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电话里说什么呢?"阮希冬隔的老远,听的并不真切。
祁扬放下了电话,眉眼间还难掩杀气。
他微微的定了定心神,然后淡淡的笑了笑,"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哎,我也知道我很没用啊。"小手揪着被子,听男人这么说,总是有些受打击的。
祁扬一笑,心里那些不愉快都没有了,他一把扑到了床上的小女人,恶狠狠的又亲了上去。
他刚刚撒谎了,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至少在自己气到想要杀人的时候,她还能帮自己消消气。
温柔向来是暴力的天敌。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雨,外面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大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祁扬去洗了个澡,然后打开了窗户。
柔软的风从外面吹进来,让人感觉到心情都大好。他看了看床上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女人,从心底升起来了浓浓的满足。
其实幸福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而与此同时,市二院内,气氛则不像这么融洽。
余景景呆呆的坐在床头,手里反复的摸着已经快掉漆的相框,她看着里面抱着自己的母亲,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就这么短短几天,他们就天人永隔。
"你母亲是自杀的,你知道吧。"祁泽大手随便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余景景脸上青青紫紫,还带着治疗过后的后遗症。
她点点头,脑海中恨不得将祁扬和落初离碎尸万段。
"祁总,很感谢你选择接我回来。"
"这没什么,虽然有些困难,不过你回来应该会兑现承诺的吧。"
祁泽得到余景景求助的消息之后,老实说是十分震惊的。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已经没用了,没想到顽强的生命力让他活了下来。
更意外的是,她竟然还有点儿用。
"祁总,你放心。"余景景看着自己已经掉了大半的头发,冷笑。
妈妈,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一连几天,阮希冬都感觉到了十分的疲惫,不仅仅是因为要换机的关系,更多的则是这个男人的欲取欲求。
他到底是多有精力的一个人啊?
"老实说,你这样不会怀孕吧?"肖柔美的越洋电话里,又在嗑瓜子八卦了。
阮希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还有点懵,她后知后觉的重复了一下,"你刚刚说啥?"
"怀孕啊?既然某位大少爷也这么没有节制,你也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下吧。"
生宝宝吗?
阮希冬一听这个词儿,小脸就皱的跟个包子一样,就差捏一下,直接成型了。
生孩子会变老会变丑,她才不要呢。更何况自己本身的经历颠沛流离的,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给一个孩子完美的家庭。
"我一点儿也不想怀孕。"
"那你就得早做打算呀。"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做手术吧?"阮希冬一肚子问号。
肖柔美心里暗暗的念了一句"小白痴",然后噼里啪啦的科普了一堆知识。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阮希冬脑海里已经想象着自己大着个肚子,满脸斑的样子了。更想象了一下自己从手术室出来,肚子被掏空了一块的样子。
唉唉唉?怎么想都挺恐怖的。
"所以说呀,要不你就说通你们家男人,要不你就自己长点心买点药吃,知道不?"
"嗯,知道了!"
阮希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天下午就赶紧趁乱出去买药了。她知道祁扬在书房跟英善有事情要聊,现在正是好时机。
为了避免某个男人察觉到,她还故意打了出租车,没有要司机送。
一家偏僻的小药店,售药员非常平淡的口气问道,"你怎么了?"
"我买避孕药。"
"失效有要求吗?便宜的还是贵的。"
"唔,没要求,就贵的吧。"
快速地做了决定,阮希冬感觉自己还是有些尴尬,毕竟,她活了二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
售药员无视她的别扭,将两盒药放到了柜台上,美眼一挑,"那个送不需要不要带两个?反正吃药对身体不太好。"
"这个?"阮希冬看了看,觉得有道理。
但是这么多……
算了去,随便拿两个吧。
稀里糊涂的结了账,她又打算坐车回去了,拎招手之际,有辆出租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去……你?"目的地还没说完,阮希冬愣了。
开车的是一个女人,她带着大大的鸭舌帽,隐约露出些青紫的脸,回头一笑,渗人得很。
余景景?
她不是已经痴傻了吗?怎么现在还能开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落初离,你很意外那。"
"开门,我要下车。"阮希冬拽了下门把手,十分防备。
余景景"呵"了一声,收起来全身的刺,她平静到,"你别怕,这么多人呢,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的身体根本开不了多远。"
听到余景景这么说,阮希冬信了,她能看得出来她身体的确不太好。
"你想干什么?"
"跟你聊聊。"余景景咳嗽了两声,继续道,"我妈前两天去世了,你知道吗。"
"嗯?"阮希冬装不知道。
余景景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并不意外,"我很恨你,是你害死了我妈。"
"难道不是她自作自受吗?"
"当然不是。我母亲受的苦,你怎么会知道?"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阮希冬叹气,"我本来都要结婚了,你跟你母亲做了什么!"
"哈哈,你果然没失忆,对吧?"余景景摇摇头,看破红尘的样子,"你回来就是想报复我们的吧。你整死了我妈,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了?"
"余景景,我要下车。"阮希冬冷笑一声,已经默认。
话都说开了,没有必要再隐瞒。
余景景抓住她的手,"你看,就是这双手把你推入海底的,你还记得吗?那天你哭着求我不要这么做,你说你要跟祁扬结婚了,你……啊!"
忽然间,余景景的喉咙被扼住了,发不出声音。
她挣扎着,嘴角却挂个令人厌恶的笑容。
一秒钟,两秒钟,最终阮希冬放开了她。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冲动了,不能让祁扬再为自己处理问题。
"没错,我回来就是为了报复你,那又怎么样呢?你看看你这个鬼样子,不是比我两年前的我更可悲吗?"
"那,祁扬呢?这就是你接近她的目的吗?"