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处走商的人,闲暇时喜欢跟人闲聊自己的经历见闻,这点她深有感触。
“姑娘……放心,我等下就去让他们把嘴给锁牢实了。”张立强顿了一下道。
虽有些不明白,还是照做了。
“家中的孩子还小,左右隔壁的邻居还牵挂着,我怕他们知道了担心。”林舒晴解释一句。
“姑娘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好。”
张立强斩钉截铁道。
迎了张立强等人回客栈以后,林舒晴才歇下。
似乎没什么悬在心头的大事,这一觉她也睡得安稳多了。
鸡一叫,便到了街上,买了不少孩子喜欢的点心,又买了些布匹准备回家。
再收拾了行李,一群人浩浩荡荡回里昔归县。
比起走的时候,林舒晴身上富裕了不少,在南方也攒份家底。
回到自己的熟悉的小村子,林舒晴觉得亲切不少。
在回村子的路上,林舒晴依旧看到了不少来往的商人,还有那衣衫褴褛的乞丐。
似乎在屏南坡周围,这样的格外多。
进了村子以后,不少乡亲跟林舒晴打着照顾。
“林丫头,你回来了!”
“丫头,这次去南方过得这么样,那边人还行吗?一路上可曾适应?”
“好的婶子,能吃能睡。”
跟村里人寒暄里几句,林舒晴快步回里自己家里。
豆腐厂看样子已经重开里,当是因为没有水就关了,如今开起来,村里人也算有个进项。
不过,林舒晴瞧着,着豆腐厂外怎么围着这么多的乞丐?
虽有些好奇,但还是先回了家。
林舒晴看向自己家的院子,原先她在院子里种的花花草草还算精神。
屋子的门是虚掩着的,不见院子里有任何人,林舒晴想着,这个点估计家中的孩子都在学堂上课。
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屋里似乎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
可没道理门是开的,还一个人没有。
林舒晴听着,自己的屋子里点动静。
便推开门一看,见到的便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蹲在自己家的柜子前翻找东西。
这东西翻找得尤为认真,轻手轻脚,努力不破坏原来物品的位置。
那人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林舒晴看了片刻,还没有认出是谁。
“你在找什么呢?”林舒晴问道。
“我……”
那人听到声音,立马惊醒回过头来里。
林舒晴望着他,面容严肃了不少。
这不是她四伯吗?
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到了,没想到这次见面,却是这么一个情况。
“四伯在我屋里找什么呢?”林舒晴挤了一个笑脸,不动声色问着。
她身后还跟着张立强和几个伙计,一齐站在那里,皆是面色不善望着他。
“我……她们让我来找些东西,我就……我来…这找……”林四郎手忙脚乱解释着。
即便再怎么解释,也掩盖不了他在屋中盗窃的事实。
便被人拎了起来,直直丢在院中。
“晴儿啊,我可是你四伯,你让这些人对我客气点……”林四郎摸摸屁股,语气有些虚。
“客气,自然是客气的。我对四伯最大的客气就是没现在报官,把四伯送到县衙的牢狱里走上一圈!”
听到这话,林四郎脸色彻底变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晴儿,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就看着你不在家这些天,我照顾家里孩子的份上,放过我吧……”
“照顾?怎么照顾?”林舒晴有些疑惑。
“姑娘,你回来了,这是……”
女子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众人抬头望去,是朱玉鹤一手篓子一手水桶回到了家中,像是去河边刚洗完衣服和菜。
朱玉鹤的所有笑容全都凝固在脸上,望向林四郎的眼中也带着探寻的目光。
“玉鹤,我不在家这些天,四伯可有来家里照顾?”林舒晴对着朱玉鹤问道。
朱玉鹤搁下自己手里的东西,点点头。
“有的,林四郎在姑娘走了以后,时常回来家里看几个孩子,偶尔会带几块点心,每隔几天会劈柴送过来。”
林四郎听着朱玉鹤给他说好话,脸上不禁有了些希望。
“晴儿,你听没错吧,四伯我真没什么别的意图……”
“可是姑娘…”,朱玉鹤这边的话没说完,“我按照姑娘的吩咐,但凡有送东西过来的,我都给里回礼。”
“他送点心,我回些皮蛋豆豉,送柴,我每捆给里银子。送吃的来时,我还回了两斤猪肉。”
这话说着,也不知道是谁占谁的便宜了。
“我刚刚回来时,看到屋中没人,推门而入,便见到这人在我房中翻箱倒柜,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林舒晴淡淡道,语气中带着些调皮。
“莫不是他经常来家里探望孩子,表面上是关心家里的孩子,实际上是打听我们不在家的时间,摸准了人不在进来偷东西,然后被姑娘撞上了?”朱玉鹤恍然大悟道,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林舒晴的屋子里是没什么东西的,家用之类的,她直接给了姐妹俩,让她们放好,有需求就拿。
甚至还托付了杜大川几人,照顾着家里,又什么急用钱的地方也可以去问他们要。
屋子的门是木头做的木栓,锁门用的铁索还是个精贵东西,没有人家能用得起。
木栓门从里面抵上还是能防住人进屋,若是家里没人,却是挡不住这想要进屋偷窃的贼人。
“不知四伯在我家里翻找,是想找些什么东西?”林舒晴望向躺在地上的林四郎。
“晴丫头,你就放过我吧。四伯跟你保证,我日后天天来给你家砍柴挑水,我也不要钱,只求你放过我这一次。”林四郎苦苦哀求道。
放过,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四伯不是小孩子了,哪怕是孩子,做错了事情,断然也没有说几句就轻轻揭过的道理。”
林舒晴站在那里,细声细气说道。
朱玉鹤望向林舒晴,只觉得她这次回来变了不少。
原本还像个孩子一般,带着温柔天真的光芒。如今站在那里,便有一股锐不可当的独当一面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