇着头道,“不是,是我的好姐妹写的,她的字写的好看吧?”
“嗯,确实不错。”
他点点头,又问她,“你这位好姐妹可是位汉人姑娘?”
他的话才刚一出口,便见那姑娘面露惊讶之色,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她?”
他忙摇摇头,弯唇露出笑脸,放柔了语气接话道,“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吗?”
因为他这一笑,那姑娘顿时不好意思了,连看都不敢看他了,她低下头,声音低低的道了声,“吴明,口天吴,明月的明。”
是她,是她!
他的心中瞬间便涌入一阵狂喜,但他克制住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要诱|惑眼前的这位雪族姑娘,让她带她来见他。
怎么诱|惑,才不至于被她察觉,她若察觉定是不肯来见他的。不能急,不能急,猫儿可是比谁都聪明得紧。
他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廷云后,在柜台前坐了下来,在心底细细思索。
因为他突然就不说话了,那姑娘悄悄抬眼向他看了过来,他忙弯唇对她微微笑了笑,开口问道,“你会写汉字吗?”
“会。”
那姑娘点点头,点完头,她却又不好意思了起来,有些扭捏的垂下眼去,小声又说了句,“只是我的汉字写的没有吴明写得这么好看。”
听她如此说,他也就刻意用很是惋惜的口吻接话道,“可惜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应当多学点东西,就像你的这位叫吴明的好姐妹一般,多看点书,书看多了,心中的学问自然也就有了。”
那姑娘听了他的这句话,在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却又通红着脸把头又低了下去。
瞧瞧,并不是谁都跟那只猫儿一般那么难诱|惑的啊~~~若非他长得像墨文,怕是她连多看他一眼都闲累。
见她此种情状,他知道鱼儿已经上钩,只待他慢慢提起鱼竿了。
在她离开的时候,他特意送她至门外,笑着对她说,“姑娘慢走,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我很期待明年三月底岭北开集的时候还能看到你。”
她并未答话,在满面绯红的看了他一眼后,就脚下生风地跑走了。
既然确定了猫儿还活着,他也就不那么着急了,他等过她四年,就是让他再等个四年又如何?更何况急也没用!
第二年的三月底岭北集市一开,那雪族姑娘果然如期而至。
“姑娘,你来了?”
听到有人进门,他本就在等她,在抬眼见进来的人是她时,他也就站起身,主动招呼她,“不知这次你要买些什么书?”
她微红着脸将手中捏着的纸张递给他的时候,开口说了句,“丽雅,我叫丽雅。”
“哦,原来是丽雅姑娘啊。”
他随口应了声,将折成几折的纸张展开,却不是猫儿的字迹,他知道必定是她自己写的了,他心中虽有些失望,却并未表现出来。在将纸张递给廷云后,他抬眼看向她,绕过柜台,往她的面前走了几步后,微微抬手,邀请她,“丽雅姑娘不介意的话,过来坐坐,我们说会话喝杯茶可好?”
她虽有点羞涩的红了脸,但还是笑着点头应了声,“好呀。”
他等她先坐了后,他才坐下,然后抬眼看向她,问道,“你怎么每次都独自一人来岭北?你那位好姐妹怎么不陪你来?”
听到他问,她却一点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回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有族人陪我。至于吴明,她从来不来岭北赶集,无论我怎么邀她,她都不愿意来。”
“哦。”
他随口应了一声,正欲再说话,刘忠却在这时端了茶与几样糕点过来了。他也就打住话头,在刘忠将茶和糕点放在桌上后,他抬手请她喝茶,“丽雅姑娘请喝茶,再随意用些糕点。”
“谢谢。”
她微红着脸道了谢后,倒也不客气,端了茶碗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