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流氓兔就跑到灵儿面前说自己不想和她分开,理由是觉得灵儿太笨,不放心扔下她不管。望着它嘚瑟的兔样,灵儿也没说什么,只是解除了彼此的契约,理由是既然说我笨,索性就笨到家吧!被灵儿诚意感动的流氓兔哭的那叫一个惨烈。原因竟是怕自己再被封印一万年。灵儿嫌弃地看了它一眼,说道:“没出息。”
这次李缘走了一年有余,仍是不见踪迹。好在这几年灵儿身上的寒毒好了很多,个子也长高了不少,一半都是雪女的功劳,尽管这个傀儡行动有些缓慢,做饭确实一流的。
龙殇谷的天气四季如春,每年都会有弟子来火焰泉修行。习惯了一个人的灵儿不愿与众人相见,往往对弟子开放的月份灵儿就待在自己的风雅居。午后灵气越发浓郁充沛,花草树木都被滋养的葱葱茏茏。灵儿练了半天的功法,稍感疲惫,便在凉亭里的睡塌上躺着休息。这时透过一层层茂密的植被传来一阵骚动,像是一群人在争吵。隐约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骂的很是难听,那些淫秽色情的言语让灵儿这个两世为人的女性都觉得面红耳赤。细听之下像是为了抢男人,没想到异世界也会有这种无聊的戏码。
过了一会儿想是二人骂恼了,竟打了起来,激烈的打斗声让这个清静地方变得越发吵闹不堪。灵儿静静地感受着这种久违的喧嚣,既熟悉又陌生,竟生出一丝莫名的亲切感。谁知东方雪域的书童竟不请自来,灵儿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一定是那阵他解决不了的骚动。
“他们打起来了”书童木讷地说道。
灵儿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倒是直接,缓缓开口说:“他们打一会就会散的,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说完拉拉身上的薄毯继续装睡。不曾想打斗声越来越大,她又眯眼看看不远处的“榆木疙瘩”还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赌气地崛着小嘴,起身掀开薄毯向院外走去。
灵儿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衣裙,把雪白的皮肤称的更加娇嫩,她纵身一跃在一颗大树的枝桠上站定,附身观察这群不速之客,不远处假山上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子体态婀娜剑法灵动,她的后方站着一胖一瘦两位同伴,眼睛时刻盯着战局,随时准备一拥而上。和绿衣女子打斗的是一个身穿红色衣衫,眼神自带媚态的妖艳少女,少女身后也站着四五个柔软无骨风情万种的女子。不远处的草地上,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正在云淡风轻的观看着战局。身后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边观看战局议论着什么,一边猥琐的盯着几个女子贼笑。眼看绿衣女子就要落败,灵儿急忙使出自己的凤鸣剑,几个回合便把胶着的两人分离开来。对于这个不速之客,绿衣女子仿佛有些生气,不客气地说:“哪里来的多管闲事的野丫头?"
那红衣女子看到灵儿则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几步。
灵儿美目咕噜一转,调皮地说道:“好姐姐,我可不是来捣乱,只是被绑过来劝架的!
那绿衣女子并不买账,恶狠狠地说:“我看你分明就是那只骚狐狸找来的帮手。”
灵儿没想到这绿衣女子竟如此的不知好歹,自己刚才明明是帮了她,便有些气恼地说:“我是东方雪域的婢女,仙尊可说了,谁饶了他的清修决不轻饶。”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只知东方上仙冷酷无情,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从未听闻他收过什么婢女,这个小女孩究竟是什么来头?
灵儿知道仙山的人都怕东方雪域,便想着借他的名头来吓唬吓唬她们。
谁知那青衣女子好像并不惧怕东方雪域,只是轻蔑地看了灵儿一眼,说:“乳臭未干的野丫头,本仙子的闲事你也敢管。”说着不等灵儿辩解就举剑向她刺去。
灵儿一边使出凤鸣阻拦,一边生气地骂道:“真是个疯婆娘,活该男人被抢。”
那青衣女子听到她小小年纪竟敢辱骂自己,就起了杀心,一把剑使的密不透风,直逼得灵儿连连后退。
灵儿毕竟年小,又缺少实战经验,不过几个回合,体力便有些不支,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心想这叫什么事劝架还劝出个仇人来。这一分神不打紧,青衣女子的剑锋已至胸前,灵儿心中一紧,自语道:“我命休矣!”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风声,睁眼时她已被带至地面,紧接着便是一阵响彻山谷的哀嚎,她抬头望着美人如斯的舅舅,开心地眨着眼说:“您来的真是时候。”
李缘剜了一眼嬉皮笑脸的鬼丫头不予理睬,对着躺在地上的青衣女子就是一巴掌,寒着脸冷冷地说:“大胆妖女,持强凌弱,死一百次都不足为过。”
青衣女子用手捂着血肉模糊的脸,恶狠狠地说道:“我堂堂灵药峰座下大弟子,教训一个丫鬟,何罪之有?”
