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日的香料煮牛肉后,两姐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见过世面了。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鸡肉捣碎以后能做什么?
鸡肉糜?
说是鸡肉糜,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就是把煮软的鸡肉丢锅里去小火翻炒,就成了肉松。
朱玉媛力气小,一大锅肉炒制的时间长,两姐妹交替着炒肉松。
林舒晴这边在烤炉里摆弄着牛肉干!
牛肉干烤过一次后,香味似乎被深层次激发。
林舒晴看着盘子下面溢出的油,试了试肉的干湿程度,随手捡了两块塞到两姐妹的口中,问道:“试试好吃吗?”
花了这么多钱做出来的牛肉能不好吃吗?
两人早就想这么说了,可等牛肉干入口,又觉这味道奇特。
入口的口感有些干,但一口咬下去以后,里面又有些软。牛肉的肌理在口腔中能用每个味蕾感受着,口感跟平时的吃起来牛肉比起来,恍然生出了一种以前吃的都是假牛肉的感觉。
这牛肉厚实,一口下去都是牛肉味。
纯肉块,吃起来没骨头,软硬适中。
还带着一股香料的香味,微微咸,味道也全部浸透其中,没有寡淡的感觉,在唇齿间融化。
若是当零嘴拿去卖,这起码得卖十两银子一斤。
“好吃,特别好吃,吃得满嘴都是香味。”朱玉媛直接夸道。
“以前从未吃过,想来拿去卖也不便宜。”朱玉鹤点评着。
听了两人的话,林舒晴也自己拿了一块尝了尝。
就是很普通的牛肉味,有点五香的感觉,可没有辣椒、没有黑胡椒,更别提什么番茄牛肉,真是怀念以前的各种口味啊!
不过这当路上的干粮完全是够的!
她也不知道人家路上吃什么,万一不方便吃饭,随便咀嚼点牛肉干也好啊,添个肉菜。
林舒晴瞧着锅里的鸡肉变色以后,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往上面轻轻撒了点盐,混着翻炒了一下便可。
这些东西做好以后,林舒晴分别用厚油纸包了起来。
带着路上赶路用的,自然是要轻便一些。
至于坛子,原谅她还想装一些豆豉去。
这豆豉自然也不能跟一般的卖豆豉比!
林舒晴把卤出来的牛肉块留了几斤,切碎了丢到葱蒜花椒爆香的油锅里面去炒,再把豆豉给加进去,炒好以后装到坛子里,把油装满,再用水封口。
这是她们后世再常见不过的加料豆豉。
她以前喝粥时喜欢买上一瓶当下饭菜,吃着还不错,希望罗大人路上会喜欢。
林舒晴觉得自己准备的东西不多,可也还是硬生生装了一大箩筐。
剩下的卤水她也没丢,卤了一些豆干和鸡蛋,准备分给豆腐坊里的人,也给罗大人那边送了一些。
直到罗大人走的那天,林舒晴起了一个早,烤了几只鸭子,合着之前准备好的东西,一起递给来拿东西的侍卫那里。
“林姑娘不去送送大人吗?”侍卫见林舒晴要走,便开口道。
开玩笑,送罗大人,她是不敢的。
如同差生不愿意见老师一般,虽她明白这个老师是对自己的好,奈何老师气场太强了,她不想去。
“不了,就不耽误罗大人行程了。我送罗大人的心意全在这些东西了,希望罗大人能感受到我这份心。”林舒晴微笑道,接着行了个礼退下。
侍卫见状也不再阻拦,拿着这些东西回去复命。
东西到时,罗武已经上了马车。
看着侍卫端上来的烤鸭、牛肉干抬眸道:“林姑娘做的?”
“是,大人,林姑娘亲手做的。她说怕耽误大人您行程就不来了,她的心意全部在这里面。”侍卫把林舒晴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罗武捻起其中一块牛肉干尝了一口,脸上神色微动。
想不到,这黑黑的东西模样看起来不怎么样,入口倒是鲜香的牛肉。
思及那日下面人禀报的,林舒晴买了不少牛肉,想来定是这么做的。
“就这些?”
“不止这些!这每样东西林姑娘送了好多过来,还有豆豉肉松什么的,林姑娘说是送给大人您路上吃……”
“林姑娘还把方子写给我了,说大人日后要是想吃什么,可以让自己家厨子做。”
“倒是个大方的……”马车内传来男人的轻笑声。
滚滚车辙在和煦的春风中,慢慢行驶向远方。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林舒晴刚刚送走这尊大佛,便被村中传来的消息惊到失色。
陈氏死了?
怎么会?
前几日不是还好好关在牢里吗?怎么就死了呢?
“听我娘家那个侄子说,陈氏是把吃饭的碗摔碎了,乘着晚上黑灯瞎火用碎瓷片割腕,第二天被人发现时,这地上的血,流满了县衙的大牢!”村中人绘声绘色说着。
林舒晴怎么也想不到,陈氏就这么死了。
前几天不是还趾高气扬从她面前走过,人说没就没了。
是以为不想去西北服徭役吗?
这才直接走了?
跟林舒晴说话的婶子,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脸色,见她没多少难过和害怕也安了心。
也是,这事情本就跟林丫头没什么,陈氏硬要作恶,如今死了也是大快人心。
“丫头,也别往心里去,是她自己把路走窄了,跟你没关系。”村里的婶子安慰她道。
再要强,毕竟也是个小姑娘,也会害怕啊。
林舒晴听着,反倒是宽慰这婶子道:“婶子,我没往心里去,陈氏寻死也不是我逼的,若不是我把她送进去,死的说不定就是我了。”
这年头出嫁的妇人被逼死的事情屡见不鲜,林舒晴做活时也听人闲聊过几句。
她若嫁了,定然也没个好下场。
陈氏下大狱是她咎由自取,寻死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没人逼她。
“那就好,林家那家人也别搭理了,要是再使坏,你尽管来找我!”那婶子说道。
林舒晴谢过村里人对自己的关心,回屋做活了。
陈氏死了,自然是不能再服徭役了。
郁仲培让林家的人把她带回去安葬,林家人来了几个,皆是不情不愿。
“还没把她休掉人就没了,死也要赖在我林家做鬼,晦气!”周氏满眼都是嫌弃。
若是早点儿休掉,来收敛尸首的便是陈家的人了。
“奶奶,你是不是跟我娘说要把她休了?”林知松跪在陈氏身悲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