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清泉宫的道士亮出自己背后的剑,飞身站到众人前头,准备开战。
比起来的时候,他们这次回去带的人已经很少了,只有不到二十人。
而这些人当中有一半是不会拳脚功夫的活计,如此,他们的境况更加堪忧。
林舒晴站在最后面,看着他们打来打去。
无数的刀光剑影交汇间,她也没闲着。
跟那伙凶悍的刀疤大汉相比,更值得注意的是驿站的那伙人。
他们瞧着像是把驿站的人全给杀了,才有混入其中。
林舒晴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了一个小竹筒,颇有些不舍的目光盯着这东西,然后对着驿站那伙人抛去其中的物体。
那伙人察觉到林舒晴动作,闪身躲避,可也还是有几个不小心粘上,这迎风吹到眼里时,还特别难受。
“不好,这是什么毒……”
众人打斗之余观望了林舒晴一眼,拿到刀直直向她刺去。
几个灰衣人闪身飞了下来,飞到院中,不知从何处的来的刀,一把劈断了刺向林舒晴的剑。
林舒晴此时也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以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情盯着这忽然冒出来的灰衣人。
“林姑娘,我等奉命来护姑娘周全。”其中一个灰衣人行了个礼,接着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把软剑。
挑起剑锋,加入这场混乱的战局。
林舒晴盯着那边的,心中也安稳了不少。
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可目前看着是站在他们一边的。
几个灰衣人的出现,瞬间扭转了战局,眼看着驿站那边的人节节败退,四周忽然飘来的一阵笛声。
这笛子的声音悠远而绵长,把夜的凄冷勾勒得淋漓尽致。还未入秋,已经感受到了秋的寒意。
一阵滋滋滋的忽然从周围响起,还有草木摩擦的声音。
林舒晴低头看向附近的草丛里,似乎是从有什么东西在动,可也看不真切。
等到那些东西凑近了,走到她脚下。
才发现是成群结队的蝎子、蜈蚣一类的,密密麻麻,地上黑压压的一片,像闯入了昆虫王国。
林舒晴虽不怕虫,可这会儿汗毛都竖了起来。
等到虫子凑近她脚边时,她踩死了几只,柔韧的甲壳在泥土上喀吱作响。
踩死了一只,后面还有成百上千只,又密密麻麻爬了过来。
“不好,林姑娘,快跟我们走。”那灰衣人飞身过来,想带着林舒晴一起走。
后侧飞来一把弯道,直直冲向那灰衣人正欲触碰林舒晴的手。
一声闷沉的切割声,那人手掉了下来,从手肘关节的部分整齐掉落,动脉里的血液瞬间喷射出来,溅了林舒晴一身。
比刚才还要浓郁的血腥味在院子里蔓延开来……
林舒晴想要动手扶住那人,可感觉自己的头脑晕晕的,眼皮子也开始打架。
她摸了摸自己脖子处的轻微疼痛的地方,好像有一只虫在咬她。
四周飞来的不少的甲壳虫,停在人的身上。
这是林舒晴倒下之前最后的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沉沉睡着,看到自己回了家。
不是有弟弟妹妹的那个家,而是自己的来这个世界前的地方。
一个只有二十多平的出租屋,还是学校分给她的宿舍。
虽说小了一些,但厨房卫生间阳台一应俱全,她一个人日子过得挺不错的。
林舒晴站在自己家的客厅里,看着四周围的家具,感觉脑中一片空白。
往常这个时候她在干什么?
是在实验室里做实验,还是在田地?或者说跟着她的老板出差,去做田野调查?
林舒晴在自己的屋子里转了一圈,熟练拿起水壶给身前的草箱浇了浇水。
里面是她老板送的一箱子草,准确来说是被特殊育种过的彩虹菠菜。
实验投资项目博士,一般还管发工资,所以大家直接管博士叫老板。
寻常的菠菜是绿色,这菠菜结出来的颜色却有红粉黄橙紫金百数种。
这是还未上市的新品种,老板在国外参加园博会给她带了一些,据说目前主要的用途是观赏用的。
林舒晴瞧着那白色塑料泡沫箱子里长出的五六厘米的高的嫩芽,五颜六色,已经很好看了。
林舒晴摸了摸娇嫩的叶脉,想着大概长一周多的时间就能吃了。
也不知道这菠菜好不好吃,听说含糖度挺高的。
就在她想着如何把菠菜下锅煮时,屋子的门响了,有钥匙转动的声音。
小居室的门很快被打开了,外面站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子,后面还跟着几个同样戴着厚厚眼镜的青年男女。
这不是她实验室老板,还有几位新来的师弟师妹吗?
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眼睛还是红的?
林舒晴立马笑着,举着手跟他们打招呼:“老板,你们怎么来我这里了?实验室里的新杂交品种如何了?”
林舒晴正满脸笑意打着招呼,却发现他们跟看不到自己一般,直直走过来,甚至穿过了她的身体,走到了沙发前。
“你们把小林的东西都给她收拾一下吧,这里面的东西,东西……都烧给她吧。”中年女人扫视了屋子一圈。
在注意到桌子上放着的相框时,她立马走了上去,拿起那相框。
照片上的人,是一群举着奖牌的青年男女微笑的模样,其中也有这拿着相框的中年女人。
她伸出手指,摸了摸左边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笑容灿烂的女孩,眼中又泛起了一层水雾。
她擦了擦眼泪,又把这相册搁下了下来,加入到收拾东西的行列中。
林舒晴站在原地有些纳闷,为什么实验室的人都看不到她,而且还在她家帮她收拾东西?
无奈拍了拍脑袋,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林舒晴就在原地默默看着他们收拾东西,就在目光无意触及到那边的旁边墙壁上的一个植物标本时停住了。
那时她做成功的第一个小实验,一朵红色的向日葵。
林舒晴上前碰了碰那标本框,她总觉得那里面有什么。
哐当一声,标本框砸在地上,透明的玻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