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毁了?
容貌毁了怎么了?
一个人大男人还担心这个,怕自己容貌毁了找不到好老婆?
林舒晴正在心中默默吐槽着,可转念一想,似乎这容貌跟他们这些生来就锦衣玉食的人有些硬性要求。
男子为官要求五官端正,毁容的便不能做官。
不管他是不是陈王世子,想来身份也不简单,若是毁了容貌,怕是这世子之位不是那么好继任了。
“若是因为你容貌毁了而担心,那我们更要努力逃走了。现在出去,你脸上的伤还有的救,太迟了会留疤的……”林舒晴冷静分析着。
“当真!”男子的语气有些疑惑。
“自然,好生护理着不会留下多少痕迹,哪怕是留下的,到时用女子常用的粉扑一遮,也没人能看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林舒晴。”
林舒晴毫不犹豫直接报了出来,刚刚那伙贼人已经把她暴露了,她此刻想起个化名也不行。
左右藏不住,索性坦荡些。
“丹铎。”
这名字念起来有些拗口,林舒晴记下了。
“那丹公子,我去拿你藏在发间的小刀?”林舒晴询问道。
这伙贼人看情况一时半会儿是不回来的,抓紧时间争分夺秒拯救自己。
“好……你凑近些…”
凭着洞口微弱的光,两人开始互相摸索起来。
林舒晴个子跟成年男人比有些差距,更何况在手脚被捆住的情况下,只能像条大笨虫一般慢慢蠕动,把身边的尘土石屑都粘上一层。
林舒晴摸了半天,只抓了一把头发,没有感受到发冠上的刀。
“你往上些,那里还不到肩膀。”男人的声音中有些咬牙切齿。
林舒晴松手,又往上摸索了片刻。
“再往上一点,发冠中间。”
扯了半天,她终于摸到了其中的小刀,便有些理亏松了手。
别的她不清楚,她只知道那男人的发冠如今是被她全部扯散了,正披头散发中,甚至头发也被她扯下不少。
自己的手心里还有一大团毛茸茸的毛发。
也不知道那男人秃不秃,万一被她扯得更秃了生气怎么办?
要是把刚刚的仇都给她记恨住,她觉得自己没好果子吃。
所以林舒晴拿到这小刀片以后,就开始割自己手上的绳子。
这刀片质量不错,她轻轻松松割开了捆着自己的身上的麻绳,又望向旁边披头散发坐于阴影中的男子。
小心翼翼上前,替他割开身上的绳子,立马警惕站到一边。
这男人要是忽然生气了,给她几下怎么办?
“……林姑娘站在那里,不走吗?” 男人沉声问道。
这个时候居然还没生气变脸,林舒晴有些佩服他的素养。
“走,要走了,手脚轻了一些,到前头看看……”
两人走到洞口处,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每隔几米的地方插着一个火把,从前到后、从左到右,似乎有无数的交叠处,有数个分叉。
火把的分布是有规律的,应该是那些人进出洞口用的道路,但也没看到任何看守的人。
要从那里走,林舒晴心中觉得不太对,感觉自己的走不出去。
可走别的地方,不一定是出去的路。
林舒晴看着脚下的大概有几厘米高的积水,缓缓流淌的方向,似乎和那洞穴的出入口不是一个方向。
“要不我们,往那旁边走走?”林舒晴指着火把的方向道。
“行……”男人沉默站在林舒晴身后。
他的头发四处披散的发丝遮住了大半个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林舒晴也不愿去看他表情。
两人轻手轻脚往那走了半天,忽听见滋滋滋的声音。
这个声音林舒晴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她先前在院子里听到的虫子的声音吗?
便轻轻探头看那石壁后的东西,果不其然,那边正是密密麻麻的虫子,围着些不明物体,一只只趴在上面,像在进食一般。
林舒晴慢慢把头缩回来,抚了抚胸口。
难怪没人看守,原来是有这么多的虫子。
真是有够倒胃口!
从这边走不是一个好主意,可还有什么出口。
“这边走不了了,要不换一条路看看,我们走水路?”林舒晴又提了一个主意。
那男子默不作声看了那边的场景以后,同意了林舒晴的看法。
不过水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一条路。
两人取了一个岩壁上的火把,摸索着朝着另一个方向的水流堆积处走去。
越往那边走,水流似乎越响。
她心中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这不会……
走到水路的尽头一看,果然,是一个小瀑布。
这洞内的水汇集到这里,冲刷出一个小瀑布,高地落差起码是十几米。
下面的水也看不真切,不知道有多高,摔下去会如何。
“这边太滑了,不能下去……”丹铎看了眼周围的峭壁,评价道。
旁边都是钟乳石堆冲刷出来的小凸面,确实站不住人,便是想下去也没那么容易。
可她林舒晴是谁,是有丰富野外求生经验的人。
“我把绳子带过来了,我们可以系上这绳子从这边下去。”林舒晴指着旁边的钟乳石石柱道。
那男人瞧着林舒晴拿着绳子的模样,眼中多了些别样的意味。
“你怎么会想着把绳子带着?”
“别管这么多了,小心后面有人追来,我瞧着这暗河,应该是可让我们游出去的。”林舒晴拿了个石子丢到下面道。
还有一点点的回响,证明上面有一定空间,说不定就不用全程憋气,也不知道会不会憋死在下面。
把绳子系在钟乳石柱子上,两人顺着拿绳索很快就下来了。
林舒晴经抓着这麻绳,用自己弱鸡无比的体力一点点往下放。
她最先接触到水面自然是鞋底,冰冷的山泉水触及到她肌肤的那一刻,她打了个激灵。
冷……
太冷了!
这里温度本来就比外面低,她都怀疑自己要感冒了。
“动作快些,别磨蹭了……”那男人浮在水面上,举着火把道。
林舒晴这会儿膝盖已经碰到水了,但是太凉了,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