“谁说你没有罪?你简直罪大恶极,”东方史冶从远处走来。
李缘阴森森的盯着已经跪在地上的青衣女子不紧不慢的说:“东方兄的移形换影神功真是练的炉火纯青!你灵药峰的大弟子真是出席,不但跑到火焰泉来打架闹事,还差点伤人性命,这笔账你看怎么算吧?”
青衣女子看到师傅来了,便跪在地上小声的低泣。玄紫,玄墨还不把你大师姐押回去,东方史冶黑着一张脸吩咐自己的女弟子,又朝着红衣女子说道:“柔公主不要与小徒一番见识,我日后自当严加看管。”
“东方长老客气了,她要找我打架我随时奉陪,有人练手本公主自是求之不得,只是另爱徒嘴巴有些讨厌,骂起人来难免丢了龙殇谷千年的美誉,言语得罪之处还请东方长老海涵。”
莫白柔看了一眼灵儿,冲着她微微一笑。便带着身后的几位女子匆匆离开了。不远处那位悠闲自在的公子哥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灵儿拱手告辞。
待众人走后,东方史冶对李缘说道:“玄青性格冲动,惊扰了公主清修,我回去一定严惩于她,绝不姑息。这是我炼制的萃灵丹可助公主提升修为,还望笑纳!说完东方史也递上一个白玉瓷瓶。
李缘伸手接过丹药,说:“你倒是阔绰,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弟子,难为你了,好在灵儿无碍,不然你那徒弟今天怕是走不出这火焰泉。
东方史冶没有答话,只是叹了一口气便匆匆离开了。
李缘拉过灵儿,语重心长地说:“如今外面时局动荡,魔族大军已经开始有异动,动机不明,你父亲和你舅舅正在紧急备战,妖族狡诈不可全信。当年你祖父联合妖族屠杀雪族,如今数十年过去了,那些雪族残存后裔也开始逐渐壮大,需时时提防,东方雪域虽然会念着往日的情分不会对你怎样,可是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刚才如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你定然非死即伤。
“刚才不是您救的我?”灵儿有些差异地看向李缘。
李缘神色凝重地边走边说:“我到的时候那玄青已经中了暗器,只是瞬间之差,所以众人才没有察觉到,此人武功深不可测。”
灵儿跟在李缘身后,说道:“会不会是莫白柔,她与玄青有仇,才会帮我。”
李缘眉头紧锁,缓缓摇头道:“不像,莫白柔在玄清对面,想要一击即中并不容易。
灵儿想了想说道:“难道是那几个看戏的男子?那他为什么要救我?如果舅舅没有及时出现,他这么做肯定会被玄青发现,为了我去得罪灵药峰大弟子,显然并不划算。”
两人行至屋内,灵儿吩咐雪女沏了一杯灵茶,便把她收进了储物空间。李缘伸手布了一个隔音的结界,把手上幻化出的一件紫罗兰色衣衫递给灵儿,说道:“这便是那日我让金翅长老为你做的,穿上它任何神兵利器都不能刺破分毫。”
灵儿激动地接过衣衫,内心百感交集,这个世界让她得到了太多的温暖。这些温暖要拿什么去偿还,忍着在眼眶打转的眼泪,灵儿佯装轻松地说:“这个还是您穿吧,我在这火焰泉修行也遇不上什么危险。
佯装看不见灵儿眼底的泪光,李缘打趣道:“这衣衫本就是给你做的,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穿的上?就在刚才,你舅舅的眼皮子底下,你还差点受伤,还敢说这火焰泉安全?”
灵儿尴尬一笑,蹶着小嘴不服气地回道:“刚才是我大意了,我与那玄青素未谋面,更加没有仇怨,哪能想到她会想要了我的命。”
李缘宠溺地揉了揉灵儿的发髻,认真地说道:“你身体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听闻东方雪域近期出关,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是练成了医治你身上寒毒的解药。届时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但是以你现在的修为到了外面还是没有能力自保,所以我希望你留在仙山继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