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的熔岩依然在向外喷发,方圆数十里都成了一片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暗红的岩浆,根本就没有白虎的身形。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那只白虎受了我们三人的攻击,又被黑兔临死前的一击击中,又身陷这地底熔岩之中,肯定是尸骨无存了,只是可惜了,如此冷艳的大美人和那身上的白虎斗甲。”黑马圣将可惜的说。
“白虎虽然死了,可那个冰系的丫头还在,就连月无忧也都还在,我们抓回去,也算是大功一件呀。”黑猿圣将手指指向地上的一个洞口接口道。
黑马圣将顺势看去,却见一块大岩石上并排躺着月无忧和紫枫两人,欧阳玉抱着青颖正落在那岩石上。鸩鸟圣将突然发出一声怪叫,背后翅膀连连扇动,向那块大岩石扑去。
原来先前大地塌陷,岩浆爆发,已经将无忧藏身的小山震塌,那个隐秘的山洞也随之显露出来,部分洞壁都已经被岩浆淹没,只剩下一块数丈方圆的大石显露在外面。
欧阳玉本想趁三圣将正忙于寻找白虎的下落,悄悄将无忧和紫枫带走,不料却被三声将发现。眼见鸩鸟圣将俯冲下来,欧阳玉抖手就是两道风刃打去。
鸩鸟圣将铁翅如刀,轻轻两下就将那两道风刃破去,嘎嘎怪叫着,去势依然不减,目标仍然是欧阳玉。
欧阳玉正打算使用出冰封战场将鸩鸟冰冻,却听道一声嘹亮的鸣叫声响彻天空,那声音像鸟叫,却不同于欧阳玉认知的任何一 种鸟叫,声音极其嘹亮,听得欧阳玉的心神一阵阵悸动,周围原本已经渐渐冷却的岩浆似乎再次被这鸣叫声震的激荡起来。
原本扑向欧阳玉的鸩鸟圣将的身体在空中紧急停顿,双翅连连扇动,激起一道道巨大的狂风,方才抵消了这巨大的惯性,那巨大的狂风却在即将变得坚硬的岩浆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那鸟鸣声中含着莫大的威严,鸩鸟的心神莫名的慌乱,如同一介平民见了帝皇般惶恐,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鸩鸟毕竟是旷世凶鸟,很快便定下心神,继续向欧阳玉扑去。
嘹亮的鸟鸣再次响起,一道红光从岩浆中急射向鸩鸟圣将。
鸩鸟圣将攻击欧阳玉是假,想引出发出鸟鸣的人却是真,见状紫翅急剧挥动,身子在空中转了一个弯,翅尖上迸出两道紫色的光羽,闪电般射向发出红光的岩浆。
只见红光从鸩鸟的身体一闪而没,射向岩浆的两道紫羽却如同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鸩鸟圣将惧怕那红光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什么伤害,连忙仔细检查了身体,结果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放心不少,却见那红光射出的地方岩浆一阵翻滚,一道人影从岩浆中缓缓走了出来。
三圣将都是愕然,先前的鸟鸣声让他们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可没想到居然有人能从岩浆中走出。
只见此人身材高大,身穿一身火红的斗甲,面部被斗甲遮掩,看不出面貌,只能从斗甲上的两个透明的孔洞看到那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属于年轻人的眼睛,清澈的眼睛,平静无波,没有任何的杀气,可三圣将的心中都是突突的狂跳。
因为他们已经看到那人的怀中正抱着一个身穿白色斗甲的美艳的女子,那女子正是先前被岩浆吞没的白虎斗士寒霜。
那人并没有看三圣将一眼,怀抱中的寒霜已经是双目紧闭,但可以从她那起伏的胸口看出她依然还活着,那人缓步向巨石上的欧阳玉走去,身上并没有任何能量的释放,却在那依然滚烫的半凝固的岩浆上行走自如,鸩鸟圣将看看其他两圣将,悄悄做了一个刀抹脖子的动作,二人点点头,却发现一时间谁也下不了手。
那人虽然没有散发出一丝能量波动,可周身都被一种奇特的气势所笼罩,那气势强大无比,震慑着三圣将,尤其是鸩鸟圣将,感受着那无形的气势,心中顿时有了顶礼膜拜的念头。
一阵微风吹过,那人斗甲背后的三根翎毛随风飘起,鸩鸟圣将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火红的大鸟正怒目看向自己。
鸩鸟圣将忽然指着那人,用颤抖的声音道:“凤凰斗甲,你是飞凤帝国的傲火,你竟然没有死?!”
傲火轻轻的将寒霜放在大石上,对欧阳玉看了一眼,欧阳玉立刻明白,连忙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那些黑暗斗士如果想要伤她,先过我这一关!”
傲火点点头,转身对愕然的三圣将道:“不错,我就是飞凤帝国的傲火,至于我为什么没有死,原因很简单,我身上有着凤凰血脉,凤凰号称不死鸟,能够在烈火中涅槃,先前我被一名黑暗圣斗士打入了地底的岩浆中,在岩浆中我获得了新生,说起来还应该感谢你们这些黑暗斗士。很快我就会送你们到所谓的黑暗世界中去,希望你们也能在黑暗世界中得到永生。”
鸩鸟圣将终于镇定下来,哈哈大笑:“刚才的那一道红光是你发出的吧?好像并不怎么样,连我的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我的斗技来自人人谈之色变的鸩鸟,我倒要看看传说中的不死鸟是否真的杀不死!”
说着强大的斗元力在身体内激荡,那原本黑色的斗甲瞬间变成了诡异的紫色,只有腹部和翅尖是绿色,一道道粘液在身体表面涌动,强烈的腐烂的腥臭的味道向四周弥散过去,黑马和黑猿早就躲得远远的,似乎十分忌讳鸩鸟圣将的斗技。
傲火摇摇头道:“快死之人,根本不值得我出手,我给你看一些东西吧。”
说着双手在身前划过一道道印决,很快傲火的身前就变成了火红的一片。鸩鸟望着那片红光,犀利的眼神变得迷茫,心头尘封已久的往事竟然慢慢被打开。
红光中出现了漫天的风雪,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怀抱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婴儿出现在一个小村子。老人费力的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向这家的主人述说着什么,那三十多岁满面菜色的男人迟疑的看了看老人和他怀里的婴儿,又看看外面的风雪,最终将老人和婴儿迎进了四面透风的房屋。
房屋内陈设非常简单,另外还有两个瘦小的幼儿和一个女人蜷缩在冰凉的炕上,女人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婴,正费力的吮吸着女人干瘪的乳房。
女人见了婴儿,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讲婴儿抱在自己的怀中,让他跟那个女婴共同吸吮根本没有多少的乳汁。
菜色男人和老人共同出门,挨个敲开村中的房屋,同样是贫穷的村民或多或少拿出了少的可怜的口粮分给了两个男人。
红光中的景色一变,两个孩童在河边厮打,忽然小一点的孩童将大一点的孩童推到河里,见河水渐渐吞没了大一点的孩童,他的嘴角竟然浮起一丝狞笑。从那张脸上依稀可以看出正是当年那个雪天被收留的孩童。
景色接着又是一变,两个少年在山林中打柴,忽然后面的少年将手中柴刀砍向了前面的少年,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少年,凶手的目光中露出的是不甘和残忍。
红光再闪,依然是哪间破败的屋子,一个少年正满足的从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女身上爬起,少女眼神空洞,动也不动,门突然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显然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发疯的扑向那已经没有呼吸的少女,用力的摇着少女的身体。妇女一面大哭,一面指着少年大骂着,忽然血光一闪,少年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带血的斧头,妇女顿时倒在血泊中。
再后来,少年和一个背已经微微隆起的中年人在一起厮打,中年人哪里是少年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接下来,还是那个少年将一根紫色的羽毛放到了村中唯一的水井中,全村的人在几天内纷纷死亡,那少年一把火将整个村庄烧毁,然后进入了深山,从一个隐秘的地方取出一件紫色的斗甲,消失在深山中。
红光终于黯淡下去,傲火摇着头叹息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连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都残忍的杀还,连养你的父母也不放过,最后还毒害了全村的村民,你这样的人该死!”
鸩鸟圣将的身体瑟瑟发抖,先前红光中的一幕幕就是他多年前所做下的事,自己早就将之尘封在心底,甚至自己早就淡忘,不知傲火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心底的秘密抖了出来。鸩鸟圣将下意识的看向黑马和黑猿圣将,却见两人都对自己发出鄙夷的目光,显然他们已经看出红光中的那个少年就是自己。
鸩鸟圣将忽然想起起先一道红光曾经接触过自己,咆哮着对傲火吼道:“这一切都是你捣的鬼,对吧,先前的红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傲火点点头,丝毫没有在意几欲发狂的鸩鸟,淡淡地说:“不错,这一切都是我弄的,你已经中了我的凤凰穿神击,对我而言,你再也没有秘密,很快,我就会送你到那个世界,被你残忍杀害的那些人会向你讨还这笔笔血债的。”
鸩鸟一听,立刻检查自己的全身,仍然找不出任何异样,却听傲火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费力气了,凤凰穿神击乃是直接攻击你的灵魂,所有中了穿神击的人灵魂都会在半个时辰之内毁灭,你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趁这个时间,你还是用出你最强的绝招来攻击我吧,我会用真正的实力让你死的瞑目的。”
鸩鸟圣将一听,赶紧检查了自己的脑海深处,果然在那片灵魂的海洋中,一点红光正慢慢吞噬着灵魂之力,鸩鸟圣将连忙调集自己的灵魂之力想要将那点红光消灭,可自己的灵魂之力竟然对那点红光毫无反应,任凭红光吞噬着灵魂之力。
鸩鸟圣将努力了半天却拿那点红光毫无办法,任由那点红光继续吞噬着自己的灵魂之力。
“你让我死,我也不让你活!受死吧!鸩鸟铁翅功!”鸩鸟圣将心底的秘密被傲火揭露了出来,早就恨不得将傲火碎尸万断,再加上灵魂之力正被红光吞噬,当下出手绝不留情,斗元力已经提升到极致,存心想一击将傲火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